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謹遇突然想到，曾給自己念過一首詞：問世間是何，直教人生死相許。

是何？字怎寫？

凌謹遇也不知道……

凌天清哼著哼著，忽而笑了，轉頭問向對面病怏怏的公子哥：“你可有意中人？”

凌謹遇微微一愣，半晌才點點頭：“有。”

“那就不該帶你來此，免得朝三暮四，對不起人家姑娘。”凌天清打趣的說道。

“你既然這麼想，那為何還要開青樓？”凌謹遇趁機問道。

他一直覺得凌天清的心變了，但又無從窺探到真實的想法，現在正是試探的機會。

曾經天真單純，討厭男人三妻四妾逛窯子，如今卻了老鴇的頭頭，究竟是怎麼想的？

“你覺得青樓只提供、服務嗎？你覺得如果所有青樓關閉，就有利于夫妻間的忠誠和諧嗎？”凌天清仿佛覺得荀卿很單純，咯咯笑道，“對妻子忠誠的人，自然不會來這種地方。而愿意來這種地方的人，即使關了青樓，他們還是會從其他地方找樂子。”

“在下淺薄，但是青樓子如此下賤……”

“事實證明，青樓的存在，可以降低犯罪率，人們的有渠道的得到紓解，自然不會對無辜的子出魔掌。”凌天清說著說著，漸漸嚴肅起來，“不要看不起青樓子，們的節，比你想象的要高，每一行的存在，都是有其存在的道理，我只是順勢而為。”

存在，即使真理。

不過這個公子哥可能不懂。

凌天清也懶得多加解釋，很快看中的花魁要出場了，要欣賞人的《霓裳羽曲》。

“順勢而為……”凌謹遇想到最近子的地位和待遇漸漸提高，雖然男人們口上不說，但紅兔的確讓得到了承認。

那他，要順勢到什麼時候，才能收回小王后呢？

“蓮出場了。”凌天清哪里知道邊公子哥的想法，揚起聲音，略略有些興。

蓮和荷風一樣，有大批的團。

只是荷風清麗可人，小清新一枚，更那些書生的喜歡。

而蓮，風，更被富翁們追捧。

因此，荷風的知名度被酸溜溜的文人秀才傳的更廣，而蓮，雖然知名度沒有荷風大，卻招攬了一批又一批的金主。

凌天清的營銷模式實在太強大，那群拼命為自己的花魁砸銀子的人，怎麼都想不到，他們心中的神，都被一個不滿十八歲的小姑娘控制著。

啊……按地球年齡來算，凌天清快二十歲了。

出宮后，已有四個多月，也就是一年多的地球齡。

眨眼間，來到這里，已經五六年了……

從最初只懂科學理論的懵懂，漸漸蛻變一個商人……其中艱辛曲折，恐怕能寫一本長長的小說了。

“小雨，你在這里……有親人嗎？”凌謹遇最近的話題越來越私人，他覺得已經相小半個月了，可以慢慢切私的問題。

“我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孰料，凌天清卻笑瞇瞇的直接拒絕了。

這樣的回答有點出乎凌謹遇的意料，他以為，凌天清會說沒有。

“為……為什麼？”凌謹遇忍了忍，又問道。

“因為我太有錢了。”凌天清欣賞著霓裳羽舞，果然蓮跳的風萬種，那些富賈大們都激高昂。

“呃……”凌謹遇雖然習慣了凌天清天馬行空的思維，但一時間還是沒反應過來。

“所以，不能暴家人，萬一被綁匪綁架了怎麼辦？”凌天清含笑道，“保護私是必須做到的事。”

“原來如此。”凌謹遇真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說的這麼徹底，讓他以后本挖不到任何私的事了嘛？

這個人現在變得太狡猾了。

說話做事竟然滴水不，讓人無從攻破。

“篤篤”！

敲門的聲音響起。

隨即，一個鬼鬼的十六七歲模樣年溜了進來，抱著一個賬本，笑瞇瞇的說道：“爺，上半場的選票出來了，荷風票數太，要被淘汰了。”

