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找我要人？”凌天清有些好笑，拍拍花開的手，站起，看著肖云。

“不……不……不敢……”肖云被漂亮的丹眼盯著，舌頭都打結了，別過眼睛，低下頭，一肚子的話，竟不知怎麼說。

“葉城自由慣了，總有一天，會離開這里，你最好早點習慣。”

“葉城自由慣了，總有一天，會離開這里，你最好早點習慣。”凌天清見肖云對葉城也深意重，忍不住提醒一句。

“不……他不會離開你的。”肖云腦子了，冒出這句話來，隨即懊悔的要死。

他還記得當初自己提醒葉城別對爺有非分之想，免得自尋死路，可現在，他竟說出這麼曖昧的話來，要把葉城坑死了。

“我是說……葉城陪您出生死，保駕護航，從未有過怨言，如今他行為有些失責，不過是因為……是因為……”肖云想要解釋，卻不知為何越說越控制不住。

他現在唯一能控制住的，就是對默默盯著他的凌天清用敬語：“是因為他不想離開您，他與您的所有矛盾，都是……他。”

肖云手指向花開。

自始至終沒有，在一邊安靜的當個男子的花開，不幸躺槍。

不過，花開還是很有涵養的微微一笑，依舊當個安靜的男背景墻。

“他不希爺您走錯路，這個人來歷不明，用心叵測，絕非良人……”肖云費勁的想著當初葉城怒罵花開的話，繼續說道，“況且，您……您是……”

肖云咬咬牙，決定豁出去了，為了好基友，怎麼也要貢獻點力量：“您是大國之主母，怎可輕諾于他人？”

凌天清怎麼也想不到，肖云為了葉城，竟在花開面前說出這句話來。

有點措手不及，不由自主的看向花開。

沒想到，不是親自對花開說出這個故事，而是由平日最溫好心的肖云，說出這句話。

常人聽到這句話，一定嚇尿了吧？

的前夫是王上！

誰敢當接盤俠？

而花開臉似乎有些微變化，但很快就恢復平靜。

“花島主，你所盯上的人，并非普通子，而是天命，是這片土地上最為強盛的大國之后。”肖云已說出來了，再也沒有顧忌，轉對花開說道，“你還是早些離開吧，免得……”

“肖云，你可以下去了。”凌天清終于打斷肖云的話，事已至此，剩下的，由來說。

“娘娘！您曾對我們說過，萬乘之主，千乘之君，以其威勢便可制天下而征諸侯，更何況花島主只是……”

“肖云，下去。”凌天清微微拔高聲音。

又想到葉城家國被屠，凌謹遇殘暴的過往。

的確，他立下了威勢，讓人聞風喪膽的威勢。

也強的在心中留下了烙印，總會在某一時刻，突然想起他的“暴行”。

比如此刻。

肖云咬咬牙，不甘心的看了眼平靜過頭的花開，氣呼呼的轉離開。

“抱歉，我的人都被慣壞了。”凌天清等肖云走了，才深吸了口氣，說道。

船上的人，已被熏染的有現代平等自由的氣息，不像花開帶的那些人，制度森嚴，不敢越軌。

“他說的……”

“他說的都是事實。”凌天清苦笑，“我沒有對你坦白，是因為我以為我們的關系不會到達更進一步。”

一開始只是把花開當了茫茫海上另一個自己。

聽到再次承認兩人的關系更進一步，花開笑了起來：“我不在意。”

“我的前任……很難搞。”凌天清嘆了口氣，看到花開的反應略欣。

花開本就是對任何事都不會大驚小怪的人，像經歷過所有人生的智者。

所以凌天清才覺得他和自己合得來。

“我不在意。”花開依舊這四個字。

“他可能會殺了你。”凌天清這一次，表很嚴肅的說道。

“我不在意。”花開笑的更溫，“只要在一起，死亡和災難對我來說，都不足為懼。”

凌天清聽到這句話，臉終于和起來：“會過著流亡的日子，也沒關系？”

“你喜歡花開嗎？”花開突然問了一句有些奇怪的話。

他不問“你喜歡我嗎”，而是說花開。

雖然會有人習慣稱呼自己的名字，但花開顯然不屬于這類人。

凌天清點了點頭：“喜歡。”

