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舒順著高驤所指看過去,目沉了沉。
一行人緩緩從宮行來,打頭的那個穿著掌門服飾,正是付尚清。
他與一名貌婦并肩而行,婦手里牽著個孩,他邊跟著個男孩。四人容貌相似,男俊,一邊說著話,一邊往這邊走來,不時相視一笑。
陸明舒冷笑,真是幸福滿的一家人啊!
“真是不要臉,”高驤低聲說,“真當九瑤宮是他們周家私產呢?”他還對那件事耿耿于懷,看付明堂特別不順眼。
“別急。”陸明舒說,“他想出風頭就出風頭嗎?還早著呢!”
“對,走著瞧!”
另一邊,付尚清一家將付明堂送過去,與長老打了聲招呼。
長老吩咐弟子,將付明堂帶到隊伍里。
周妙如滿臉欣地看著一獵裝、小大人樣的付明堂:“一轉眼,明堂都這麼大。這次春獵,我不求他拿什麼名次,平安回來就好。”
付尚清點頭稱是。
周茵如走過來,在門中掛了個堂主的銜,這次春獵特意討了個差事,分領一組。
聽到周妙如這話,哼了聲:“我說姐姐,你說這話也太沒志氣了,明堂可是堂堂掌門公子,不拿第一怎麼行?”
“就是,小姨說得對。”付明溪接了句。
周妙如低頭瞪了兒一眼,嗔道:“別學你小姨,做好自己的事,該你的就是你的。”
周茵如最討厭這種話了,好像多沉不住氣似的:“我哪說錯了?姐姐你可別忘了,這次春獵那個野丫頭也去,明堂要是拿不到第一,豈不是讓笑話?”
聽到這話,周妙如臉一沉:“茵如!”
周茵如還想說什麼,看到周妙如的眼神,收了音。
姐姐一向不讓在兩個孩子面前提那個野丫頭,雖然周茵如對此嗤之以鼻,但不敢違背姐姐的意思。沒有人比更清楚,這個一向溫和氣的姐姐,狠起來是什麼樣子。
不過,什麼也不做,當然不可能,一定會盡力讓明堂得到第一——哼,姐姐上那麼說,心里還不是盼著?不然為什麼參加這次春獵?真不知道這麼口是心非有什麼意思!
陸明舒和高驤這一隊的教習衛鵬,二十五六歲,脾氣看起來不壞,格也穩重的樣子。
除此之外,還看到了個人——邵正。
邵正今年十六歲,息境第四年,正是注重歷練的時候。他原就長得高,四年沒見,高跟大人差不多了,就是形略顯單薄,顯出幾分年模樣。
看到陸明舒和高驤,他還點了下頭,倒是讓陸明舒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他這麼個人。
“……都記住了嗎?”衛鵬說完注意事項,問新人。
陸明舒混在新人堆里,跟著出聲:“記住了。”
衛鵬點點頭:“有坐騎的自己去牽坐騎,沒坐騎的過來領,兩人一只。”
高驤去牽他的狼,陸明舒沒。與其跟別人用一只,不如跟高驤一起。他們多啊,高驤的狼也習慣了駝。
九瑤宮分派的坐騎,是一種大鶴的鳥。這種鳥翅膀的,卻很壯,飛不起來,但跑得飛快。尤其山林里,牛羊會被樹枝卡,它不會。
時間差不多了,長老一聲令下,各堂主領著自己那組人,列隊出發。
有還沒達到息境的小弟子站在道路兩旁,眼熱地看著他們,讓剛剛有資格參與春獵的息境弟子驕傲地起了膛。
一行人順著山道,緩緩進九瑤山深。
這天基本就是趕路,九瑤山地勢廣闊,是翻山越嶺就要不的時間。
中午,他們在涼稍微休息一會兒,喝點水吃些干糧,又繼續上路。
這一走就走到黃昏,落霞滿天的時候。
兩百多人的隊伍停下來,在一山谷里搭起了帳篷。
陸明舒一夜好眠,高驤第二天卻掛著兩個黑眼圈。
他一邊打呵欠一邊問:“你怎麼睡得著的?”
陸明舒奇道:“為什麼睡不著?”
“你不覺得又興又張嗎?”教習待過好多次,晚上一定要警醒,萬一被兇包圍,要隨時能加戰斗。因為這個,高驤一晚上沒敢安睡,只是淺眠。
陸明舒不好跟他說,這種況經歷多了。
三年前第一次穿梭異界,之后又穿了幾次。為了回來,要麼尋異寶,要麼殺兇,見多了,也就淡定了。
他們出發那天, 一個勁地往深山里鉆,今天不一樣,開始下坡了。
到了晚上,他們穿過一條山谷,在一懸崖停下,再次安營扎寨。
教習衛鵬喚來隊員,叮囑:“這里就是瑤西了,明天我們留下坐騎,分隊行獵。今晚好好休息,明天開始,可沒有帳篷給你們睡。”
眾人答應一聲。其中一個孩問:“隊長,長老們會跟我們一起去嗎?”
“不會。”衛鵬的回答,擊碎了孩的希,“長老在這里坐鎮,如果有事,他們才會出。”
孩大失所:“那我們遇到危險怎麼辦?”
衛鵬目凌厲:“難道你以為,春獵是春游嗎?危險是必須的!遇到敵人,我們要自己想辦法去擊敗它,而不是把希放在別人上!”
孩被他訓得低下頭。
衛鵬又開始分派任務。他們這個小隊,有四個息境,陸明舒和高驤,邵正,還有剛才那個孩樂小乙。邵正已經參加過好幾次了,不用費心,陸明舒他們三個都是第一次,要多照應一些。
雖然傷亡是允許的,但傷亡太大的話,隊長也要負責。
“我不管你們是誰的弟子,來頭有多大,參加春獵,就得聽指揮!第一優先組長,第二優先隊長,組長和隊長都不在,誰資格最老聽誰的,不許自作主張,明白嗎?”
“是。”
衛鵬點點頭:“去休息吧,東西都準備好,明天可沒有坐騎了,都要靠自己的。”
眾人四散。
這一夜,陸明舒仍是一夜好眠,而高驤又頂著兩個黑眼圈。
陸明舒都無奈了:“你要不要這麼興?休息不好,沒力氣怎麼辦?”
高驤苦著臉:“我睡不著,沒辦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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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不小心又雙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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