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一凡見顧落言薄微張,口中吐出“一凡”兩字,心中霎時涌起一難以言喻的歡喜,他漆黑的眼楮分外明亮,仿佛星辰倒映。
而後他遲疑了片刻,看了看顧落言的臉,有些小心翼翼的開口道:“那我能不能你阿言?”話畢,寧一凡抬起頭,滿臉期待的看著顧落言,垂在側的五指攥拳,心中十分的張。
他想到從前顧落言跟在寧延霄旁時,寧延霄都是喚顧落言“阿言”,那時候他便十分的羨慕,他曾經無數次在心里的喚“阿言”,做夢都想著有一天,他也能夠明正大的這樣喊。
顧落言聞言微微一怔,下意識的抬頭,恰好撞上寧一凡灼熱的視線,頓時覺得有些尷尬,連忙垂下腦袋,故意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點頭道:“自然可以,不過是個稱呼而已。”
寧一凡見似乎對此一點都不在意,不覺得有些失,臉黯然,但旋即想到往後便能夠喚一聲“阿言”,失霎時煙消雲散。
顧落言自然不知道寧一凡心中的想法,對寧一凡忽然出現在此,並且及時救了自己到十分驚訝,忍不住問道:“一凡,你為何會在此?”今日守陵期滿,沒想到才剛出皇陵,就有人想要置于死地,而寧一凡竟然會出現在皇陵門口,還恰好救了,這會是巧合嗎?正當顧落言愣神之際,寧一凡清澈低沉的聲音已經傳到耳邊:“我是特意去看你的,我打算把你接到我的王府中去,我那個狠心的皇上皇兄,恐怕早就不考慮你了。”
寧一凡想到寧延霄,心中便不可抑制的升騰起怒火,明明是那樣一個俏靈若花兒一般的子,他竟然舍得讓待在暗無天日的黃陵三年?顧落言如今聽寧一凡提起寧延霄,心中已經十分的平靜了,一張清秀的臉上沒有一波瀾,神冷淡,那三年早就已經把曾經的熱全部都磨了,早已經對寧延霄失頂了。
怔忡許久,顧落言才回過神來,心中微微有些驚訝,沒想到寧一凡居然讓自己去他的府中,但如今的份,實在是不適合住到寧一凡的府中,不然定會惹來非議,甚至還會連累他。
思及此,顧落言抬起頭看了寧一凡一眼,搖頭拒絕道:“如今我的份,住在你的府里恐怕不太好。”
寧一凡聞言,眼神一黯,但旋即,他忽然想到了什麼,便抬起頭,一瞬不瞬的盯著顧落言,開口說道:“可是如今你除了去我的王府,你還能去哪呢?莫非你想回丞相府嗎?你別忘了,你如今落了這個地步,是誰害你的。”
顧落言低垂著腦袋,沒有說話,知道寧一凡說的並沒有錯,如今自己淪落至此,都是拜自己的妹妹顧傾城所賜,還有他那狠心的父親,丞相府如今自然是不能回去,皇宮就更不可能了。
顧落言的心中,忽然覺得十分的淒涼,難道天大地大,就沒有的容之所了嗎?或許寧一凡說的並沒有錯,如今的,大概只能去他的王府了。
想到這里,顧落言忍不住抬起頭,看了寧一凡一眼,他月白的長袍被風鼓起,高大單薄的子看起來竟有幾分蕭瑟之,想到他之前三番五次的幫助自己,如今又救自己于危難之間,的心中霎時縈滿了。
“一凡,你說的沒錯,如今恐怕我只能麻煩你了。”
顧落言無可奈何,只能答應暫時住在寧一凡的府中,畢竟此時的已經無可去了。
聞言,寧一凡清冷如雪的臉上驟然浮現喜,猶自帶著幾分不敢相信:“真的嗎?阿言你願意隨我去我的府中?”顧落言見寧一凡如此激,心中一酸,仿佛瞬間察覺到了什麼,卻沒有說出口,只是淡淡的看了寧一凡一眼,而後點了點頭。
寧一凡頓時十分的高興,素來冷清的臉上也染上了笑容,不得不承認,他笑起來十分的好看,角微揚,仿佛春風拂過湖面,波瀾驟生,眼里如星辰墜落,璀璨生輝。
寧一凡帶著顧落言來到了自己的王府,一路上都是目不斜視,神冷淡,垂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待進了王府之後,顧落言才抬起頭,隨意張了一番,只見寧一凡的王府十分的氣派,到都是雕欄玉砌,假山亭臺,不勝收。
兩人一路穿過九曲回廊,寧一凡帶著顧落言,來到了他自己的院落。
一路上許多下人奴婢見到自家的王爺居然帶了個子回來,頓時驚的合不攏,在他們印象中,王爺素來子冷清,看起來就不近,思及此,他們都忍不住在心中猜測,這個子到底是何人?寧一凡剛走到自己的院落門口,便有兩個婢迎了出來,微微欠了欠子,行禮道:“參見王爺。”
“起來吧。”
寧一凡點了點頭,而後指了指後不遠的顧落言,吩咐道:“你們去把我院子旁邊的屋子收拾一下,給這位姑娘住。”
兩個婢聞言,匆匆瞥了顧落言一眼,不由得在心中揣測著的份,而後想到寧一凡的吩咐,不敢怠慢,連忙收回視線,點頭應道:“是。”
話畢,們毫不敢耽擱,快步往旁邊的月落閣走去。
月落閣平日里並沒有人居住,因此堆了些雜,收拾起來倒也不是太費勁。
寧一凡側看了顧落言一眼,見低眉斂目,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擔心站在外面無聊,便提議道:“阿言,不如你先進我屋里等等吧。”
顧落言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站在原地一不,的眼神晦難明,讓人看不懂在想些什麼,偶爾有微風拂過,揚起的角,單薄消瘦的背影看起來分外惹人憐。
寧一凡站在不遠,視線一直落在的上,見這副模樣,心中十分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