“沒事，還有復活賽。”凌天清當然要讓人氣王荷風淘汰，這樣才能讓大家掏錢買復活賽的票嘛。

這里的選票都是一兩銀子一張，全部明公開的買賣，如果到了最后關頭，票數和預想的相差太多，就會以神人的份大手筆拉票，一舉多得。

“蓮已經得到六百多萬的票數了，要不要一？”小四又問道。

凌謹遇終于明白為什麼說，這場大賽賺了很多錢。

只一場比賽，才開始不到一個時辰，蓮一個人就給掙了六百多萬銀子……

赤兔紅羊劫時，國庫一天都發不出這麼銀子賑災……

沒想到這群富商們為了一個人，就能砸這麼多的錢，真是……讓人想把他們捉起來砍了。

“嗯，第二名的數據給我，我要加碼。”凌天清準備三張銀票，一張一百萬，讓第二名超過蓮。

反正，那群老男人們有錢任，國難時一不拔，逛窯子倒是揮金如土，不是什麼好東西，賺他們的錢，可一點都不客氣。

“蓮姑娘今晚至能招攬上千萬的銀票。”小四樂呵呵的說道。

“唔，破了千萬，請所有的姑娘們去喝酒，休業三天，不醉不休。”凌天清也笑，很大方的說道。

而凌謹遇，始終默默的看著小王后，心里跟貓爪撓的一樣。

早知道……那時候賑災全部讓小清兒去做……他也不必那麼辛苦。

這個人，真是天朝的財神爺啊！

只怪他當時看的太死，也不肯完全相信，暴殄天！

“抬價你懂得吧？”凌天清一轉頭，見荀卿愣愣的看著自己，甜甜一笑，“暗箱作，才能利益最大化。”

“我可不是商，這群人，既然有力和金錢追捧青樓子，那即使傾家產也活該。”凌天清見荀卿的呆子模樣，又補充一句。

任何有理智有想法的人，都不會真的把家砸給一個青樓子。

如果真有這樣的傻子，也只能說，自作孽不可活。

就跟吸、毒一樣，自己戒不掉，就不能怨別人。

“你……心腸變了。”凌謹遇突然冒出一句話來。

“我何時心過？”凌天清聽到這句話，覺得有些奇怪。

荀卿的這句話，就跟以前認識似的。

“呃……我的意思是……初見你，覺得你人好又溫，沒想到賺錢的時候毫不手。”凌謹遇見明亮的眼神盯著自己，意識到口誤，訕訕說道。

“心只會被別人吃掉。”凌天清微微瞇起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荀卿，才說道，“你也是生意人，當知商場如戰場，慈不掌兵義不掌財，我養了那麼多的職員，有責任為他們謀福利。”

凌謹遇聽到這句話，突然有種同。

是的，如今將紅兔做的那麼大，職工至有上萬人，若是倒下了，那些員工們也無可待，一切就會恢復原狀。

而他呢，手中握著整個江山，和一樣，不敢有任何的仁慈，兢兢業業，寸土必較，只為了保護自己的子民安居樂業……

他們現在，竟如此相似……

可卻覺得距離越來越遠。

“呆子，別這樣看我，我只是覺得你好，想和你分一點從商之道。”凌天清見荀卿始終呆呆的看著自己，忍不住又笑了，“你不知道什麼創業容易守業難嗎？你要是不爭氣，祖業就會全毀在自己的手中，到那時，后悔也來不及了。”

“創業容易守業難……”凌謹遇喃喃自語，江山不也如此嗎？

所以，他才那麼忍、殘忍的對待邊的人。

小清兒現在可以理解他了嗎？

“怎麼樣？加紅兔吧？我會讓你越做越大的。”凌天清說來說去，不過想堅定這個南方金主的心思，讓他為自己的領頭羊而已。

“你……會在我邊嗎？”凌謹遇又問道。

只要在自己邊，他的江山會越來越好，他的心也會也來越安定。

“當然了，我們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凌天清一向給員工這麼洗腦，進紅兔，職員一家親。

“一家人……”凌謹遇聽到這三個字，心中又嫉妒又難耐。

他們，本就是一家人。

本應給他生個孩子，歡歡喜喜的留在王宮與他共看江山浩大，明月之。

可不知為何，卻被他搞砸了。

凌天清微微一笑，給他倒了一杯茶：“希以后合作愉快。”

可惜最近花侯不在，帝都誰人不知他最，若是他在，今晚就更熱鬧了。

花侯……是生是死？

凌天清發現自己又想到朝廷的事，不覺神一黯，借著喝茶，掩去了落寞的心。

雖然掩飾的很好，可凌謹遇依舊發現，前一刻還在笑，后一秒就有憂思。

明明已了帝都第一富婆，可并不開心。

是因為……想到他了嗎？

十強賽盛大的落下帷幕，那一夜接連舉行了第一場復活賽，直到下半夜才結束，看的眾人意猶未盡不肯離去。

即使像凌謹遇這種對“娛樂選秀”節目毫無興趣的人，到了后來，都被幾個小小的才藝比拼驚訝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