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與蓮說過，花開不除，永無寧日，所以……一切都是我做主，讓給你下了藥，同時通知船長離開。”葉城眼里閃過一忍耐，終于坦誠。

“我要聽的不是這個。”凌天清盯著葉城的眼睛，一字一頓的問道，“你還想回東海，為什麼？”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的安全。”葉城回答。

“別拿出一副忠心為主的表來騙我，你究竟想要什麼東西？”凌天清問道。

東海，究竟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值得葉城去等待尋找？

“我只為保證你的安全。”葉城神不變的重復這句話。

“滾！”凌天清今天對第二個人說這個字。

有點火大。

不管是葉城小心翼翼藏的心思，還是那個對待天真稚又很殘忍的花開。

都讓火大。

花開一整天沒看到凌天清。

因為上次補給到不好東西，在實驗室里閉門研究。

不過他不著急。

聽說這種東西，初時比較艱難，略帶苦，漸漸就會佳境，再到后來，又會寡淡無味起來。

“主子，明日就到南海，要不要控制住此船？”一個年輕侍衛悄聲問道。

花開在樓頂的奇花園賞花，白勝雪，飄然若仙。

“不必了。”花開淡淡道，“明日，安排好車馬，我要離開一日。”

“已經安排好了。”侍衛低低說道，“從這里只要半日時間，便可……”

“這不是天清樹？”驀然，一個老者的聲音打斷了年輕侍衛的話，說道。

“是。”花開看到那株禿禿的小天清樹，眼里似乎漾出溫的水波。

那個老者白面無須，頗像個軍師，捻著手指，似是在算著什麼，半晌才笑道：“天清樹本絕跡于中土，竟又被帶回中土，吉兆。”

“先生確定？”花開邊浮起一淡淡的笑意，看了眼天邊那顆紫凰星，“吉兆……”

為何要種下這棵樹？

甚至花費了不力培育天清樹……

是因為念念不忘，還是因為依依不舍？

“主子，出事了。”

驀然，另一個侍衛沖過來，顯然對樓頂地形已極為悉，匆匆道。

實驗室出事了。

凌天清今天諸事不順，配原料時，手一抖，又發生小炸。

不過對來說，實驗室里發生任何意外都很正常，所以家常便飯的收拾完狼籍的房間，打開門時，額上的傷口還在滴滴答答的流。

“你傷了。”

一開門，就看見花開站在門外，手里拿著白的手帕，清淡的說道。

“蓄電池突然又不工作了，導致我的手抖了一抖……”凌天清接過手帕，按在頭上，“別說你一直等在外面。”

“我……”

“即使這樣，咱倆也不可能。”凌天清打斷他的話，有些煩躁的說道。

區！

這是的區！

誰都不能踏足！

“我并沒有一直等著，只是剛好到了晚飯時間，過來看看你要不要一起吃飯。”花開淡淡說完剛才的話。

他也發現了凌天清的區。

或者說……盲點。

不管平時多麼明通，只要一及自己，就會略顯狂躁。

就像一只被侵地盤的小狗。

“我肚子是有些了。”凌天清按著額頭，“不過，我覺得有必要讓你清楚一點，一起吃飯一起喝酒，一起說說話，流一下，并不代表這兩個人就在談。”

“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笨。”花開笑了起來，說道。

“你是很像另一個我，所以我覺得很……難為可貴，可這并不代表我們得談。”凌天清覺得他本不明白。

沒自到要上另一個自己。

只是覺得找到了同類，想借此得到一些信息，或者……溫暖。

“我明白。”花開依舊笑笑。

“我最多最多把你當另一個自己，但我不會和另一自己談說……這就像人格分裂……我沒法接。”凌天清不認為他真的明白。

因為看他的樣子，擺明了是“我們吃飯就是約會”，這種態度可接不了。

“換作別人就可以了嗎？”花開不笑了，淡淡問道。

“實話告訴你，男人對我的吸引，遠不如這堆金屬大。”凌天清想讓他徹底死心，“我寧可和這個門談，也不想和男人往。”

“為什麼？”花開并沒有挫，依舊清清淡淡的問道。

“我剛才說了原因。”凌天清要抓狂了，說的這麼清楚，他還問為什麼，真為他的商捉急。

“門最多讓你有安全，而我可以給你更多的覺。”花開冷靜的說道。

“更多的覺……你指的是厭惡嗎？”凌天清皺皺眉頭，“算了，我還是一個人用餐比較清凈。”

