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嫣然抿了抿,看著窗外樹枝上潔白的積雪幽幽嘆氣。
知道自己的想法太過功利了,可現在已經是自難保,又豈能再像從前那般簡單純粹?
今年才十六歲,若是被晉王廢棄,今后只能枯守在冷院之中,看著新人坐上的位子,獨占王爺的寵,為王爺生兒育。
而卻只能像瓶中被攀折下來的鮮花,失去生機,逐漸枯萎。
那樣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必須想盡法子,保住晉王妃的位子。
王爺向來最聽秦王的話,若是能夠跟蘇錦璃好,等蘇錦璃為秦王妃,為說幾句話,今后的日子也能好過些。
想到這里,崔嫣然忍不住捂住了小腹。
若是的能夠調養好,功為王爺生下嫡長子,又何必如此汲汲營營地算計!
……
武侯府,蘇錦璃把自己的小金庫全部清點了一遍。
然后就忍不住嘆氣。
好窮啊。
要想開鋪子做生意,沒錢可不行。
得想想法子了。
就是不知道,那人會不會跟合作。
正苦惱著,多福大步走了進來,飛快稟告道:“姑娘,晉王妃派了一位嬤嬤前來送禮,夫人讓奴婢伺候您換服,方便見客。”
嬤嬤雖然是下人,可對方是晉王妃派來的,們總不能太過怠慢。
蘇錦璃雖說是賜婚給了秦王,可一日沒有完婚,就還不算是秦王妃。
蘇錦璃愣了一下:“你說晉王妃派了一位嬤嬤來送禮?送的是什麼?”
多福不太確定地說道:“奴婢這就不太清楚了,只是聽說有好幾個盒子,看著誠意十足的樣子。”
蘇錦璃一聽,便換了服,準備見客。
這邊準備妥當后,平安立刻過去報信。
沒多久,柳茜親自帶著趙嬤嬤走進驚鴻院。
蘇錦璃不聲地打量了趙嬤嬤一眼,發現這人其實并不老,估計也就三十歲的樣子。
長得不錯,容長臉,模樣端正,臉上畫了淡妝,看起來氣好。
蘇錦璃并不意外。
能夠在王府院里當嬤嬤的,長相上肯定是挑細選過的。
那種小家子氣,或者嫵妖嬈的,估計第一關就過不了。
趙嬤嬤鄭重朝蘇錦璃行了個禮:“奴婢見過蘇姑娘。王妃聽說蘇姑娘也被人下了毒,特意命奴婢前來探,希蘇姑娘一切安好。”
來之前,崔嫣然特意叮囑過。
所以就算蘇錦璃還沒有嫁秦王府,也不敢怠慢,行禮十分標準。
蘇錦璃看在眼里,淡淡笑了笑:“崔妹妹有心了,我聽說也中了毒,只是不知況如何,太醫可有說什麼?”
趙嬤嬤聞言,不皺起眉頭,有些不悅。
聽了崔嫣然吩咐,帶著禮前來探蘇錦璃。
早在聽見崔嫣然那番叮囑的時候,就猜到了的意思。
可蘇錦璃這樣的態度,卻讓有些不悅。
蘇錦璃的問題,太過僭越了。
雖然賜婚給了秦王,可尚未大婚,居然張口就“崔妹妹”,未免太過張狂。
明明已經中了毒,能否嫁給秦王尚未可知,也不知道是哪來的底氣,竟敢如此張狂。
這就罷了,居然還打探晉王妃的病!
這是能夠隨便打聽的嗎?
趙嬤嬤心中不悅,但還是說道:“太醫說了,王妃娘娘如今還年輕,即便中了毒也不打,只要稍加調理,就能好起來。”
其實已經聽說崔嫣然的況不太好,可這種事,哪里敢說出來?
自然是往好的說。
蘇錦璃打量著,要不是看見臉繃,角下,一副不高興的模樣,差點就信了。
想到歷史上的記載,緩緩皺起了眉頭。
那位晉王妃的況,恐怕是不太好的。
不然,對方也不會地派人給送禮過來,明擺著要跟好的意思。
只是趙嬤嬤既然故意撒謊,當然不能拆穿了,便笑了笑說道:“看來崔妹妹吉人自有天相,那我就放心了。”
趙嬤嬤一聽這話,臉更僵了。
晉王妃吉人自有天相?
但愿吧。
若是晉王妃的調理不好,怕是王府得換一位王妃了。
到時候,這個伺候過崔氏的老人,恐怕也得被新的晉王妃給換掉。
趙嬤嬤一想到這里, 整顆心都提了起來。
哪里還有心思留在蘇錦璃這里,聽打聽晉王妃的事?
客套了幾句,就留下禮干脆地離開了。
蘇錦璃看著走出去,臉上的笑容一淡。
看來,這位嬤嬤對晉王妃不太看好呀。
不過,這跟有什麼關系?
即便同崔氏,如今也是有心無力。
總不能直接上門去說,有法子解毒吧?
這不是找死嗎。
蘇錦璃嘲諷地笑了笑,看到趙嬤嬤留下的禮后,很快便重新打起了神。
走過去將盒子打開,一個個查看。
柳茜也好奇地走了過來。
看到盒子里的東西,驚訝地瞪大了雙眼:“晉王妃這是什麼意思?怎麼給你送這麼重的禮?”
就算晉王府家大業大,這禮也太貴重了些吧?
更何況,也沒聽說晉王府很有錢呀。
蘇錦璃拿起那套紅寶石頭面看了看,赤金的頭面做工致,鑲嵌的紅寶石品相完,看得蘇錦璃有些不釋手。
只是想到晉王妃送這些東西的意圖,又覺得手里的首飾有些沉重。
“給我送這麼重的禮,怕是況不太好,想要討好我。”
“你是說……”柳茜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難不,中的毒沒法解,以后都……”
后面的話,柳茜沒有說出來。
一來是太冒犯,二來也是不忍心。
為子,太清楚不能生育對于一個人來說意味著什麼了。
崔嫣然若是不能生育,這晉王妃的位子哪里還坐得住?
即便陛下憐惜的遭遇,可晉王總不能沒有嫡子。
晉王妃的位子,早晚得換個人來坐。
想到這里,柳茜就擔心起來,下意識抓住了蘇錦璃,慌張地問:“寶兒,你確定當時沒有吞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