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凌天清從背后拿出一個斷裂的手柄,切口整潔,一看就是用劍斬斷的。
把手柄丟到葉城的腳下:“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不明白。”葉城微微皺眉,說道。
“還死鴨子!”凌天清又恨不得踹他兩腳,“你不想讓船來南海,等船到了這里,你又不想讓船走,到底想干嘛你這個神經病!”
顯然凌天清有些怒了,不然也不會這麼罵他。
“不是我做的。”葉城只解釋一句。
“你本就沒有傷吧?”凌天清再也忍不住,提起,一腳往他口踹去。
大長在子下一閃,葉城沒有躲,生生的挨踹。
“爺,手下留。”肖云剛才半路把葉城跟丟了,等他去了船長室,發現葉城不在,這才找上來,正看見凌天清狂踹葉城。
他還從未見過一團和氣笑瞇瞇的凌天清真的發怒過,急忙沖上來,也不知該如何阻擋,只能抱著葉城,用背部擋住凌天清,道:“葉城了傷,經不住……”
“讓開。”凌天清一把扯開肖云,可憐肖云也不敢用力反抗,只能死死拖著葉城不放手。
“松手。”葉城被肖云護著,顯然也不高興,冷聲說道。
“瞧瞧你們這群白癡,對他這麼好,他激過你們嗎?”凌天清擼起袖子,又是一腳踹過去,“他做錯那麼多事,也是你們這群笨蛋在縱容!蓮,還有你!你們早晚會后悔!”
“爺息怒,有什麼話慢慢說……外面……外面還有敵人……”肖云哀聲說道。
“外敵再狠,哪能比得上傷人?”凌天清邊說邊踹,完全不管甲板上那群還在的侵者。
“爺,什麼?我們跟您出生死,天地可鑒……”肖云護著葉城,“葉城,你做什麼事讓爺誤會了?快點解釋啊!”
而葉城,抿著,不肯說話。
“我給過多機會,讓你說清楚,你卻跟我玩心計……”凌天清還在罵。
“爺您說的是東海之事嗎?那是葉城擔心您的安危,所以才擅自做主……我也知道此事,也有我的錯……”肖云滿頭霧水,只想替葉城開。
“真是好基友啊!可惜人家才不會領你的!他也本不稀罕!”凌天清冷笑著說道。
甲板上的那群人,只約聽到嘈雜聲,卻看不到一個人影。
直到……
凌天清一腳把肖云和葉城踹出了的迷蹤陣。
這群人才齊齊拔劍,指著臉蒼白的葉城和狼狽不堪的肖云。
雖然凌天清的拳腳沒什麼殺傷力,但在這個船上,所有人都無法用力護,和普通人一樣,打起架來,也會鼻青臉腫上疼。
不過葉城還沒肖云挨的拳腳多,他的眼里閃過可怕的殺意,手推開肖云,以迅捷的讓人眼花的速度拔出腰間的劍。
甲板上頓時雨腥風,而在花木中的凌天清,深深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今天很失態。
卻意外的痛快。
果然……還是喜歡以前那個會哭會笑會破口大罵的單純自己。
一直忍不發,只適合凌謹遇那種變態。
不該為那樣暗的人……
都答應了花開,步新的生活。
“……爺……”小四從花木后閃現,結結的喊道。
他剛才看到凌天清發暴走的模樣,嚇得一直不敢出來,等揍完葉城,發泄完了才現。
“那個……外面的船更多了……”小四真不想把壞消息帶給凌天清,免得讓更生氣,可還是不得不說,“葉大哥真的傷了,他……快撐不住了……”
說著,小四指了指外面。
葉城的確有些撐不住。
雖然他的劍很快,但侵者源源不絕,車戰下,肖云上都有幾痕,葉城的劍速也漸漸慢下來。
“這是他自找的,我不會管再管他的生死!”凌天清扭頭就走,真的不管險境中的葉城。
“爺……葉大哥畢竟是我們的同伴,這種時候斗不好吧?”小四跟上去,大著膽子反問。
“要救你去救,別煩我。”凌天清冷哼了一聲,丟了一個小包包給小四,頭也不回的走了。
小四捧著那個小包,臉上現出喜。
他就知道,爺心,不會看著葉城送死的。
“注意點,別把自己人炸死了。”凌天清的聲音飄過來,人已不見。
而甲板上,葉城已力竭,險象頻生,可依舊不肯撤離,似乎也憋了一口氣,只有殺人才能快意。
小四躲在迷蹤陣的后面,打開包研究著里面的東西,突然到一風從邊急掠而過,他一抬頭,卻什麼也沒有發現。
而甲板上,不知何時站了幾個花開的人,也在敵。
因為花開的人,讓逆境扭轉,也不見再有人往船上爬,只剩零零散散幾個人在甲板上爭斗。
而凌天清已走到二樓,站在明質地的玉石后,看著甲板上的那群人纏斗。
“原來你在這里。”花開的聲音突然在后響起。
“我找你很久,那些是什麼人?”花開走到凌天清邊,陪一起看著甲板的況,問道。
“不知道。”凌天清轉頭看了眼花開,“你的房門卡死了,怎麼打開的?”
