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一有靜，燕無歸就醒來了。

看到陸明舒在拆上的繃帶，忙道：“要換藥等我來啊！”

陸明舒看了他一眼，把固定的樹枝扔了：“不用，好了。”

“怎麼可能好了？別耍小孩脾氣……”說到一半，燕無歸自消音，因為他看到陸明舒站起來走了兩步，還跳了跳。

怎麼可能就這樣好了？昨天的傷，可是他親手治的，用的還是他自己的藥。以他的經驗，這樣的傷大概三天能好個差不多，想手無礙還要再加上兩天，可現在好像也就一天半的時間？

“不可能，不可能。”燕無歸頭搖得跟潑浪鼓似的，“給我看看。”

任他怎麼看，好了就是好了。前天還不了的傷，今天一點痕跡也沒留下，燕無歸了好幾遍，得出的結論都是，骨完好無損。

眼看他要懷疑世界了，陸明舒忙道：“我自小質特殊，復原能力特別強。”

“有這種質？”燕無歸萬分懷疑。

“真的！你看我的。”

事實擺在面前，燕無歸不信也得信。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這世上確實有很多特殊質，有的人生來就通竅，有的人天生是絕脈，這般想來，復原能力特別強的特殊質，也不是很稀奇。

燕無歸羨慕極了：“真是個好質。”

武者最怕什麼？傷啊！像他，窩在瑤西山林閉關，一旦傷，就得休息，浪費時間不說，還很危險。

“既然你傷好了，今天自便！”他是來閉關的，可不是來郊游的。

燕無歸爬起來，用昨天剩的野菜山菌下了面，看陸明舒果真活蹦跳的，便放心走了。

走之前待：“這附近我清理過，沒有大型兇，再遠一些就不好說了，你最好別走。”

陸明舒答應了。

燕無歸走后，取了墻上火把，往山深走去。

他們棲的山，有人為的痕跡，比如那石床，石桌，一看就是特意削的，但年代有點久，應該不是燕無歸干的。

可山是天然的，看起來，似乎是很久以前，有人在此閉關，安置了這麼一個落腳點，燕無歸湊巧趕上了。

陸明舒很好奇。看燕無歸的行事，對這里很悉，不像是無意中發現了這個窟，才留下來修煉的。他哪里知道的消息？瑤西山林的私之事，不應該是九瑤宮弟子才知道嗎？如果真有一位前輩，曾經在這里閉關，也應該是九瑤宮前輩才對。還是說，很久以前，就有七真觀的前輩潛瑤西山林？若是這樣的話，那七真觀與九瑤宮合作……

山崎嶇，分岔甚多，陸明舒一路走，一路在腦子里記地形圖。

火把燃燒過半，終于到了盡頭。

黑暗的河流，截斷了去路，看不到對岸，只有冷的風聲在河面上回。

陸明舒站了一會兒，就回頭了。

相信燕無歸說的話了，沒人能找到這里來。

剛才那條暗流，知不到盡頭，不會有人想到，在暗流的另一邊。

罷了，燕無歸不但救了，還對這麼好，就陪他在這里住一陣吧，就是要讓高驤擔心了。

回到石室，把火把放回墻上時，忽然頓了一下。暗的石壁上，遍布灰跡刻痕，之前還以為，是長年累月腐蝕的，現在近看，發現有點不對。

出那把廢劍，刮掉上面的灰塵，逐漸出底下的真容。

等到灰塵全部刮去，陸明舒看著整整一面的劍痕，屏住了呼吸。

這是……劍法！

和踏云劍訣是一個套路的，但是高明了不知多倍。迅速在心比對了一下，神踏云劍法見伊使過，有許多微妙的差別。看起來，似乎是在神踏云劍法的基礎上，發展出來的另一套劍法。

“難道是……”

九瑤宮雖不分宗，卻分脈。各分脈的功法皆傳承自宋祖師，但又有自己的發展方向。比如柳林一脈，功法偏于寒，卓師叔祖就算盯人看一眼，都能讓人遍生寒，這個陸明舒早有會。

而陸明舒自己，從劉極真這里算，是升一脈的。但劉極真心結未解，幾乎沒教過，且境界低，目前還在學基礎的踏云劍訣，并沒有學過升一脈的功法。

墻上這套劍法，到底是哪一脈的，陸明舒不知道，但可以肯定，是九瑤宮某個分脈的！

所以，早年在這里閉關的人，應該是九瑤宮的某位前輩？至于燕無歸，很可能經由別的途徑知道這個地方。他沒有學這里的劍法，也許是不知道，也許是與自己的功法相悖。

說起來，燕無歸的功法， 本就奇怪。七真觀和九瑤宮一樣，用劍才是主流，但他學的卻是刀。

夕西下，燕無歸回來了。

他今天收獲不錯，獵了只紫角鹿。

燕無歸一邊剝鹿皮，一邊道：“這皮不錯，回頭給你做雙靴子吧。”

“你會做？”陸明舒有點毀三觀，補補的針線活就算了，做靴子可不容易。ＵU看書www.ｕuｋaｎshu.coｍ

“看別人做過，不難的。”又說，“鹿茸可以熬膏，鹿……咱們晚上吃烤鹿吧？”

“我好像不能吃太多吧？”這只紫角鹿是融合境的。

“沒關系，我有方！”燕無歸笑瞇瞇地掏出一把草，“等會給你煮壺茶，保證經脈暢通，絕對不會。”

的鹿，油滋滋作響，也不知道燕無歸怎麼弄的，烤得外里，一咬滿油。陸明舒沒忍住，吃了不。

他煮的茶也很有效，微而回甘，配鹿正好，吃完了也沒覺得油膩。

吃飽喝足，回到石室。燕無歸看到站在石壁前，仰著頭不說話，好奇問了一句：“怎麼了？”

陸明舒指了指：“這里有套劍法。”

燕無歸只掃了一眼，興致缺缺：“哦，應該是你們九瑤宮哪位前輩的，你有興趣可以學學。”

陸明舒看向他：“你沒興趣？”

燕無歸道：“你們九瑤宮的路數，與我完全不同，學了做什麼？”

陸明舒目閃了閃，沒說話。

石室一片安靜，兩人各干各的。

陸明舒仔細揣墻上的劍法。從刻痕看得出，這是那位前輩在此閉關期間創的劍法，前后有反復之，前頭思路有些雜，后面逐漸去蕪存菁。

看了數遍，將劍法牢記于心，忽然開口問：“燕大哥，我明天能出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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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為了男主打起來，你們會后悔的，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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