“以后會更喜歡嗎？”花開又問道。

“會。”凌天清認為只要不是仇敵，相久了，自然會有。

這是人類生來有的依賴癥。

依賴邊最經常出現的、最溫的、最好的那個人。

所以，只要花開一直在船上，終有一天，他們會為彼此唯一依賴的溫暖。

花開認真的看著凌天清明亮的星眸，看著明潤的面容，看著眼角下那一抹淡淡的桃花……

好像想從的面容，看到的過去，的未來……

“那，花開會一直陪著你。”許久，花開抬手，輕輕的頭，微笑著說道。

糾結在凌謹遇心中已久的問題，終于消失。

江山，還是凌天清。

他在剛才，看到凌天清的眼睛時，就有了定論。

摒棄了權衡、利益、王道……

只純粹的用心去選擇。

請允許凡人的自私，只因神太孤獨。

他不想孤獨一人站在至高的王權峰頂，看著沒有彩、沒有春天的江山。

“是承諾嗎？”凌天清抬頭看著他，突然問道。

諾不輕許，故我不負人。

諾不輕信，故人不負我。

凌天清竟再一次問到了承諾。

本以為，不會再說出這兩個字。

不會再負人，也不會再被人負。

“不是。”花開著的長發，將拉到自己懷中，伏在的耳邊輕聲說道，“是。”

凌天清聽到后面那三個字，眼圈竟紅了。

奇怪，明明不該被，可當再次聽到“”這兩個字時，心臟居然微微一。

苯乙胺開始上升了嗎？

還是花開太……了解的心？

所以，總是能擊中被藏起的？

“不管你的過去有過什麼痛苦，不管你的未來多麼漂浮不定，不管你想去哪里……我都想要給你幸福。”花開覺察到的心跳略有紊，不覺更的抱住，心有甜的酸楚，“我，你。”

他終于可以再。

以另一個人的份，重造了那晶瑩剔的水晶之心。

這一次，他會守護住，不會再讓它破碎了。

這一次，他會將那易碎品，放在自己的骨中、中、心口深，除非他被萬劍穿，除非他著軀殼腐爛泥……

否則，那重塑的水晶之心，絕不可能再破碎。

“我會和你風雨同舟，我會對你不離不棄，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花開抱，在耳邊低聲說道，“我對你所做一切，只因。”

“花開。”凌天清從未想過還會有一個人，能給自己溫暖的。

雖然花開很神，很矛盾，心深不可測，但竟對花開的意無法懷疑。

他說的每一句話，都讓人不得不深信，似乎那是從靈魂深而發出的聲音。

這種無法解釋的覺，就像第一眼看見白飄飄的花開，利用磁鐵原理，將的船圍住……

而就像一塊鐵，被迫近，被強烈的吸引，覺得……他一定是另一個自己。

凌謹遇聽著喊花開的名字，邊掛起了一抹苦的笑容。

他想到曾經凌天清對他說的一句話--深若是一樁悲劇，必以死來句讀。

當時的他，不懂，也不屑去懂。

如今……

前有微熱的氣息傳來，的眼淚止于冰蠶之外，卻灼傷了他的心。

“花開……”凌天清摟住他的腰，整張臉都埋在他的口，眼淚決堤。

不去問過去的痛苦，不去求未來的安定，只要此刻的幸福，花開……比還要懂得如何幸福的活著。

可，面對如此溫暖的花開……如此深沉卻又溫暖的花開，控制不住的想哭。

就像歷經千辛萬苦，終于回到母親的懷中，可以放肆的宣泄這一路的苦痛。

花開靜靜的聽著哽咽的聲音，輕輕閉上眼睛，他已做好了覺悟，無論何時，都不會因為任何狀況而后悔。

所以，他當花開很好。

被凌天清當花開，也很好。

他一點也不后悔，做出……這麼溫的決定。

只是……只是變得冷靜的凌天清，像個小孩子一樣在他懷中失聲痛哭的模樣，讓他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

初相識的小妖。

經常哭著找他告狀，經常哭著被他罰，經常哭著躲開他，經常哭著逃到靈泉嘀嘀咕咕的咒罵他……

也會強歡笑送他花兒，笑著惡作劇，面對他的一點恩慈就比還燦爛……

那樣可又好哄，真實又坦率，還帶著天真的凌天清，被他一點點弄碎，一點點丟棄，最終……再也找不到了。

人生若是如初見……

該多好。

他不必找找尋尋，錯過又失去，最終變他人，來撿起失的。

“抱歉……你的上……有……有家人的味道……”凌天清覺得自己的眼淚憋得太久，如今想收都收不住，埋在花開的懷中，有些自嘲的哽咽說道，“我……馬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