“翻窗。”花開淡定的回答。
“傷口無礙?”凌天清瞄了眼他的前,問道。
“尚好。”花開輕輕按了按肋下,笑道,“是船醫小題大做了。”
“那就好。”凌天清又扭頭看著甲板上的況。
“你還好嗎?是不是哪里傷了?”花開似乎發現了凌天清的異樣,問道。
凌天清搖搖頭:“沒睡好而已。”
“昨夜沒能陪你。”花開有些貿然的手,替整理散的長發,有些歉意的說道。
“養傷要。”凌天清沒有躲避,干的應了一句。
“這群人……或許是流寇,不會糾纏太久。”花開見一直盯著甲板,說道。
“的確很奇怪。”凌天清看到甲板上大局已定,才轉往外走去。
“你是不是還沒有吃早飯?”花開跟了上去,的問道,“我來找你之前,順路去廚房點了早餐,蟹餃,紫玉粥……”
“我要先去船長室。”凌天清打斷花開的話。
花開真的很了解。
無論是口味,還是生活習慣,他都一清二楚。
“我陪你。”花開依舊好脾氣的微笑,像個最佳人。
“我突然有些討厭自己。”凌天清收住腳步,冷不丁的說道。
花開的微笑有些僵,隨即說道:“人如此。”
人無完人,每個人都不可能一直對自己滿意。
尤其像凌天清這麼挑剔的人。
“這段時間,我做的最高興的事,就是揍了葉城。”凌天清又說道。
“我以為是遇到我。”花開有些憾。
“遇到你之后,最高興的事,就是揍了葉城。”凌天清補充一句。
花開這才笑了起來,輕輕拍了拍凌天清的后背,像是一只孤獨小狗。
他清楚的記得,凌天清看到自己上了甲板時,那狂熱的眼神。
就像失去明的人,重新看到了一樣燦亮的眼神。
“自從我離開了某地之后,我就變了自己不喜歡的人。”凌天清繼續說道,“和別人一樣,盡量掩飾自己的喜怒哀樂,做事思前想后,盡量利益化,不會真實的表達心的想法,還要將自己藏在厚厚的殼里,怕到傷害……很辛苦。”
花開的笑容又微微凝結。
“我有時候會夢到自己的小時候,無憂無慮,做事只顧高興,從不考慮后果的小時候。”凌天清眼神黯然下來,“明知可能會疼,但依舊義無反顧去做的小時候……”
花開又輕輕的拍了拍凌天清的后背,順手摟住:“那,為什麼不做回自己?”
沒心沒肺的活著,或者這麼沉重的死去……
凌天清并不是沒有選擇過。
只是,發現自己做不到。
長,是不可逆的天道。
除非真的有時機,設定了過去的時間,穿越回去。
“因為……沒有人會容忍你的任。”凌天清輕聲說道,“這個世界有太多的規則,它無法圍著你一個人轉。”
“但是在這船上,你就是世界。”花開低聲說道。
就是他的整個世界。
“做不到的。做不到……若非天生的強者,就無法躲避塵世的紛擾。”凌天清搖搖頭,“只要有人,就會產生矛盾和傷害。”
“強者?”花開閉上眼睛,“我以為你本就是。”
“我只有做自己不想做的人,才能無所畏懼。”凌天清也閉上眼睛,仿佛看到蜷在黑暗中的那個小小影,“而真實的我,只是個……逃避痛苦和死亡,害怕接和奪取的人。”
“我以為,心強大的人,才會無所畏懼。”花開微微用力抱,又說道。
他的思維和說話的方式,都像極了凌天清。
可如今,凌天清卻討厭這樣的自己。
“那只是……不夠強大的人……的借口。”凌天清苦笑,“真正的強者,什麼都不必說。”
強者什麼都不必說,就能得到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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