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哥哥不要!”我知道秦承炎忌憚千秋子的份和之前做過的事兒,是想除后患,就連忙攔住了他。“放過吧,也不是那麼壞。”
我跟秦承炎說了在海上發生的那件有驚無險的事兒,他狐疑地看了千秋子一眼又收回了短劍。我忙千秋子下船,淚眼婆娑地看了我們很久,才順著梯了下來。
人到齊后,阮小飛和秋山立即就劃著船沿著東海漂流而下,并未走來的路線。
裴燕青沒有下船,徑直又往碼頭那邊去了。我聽到褚峰提過他,因為裴遠山在花旗銀行的影響力,他現在了花旗銀行新任的董事,偶爾做一些貿易生意,專門是都城和國外的貿易。
由此可見,都城的幾個名門族都自愿或者迫于力地參與了那邊組織的革命活,這可能跟秦承炎在國民政府當司令時的施有關。
我們的漁船進浦江后,直接到了南碼頭這邊,這一路倒還平靜,沒遇到什麼事。那邊的人已經在碼頭等候褚峰,他離開時靜靜看了我許久,就說了“保重”兩個字就走了。
我很舍不得褚峰,秦承炎安我,回到都城后,大家再見面的可能很大,讓我不要難過。他準備帶我和千秋子回秦家大宅,說那邊現在是都城比較安全的地方之一。
據說都城淪陷時,秦振興帶著他的兵一起投靠了日本人,為了日本人的傀儡,大概他覺得愧對秦家列祖列宗,所以勒令那些偽軍不準秦家任何一個人,也不準在秦家大宅子外面鬧事。
但即使這樣也沒能得到秦承炎的原諒,他著秦天印登報啟事把秦振興逐出家門,并從族譜上驅除了他和他家人的名字。
與此同時,秦天印雖為家主,但大部分實權都在秦承炎手中。秦家沒了他掌舵,始終是盤散沙,所以秦天印自己也沒有說辭,甘愿把實權拱手讓人。至于秦振南,他頗有投資手段,所以并沒有到什麼影響,還是都城商行的會長。
大概是因為金門世家盤錯節的緣故,都城淪陷后他們到的影響不大,各家生意還是正常進行中,尤其是秦家,既是日本人的眼中釘,又是他們想要拉攏的對象,聽起來很不可思議。
到了秦家大宅子,我遇到了月。可能知道我和杜明熙已經親了,所以看到我臉十分霾。尤其看到秦承炎一路都拉著我的手,那眸寒了冰。
在我和秦承炎進院子時,住了我們,“承炎,你拉著一個有夫之婦招搖過市,這是否有些過分?秦家祖訓里面可是寫得清清楚楚,不得。”
這話直擊我要害,我竟無言以對,忙把手回了。
秦承炎臉一沉,道:“二夫人,這是我的事,你就不用心了。”
“笑話,我怎麼能夠不心呢,我是老爺的夫人,也是現如今家主天印的母親,家門里出了這等傷風敗俗之事我若不管,那還了得?”
“呵呵,那你也應該清楚,你的這些份都是我全之下賦予你的,適可而止懂嗎?二夫人!”
“你……”
“承炎先失陪了,二夫人如果有空,應該去多多管教一下你另外那個兒子,畢竟他現在的所作所為已經到國人底線了,保不定什麼時候就作繭自縛了呢。”
秦承炎說完就又拉著我走開了,沒管月那面紅耳赤難堪得近乎鉆地的樣子。
我心里卻是有些介懷,我這為人婦的份確實不能與別的男子卿卿我我,即便那婚姻里有很多不為人知的理由,可大眾不會去管理由不理由的,他們看到的就是我很傷風敗俗。
唉,無言以對!
“汪,汪汪……”
我還沒到院落,阿黃就飛一樣地沖了出來,圍著我不停打轉。它長胖了,滾滾的像一只剛出生的小牛犢。
小鈴鐺接著跟了出來,如一陣小旋風似得撲向了我。“姐姐你終于回來了,人家好想你。”
小鈴鐺摟著我就哽咽起來,已經長高了不。我輕輕了發不知道說什麼,那趟香港之行像去了另外一個世界,如今再回來都城,就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嬤嬤也走出來了,想不到頭發已經全白,臉上也滿了皺紋。不過三五個月,仿佛變了一個人似得,又憔悴又蒼老了。
“小姐,你回來啦?我這日盼夜盼的,可算是把你盼回來了。我就知道你會回來的,一定會回來的。”嬤嬤老淚縱橫,不停地拿著袖子拭眼睛。
我鼻頭一酸,走過去摟抱了一下,卻到了服下那枯骨般的子,太瘦了。我下意識回頭看了眼秦承炎,他只是輕輕嘆了聲,什麼都沒說。
進到院子里,嬤嬤急急地去給我做餛飩了。秦承炎讓小鈴鐺帶著千秋子去偏房歇息,他則帶我來到了廂房,這房間里早已經布置好了,很是溫馨。
關上門,他轉把我擁在懷里,抱得特別的。“夕夕,這一次我們再也不分開了,永遠都不。”
我心頭五味陳雜,不離開,難道不顧一切地嫁給他嗎?可我和杜明熙的婚姻還沒有徹底終結,我沒辦法大大方方清清白白跟他在一起。
但無論如何,我不會離開他在的城市,他在哪兒,我就在哪兒,哪怕就這樣兩兩相一輩子。
我想到了瘦骨如柴的嬤嬤,又問他,“炎哥哥,嬤嬤怎麼好像變了個人似得,到底怎麼了?”
“患癌晚期了,已經無藥可醫,現在只能吃藥延續著壽命。一直在等,說最大的心愿還想再見到我們倆親,然后生一堆的娃。”
親,生娃,這與我是多麼遙遠的事。
我現在恨及了杜夫人這個份,然而我沒有辦法讓杜明熙妥協離婚,亦如他說,我走哪都頂著個杜夫人的頭銜,一輩子也擺不了他的夫姓。
秦承炎勾起我的臉滿眼寵溺地看著,那眸灼熱得能把我焚化。他看我許久,低頭含住了我瓣,舌尖溫地進了我齒間,帶起我心頭一陣悸。
他吻了好久才松開我,捧著我的臉很向往地道:“夕夕,往后我們生好多的孩子好嗎?男孩像我,孩像你,等我們老了老了,含飴弄孫多好。”
孩子……
他提到孩子的時候,我心頭頓時一陣刺痛,滿腦子都是當時孩子從我落的畫面,一幕幕接踵而至,狠狠撕碎了我的強歡笑,我心如刀割。
如果那個孩子還在,肯定也和千秋子的孩子一樣能踹娘親的肚子了。如果他還在……
只是沒有了,我連孩子存在過的事實都不敢跟秦承炎說,怕他傷懷,更怕他對我寒了心,覺得我沒有保護好我們的孩子。
我頓時就繃不住了,撲在秦承炎懷中哭得肝腸寸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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