果然不喜歡麻煩。

葉城變了大麻煩，花開也變得很麻煩，這不是想象的“退休生活”。

“你這麼干脆的拒絕，是因為已經有喜歡的人了？”花開跟著，堅持不懈的問道。

凌天清對他豎了個中指，理也不想理他了。

“那為什麼不試試我的提議？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我也配合你的研究，更深的了解……”

花開的話沒說完，眼前的人影一晃，已消失不見。

他不由停在原地，看著那個拐角，這艘船的機關太多，恐怕除了凌天清，沒人能徹底清楚。

而那位老者，始終靜靜的看著這一切，直到凌天清消失之后，才走到那個拐角東西看看，語：“和那晚一樣。”

這里，也被布了陣，就像是扭曲的空間。

-正是凌天清曾在翠羽城神消失的陣。

不過更改良了，利用空間拐角制造出視線錯覺和盲區，再設定好影屏蔽，如一個魔，可以將人“變”走。

凌天清出現在一樓的茶廳，眉眼略帶煩躁。

到了南海，這群人還不聽話，就把他們都趕下船……

就這麼孤孤單單過一輩子得了。

“爺，要喝點什麼？”小五恰好路過茶廳，看見凌天清，立刻問道。

“隨便。”凌天清坐到窗邊，看著外面碧藍的大海，輕輕吐了口氣。

不止這群人給惹麻煩，還因為生理周期要到了，所以心煩躁吧？

得多吃點抑制腎上腺激素的東西，來調整狀態。

“那……要來點小吃嗎？”小五很收到這麼不確定的口令。

平時凌天清需要什麼，都會明確直白的下指令，很會“隨便”。

“可以。”凌天清想了想，說道，“琉璃桂花糕，鮮貝蒸餃，再來一壺青山白茶。”

“收到，馬上就來。”小五出笑容，這才是平時凌天清的樣子嘛。

“兩份。”花開的聲音從窗外傳來。

他站在走廊上，略帶笑意的看著凌天清。

曾有個，如天外來客，初到此地，努力適應這個世界，卻總也適應不了。

那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久遠的讓花開幾乎記不清楚。

卻又經常在夢里，夢到初相見時，那雙燦爛、晶亮、朝氣蓬、像是不屬于這個世界的眼睛。

凌天清沒想到他這麼快就找到了自己，雖然心里還是煩躁，但臉上淡定很多。

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沒的小姑娘了，經歷了許多次的離別和傷害，已漸趨和強大，不需要害怕什麼。

“這船，你的很嘛。”凌天清看著花開走的進來，略帶嘲諷的說道。

“我記好，走過一次的路，閉著眼睛也不會再錯。”花開坐到的對面，微笑。

“這點和我一樣。”凌天清撐著太，看著花開，像是思考準備從哪里下手解決他的頑固想法。

“我們很像。”花開也贊同的點頭。

“所以，你本來是想搶船，但后來發現咱倆很有同類，就改變了心意，想和我談朋友？”凌天清問道。

“天上地下，千年萬載，能在余生遇到這樣的人，很難得不是嗎？”花開反問。

“的確……有人終其一生，也找不到知心之人。”凌天清附和的點點頭，話鋒一轉，“但我沒法和你談。”

“你是人，孤獨一人，有大把時間揮霍，也有力和熱，與我一樣，完全符合相條件，為什麼不能談？”花開客觀的問道。

“我有家室。”凌天清嘆氣，一臉準備坦白的模樣。

“在哪？”花開并不驚訝，又問道。

“在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試過，甚至都有了家事，可還是失敗了。”凌天清抓了抓下，繼續說道。

花開依舊沒有驚訝的表，靜靜的看著凌天清。

“我忍不了男人的殷勤和所謂的綱倫，才拋夫棄子，跑來海上。”凌天清一臉嫌棄的說道，“男人只要一談，就會變得愚蠢啰嗦，更讓人惡心想吐，你要是堅持自己的想法，那我只能請你下船了。”

“這點，我和你的看法一致像。”花開終于開口。

“那你為什麼還要提這麼愚蠢的事？”凌天清不理解了。

“人遇到，同樣變得愚蠢，更會讓人漸漸失去興致，不過即使如此，人們還是去談愚蠢的。”花開一臉“人類真是愚蠢”的表，“所以，我想，是不是我們的方向不對，也許多試驗幾次，就會有那些小曲傳唱的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