張婆子一言不發,喝著清湯湯的糙米粥,偶爾就著一口腌菜,那燒倒是沒見一筷子。
朵兒雖然小,可在張婆子的面前卻乖的像個鵪鶉一樣。
可能也知道,這算是寄人籬下,能有口飯吃,那自然得表現乖乖的。
悄悄的沖著自家二姐笑了笑,便是乖乖的喝起粥來,桌上擺著的燒,目停頓了幾次,卻沒勇氣筷子。
方老頭仿佛看穿了朵兒的小心思,夾起一塊燒就給朵兒的碗里夾了一塊,接著又是給方菲夾了一塊。
姐妹二人自然是謝沒拒絕爺爺的疼,方菲正想親自給張婆子也夾一塊時,就見方老頭將那塊唯一的夾到了張婆子的碗里。
張婆子臉上有點意外,卻直接夾起,放到了方老頭的碗里。
“我老婆子吃什麼,你還要去地里,你多吃一些。”
方老頭還想拒絕,張婆子一記眼神在他的臉上,他即將出口的話頓時咽了回去,臉上樂呵呵的點了點頭!
“好好好,老頭子我吃!那老婆子你也不能一塊都不吃吧!”
話落,方老頭連著就是給張婆子夾了兩塊燒,張婆子又想夾出來,方老頭卻是立即摁住了拿筷子的手。
“這可是老三家孝敬的,你一塊都不吃,這不是浪費了他們的心意!”
好吧,第一次收到三房他們家的孝敬,張婆子雖然覺得有些像做夢,但看著油擼擼的燒,才發現一切真的在悄然變化了。
方朵依舊怕自己,可方菲似乎和之前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嚴氏主去鎮上找活兒干了,而且還真的如愿找到了。
老三昨晚還回來了,沒有繼續在外面鬼混,一早還陪著嚴氏進了鎮。
方菲不知道自家此時的心,畢竟的臉一直都是板著的,在記憶中,張婆子的這張臉,似乎從來沒笑過。
為了緩和氣氛,方菲說起了一早和方杏去山上撿樅菌的事,但沒說自己撿到了一朵云芝。
雖然張婆子一心是想把自己的孫子孫贖回來,但方菲認為,他們的家里,始終還是要有點現錢傍才是。
贖回大哥大姐自然也是他們的目標,但也不能讓張婆子將所有銀錢把握在手里。
日久見人心,等張婆子看到自家爸媽的變化后,應該會慢慢的相信他們。
“這眼皮子淺的,方杏不知道你們家啥況,那個黃氏難道不知道嗎?
看你撿樅菌賣了錢,這馬上就讓方杏跟你一起去,這是生怕你們多賺錢了似的!”
聽見方菲的話,張婆子垮下了臉,就是冷著臉念叨著。
面有些難看,語氣也充滿了怒意,方菲訕訕閉。
不是故意告狀的,只是想說點話來調節一下氣氛。
“你別生氣,這樅菌本就是下雨后一兩天才有,不撿的話很快就壞掉。我一個人也撿不完的,有杏兒姐陪著上山,我一個人也沒那麼害怕。”
聽著方菲的話,張婆子淡淡的看了一眼。
那眼神似乎就像是在罵是個沒心沒肺似的,好好賺錢的門路,就這樣分給別人了!
“就你大方得了,是我老婆子小家子氣。”
方菲那個心如何形容呢?
自然,也不是郁悶,只是覺得張婆子雖然給人的覺很嚴厲,可也覺得有些可!
明明就是豆腐心,卻總是刀子。
二房也是的后人,為了們三房多賺點錢,也不偏心,還覺得二房做得有些過火了。
方菲賠上笑臉,若不是張婆子不是靈魂的親,還真想挽上張婆子的胳膊撒撒,就像是前世一樣,和自己的一般親昵。
不敢親近,但說一點討好的話,方菲還是很樂意的。
誰讓張婆子是一個關他們的慈老人呢?
“菲兒知道是心疼我們,這些年也是為我們三房碎了心,放心,現在爹也迷途知返了,我們一家子一起努力,日子肯定一天比一天好的。
過來的匆忙,剛剛也忘記給你們帶一些樅菌過來,待會兒我讓朵兒帶些過來,今天我在山上還摘了許多野菜,晚上也可以弄一些來吃。”
張婆子還是不習慣這樣忽然話變得多起來的方菲。
定定的看了看方菲,沒有說話,繼續吃飯。
“好好好,你爹要是知道改正,那我和你現在就算是眼睛一閉,也能安息了。”
“呸呸呸!爺爺說什麼胡話呢!
我們還沒讓爺爺福呢,爺爺以后可不要說這樣的話了!你們要照顧好自己,以后好日子長著呢!”
聽著方菲的話,方老頭哈哈一笑!
甚至連張婆子的眼睛里,也似乎有了一點點約的笑意,方菲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覺他們倆老心的真的好了許多。
下午方朵兒繼續在老房這邊,家里也沒啥家務活兒,方菲自然是背著背簍繼續上山。
“你這是上山上癮了!小胳膊小兒的,咋就不知道累呢?”
幽冥虎看著干勁兒十足的方菲,真是無語了!
這節奏,完全是窮瘋了的樣子!
這可是夏天,這日頭正烈的時候,方菲本就被曬得跟黑炭一樣了,還這樣的不知道惜自己,幽冥虎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前兩日才下了雨,山里蘑菇正多的時候,我自然得跑勤快一點,畢竟那蘑菇生長周期又不長,錯過這個村,可沒這個店了!”
“依本神看,你是掉進了錢眼兒里!今日幫你找了一朵云芝還不知足啊?要不要本神再去給你打一頭野豬?”
這個提議方菲自然是歡喜的,只是現在這個時候,想要將野豬弄到鎮上賣掉,時間上似乎有些趕。
而且這樣天天撿野豬的運氣,說出去是不是有些讓人匪夷所思?
算了,方菲不想太引人遐想。
“今天就算了,過幾天再打吧,太過頻繁會讓人懷疑的。”
方菲話落,正在爬坡的一抬頭,看到了一個悉的背影。
“我沒看錯吧?那人好像是方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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