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舒悶哼一聲，后退數步，角溢出鮮。

但的心很愉快。

剛才那一劍，算準了方位，刺周茵如的手臂關竅，并且玄力凝，直而！

不曾凝元的關竅，沒有真元保護，十分脆弱，被玄力凝的刀刃狠狠掃過，幾乎碎。

周茵如這條手臂算是廢了，就算用靈藥救回來，也拿不了劍——也許有靈丹妙藥可以重鑄關竅，可那種寶貝，堪稱價值連城，周茵如值得嗎？

“我的手，我的手！”周茵如抱著手臂慘呼。

的傷看起來不重，不過臂上多了個窟窿，傷口不超過半寸。這種傷，在武者看來跟破皮沒有兩樣，但周茵如卻控制不住哭出聲來。

瑞香滿臉驚疑：“小姐！”覺得傷不重，可周茵如的表現實在是太夸張了，眼淚鼻涕都下來了。

哪里知道，周茵如此時痛得連話都說不出來。真正傷的并非皮，而是關竅。劍氣被灌進經脈，將關竅碾得碎，好像被生生撕扯一般，痛不生。

“藥！藥！快點啊！你這個廢！”

被周茵如一頓痛罵，瑞香急忙掏出藥丸，往里塞。

周茵如吃了藥，緩了好一會兒，疼痛才減輕了。看向陸明舒，眼中恨意滿滿：“殺，殺了！”

“二小姐？”黑隨從有些遲疑。

“怎麼，我的命令不管用了？”周茵如神扭曲，“是不是我姐姐過來說才有用啊？你要是不聽就給我滾！”

黑隨從想了想，踏步上前。

他猶豫，并不僅僅因為周茵如的命令不理智，更是因為，眼下局面對己方不太有利。

剛才那一擊，他是傷到了陸明舒，但之前，他也被陸明舒傷到了。雙方都是有傷在。周茵如看這樣子，算是半廢了，而瑞香的實力，只是聊勝于無。

之前三對一，己方穩勝，眼下己方實力大損，對方卻只是小損，實力的天平，已經被拉近了。

但，周茵如的命令他不能不聽。

黑隨從掌心玄聚起，起先是最尋常的淺金，隨著玄力越來越濃，波越來越劇烈，逐漸加深。最后，竟然轉化黑！

黑隨從暴喝一聲，黑玄隨著拳印打出，直擊而去。

經過剛才那一擊，他不敢再小看陸明舒。從劍到心智，這姑娘都不像個剛剛融合境的后進弟子，就算經年老手，也不過這個水準了。是以這一拳，傾盡全力，毫無保留！

黑拳印如山岳般來，陸明舒一挽長劍，迎了上去，竟是要與他比拼玄力的樣子。

黑隨從暗喜，要與他比拼玄力？真這樣就太好了！他進融合境已有六七年，玄力基礎，豈是初融合的新人可比？何況他的玄力本就比常人特殊……

等等，不對！

陸明舒對他微微一笑，長劍挽出的玄，忽地四散，卻不是罩破碎，而是劍分化，劍芒如網，直刺而來。

“轟——”玄相，山石崩裂，揚起塵無數。

等到塵散去，卻見陸明舒跌靠在樹上，臉蒼白，口溢鮮。

“哈哈哈！”周茵如見慘狀，痛快地笑出聲，“小賤種，看你死不死！”

“小姐！”瑞香卻面帶驚懼，看著側不遠。

黑隨從呆站在那里，好像什麼事也沒有，卻有鮮迅速將他所站之地染紅。

仔細一看，十幾道傷口遍及全，汩汩冒著鮮。

他低下頭，在自己難以置信的目中，倒下。

“咳！”陸明舒咳出一口來，卻臉上帶笑。

有項宗師傳劍法，本卻剛進融合境，傻了才會跟人拼玄力！

“還想要我的命嗎？”挑釁地看著周茵如，“來啊！”

周茵如渾抖，一半是氣的，一半是痛的。這麼一會兒時間，的手臂已經完全不聽使喚了，偏偏這口氣還出不了。

“瑞香！”喊道，“給我弄死！”

“小姐……”瑞香心驚膽戰。的骨，比周茵如強不了多，這個融合境，相當于賞賜。連周家特意弄來保護周茵如的高手都被陸明舒廢了，……

周茵如森森的聲音傳來：“要不死，那就你死！”

瑞香一咬牙，揮劍上前。

陸明舒抹去角跡，迎上前。

兩人劍招一對，瑞香松了口氣。還好，經過剛才的比斗，的玄力已經不足，單憑劍招，自己還能應付。

打著打著，覺卻不對了。

一劍遞出，對方的劍已經在去路上，就好像一開始就在那里等自己撞上去。再變招，又是先一步被擋。一而再，再而三……本不是巧合！

瑞香越打越恐懼，想要收招，卻發現本由不得自己。

陸明舒的劍勢，不但自連綿不斷，甚至將一并卷。想反擊，想，卻本做不到！本是雙人之戰，卻了一人的天地。是一只牽線的傀儡，線提在對方手中，想收便收，想放就放。

偏偏周茵如本看不出來，還在喝令：“綿綿的干什麼？我你弄死，聽到沒有！”

瑞香不免生出一怨懟。小姐難道看不出來，自己早就做不了主了嗎？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陸明舒的聲音傳來。

瑞香猛地抬頭。兩人雙劍相抵，近在咫尺的距離，陸明舒的臉清楚地倒映在的瞳孔里，讓恍惚想起，八年前的那天。

陸清儀。記起了那個名字。

們母，有著極相似的五，那是東越子特有的清麗婉約。

“你們說我娘自取其辱，說我阿爺趁人之危，是也不是？”

帶著寒意的聲音，把瑞香拉回了現實。

當年那個們連瞟一眼都懶的鄉下小丫頭，已經長大了。這張與陸清儀極其相似的臉龐上，并沒有母親的弱，而是一片清寒凜冽。

對方劍一轉，不由自主地轉了一圈，隨即后背一疼，一道劍氣擊在上面。

“我娘一個村婦，高攀不上你們？”

又是一道劍氣，打在的膝蓋上，瑞香“撲通”跪下。

眼前的，居高臨下，輕蔑地看著：“就憑你們，也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