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它經曆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訴我們,而且比話人更誠實。」
品讓抿了口茶,淡淡評價,「這倒是個新鮮說法。」
聽他輕鬆的口氣,彷佛並未把冉的話放在心上。
冉毫不避諱的盯著劉品讓,目沉沉且堅特,生生將他這個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的老人,都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他於咳兩聲「嗯,老夫對你這個說法也很興趣,今日你便施展手段,,讓老夫見識見識,怎麽讓死人說話吧!」
冉鬆了一口氣,終於還是取得了一次機會,但是被允許臉是不夠的,順桿子往上爬,就是現在「這次唐突拜訪,實在出於勢所迫,還請劉刺史見諒。」
說罷,揚聲衝門外道,「邵明。」
門外早已捧著禮品等候的邵明,立刻進來。
「承蒙劉刺史關照,兒不知該如何謝,隻有一些小小心意,送伶給尊夫人,還請劉刺史不要推辭。」冉明知道他不會推辭,卻不得不扯一扯虛禮,讓他有個臺階,好理所當然的留下禮。
劉品讓雲淡風轉的老臉上忽然澱開一抹笑,扶著胡須,頗為和氣的道,「十七娘有心了!我代夫人致謝。」
邵明機靈的順著冉的眼將禮盒放在了劉品讓側的小幾上,而後恭敬的退了出去。
「不知兒何時方便臉?」冉問道。
劉品讓收回一直飄在禮品盒上的眼神,乾咳一聲,道,「老夫上午要理公事,臉時,老夫也準備在場,就……末時吧。」
準備在場?敢早就準備好了的!冉眉梢微挑,也不再糾結於此,劉品讓說的時間也正和意,於是便起道,「到時候那兩是否能夠任憑置?畢竟那兩個,一個是人,一個是奴碑……」
「兩個?」劉品讓一頓,旋即想到說的是殷府的侍婢,這也不是什麽大事,一個也是驗,兩個也是驗,遂道,「可以。」
說完,忽然覺得自己上當了,原本劉品讓以為冉說的隻是驗翠眉,而故意強調「兩個」,淡化「任憑置」的問題,以導致劉品讓的注意力全部都被轉移到後麵,順口就答應下來。
不等劉品讓開口,冉站起來,「如此,兒便告辭了。」
劉品讓歎了口氣,一副無奈的樣子,道,「依了你罷!未時你直接到停館便是。」
說定之後,冉便告辭。
劉品讓著頭,看見冉的影消失在二門裏,立刻喜笑開的打開禮盒。
心道,小丫頭跟我鬥還了點!
驗對於劉品讓來說,不過為了收集證據,封三旬也已經驗過一遍,他並不著急。他看中的,是冉據傷痕的分析能力。
劉品讓明知道冉有驗的本事,侍婢又被人傷那樣,早晚都要介這個事件,所以一直不急不躁,等著自己前來求他,順便撈點便宜。
這個事,就算冉知道實也沒有用,即便能耐到最後,還不是劉品讓一個召喚,就得乖乖幫忙?到時候不管幫不幫,都得惹得這小氣吧啦的老頭心裏不快,倒不如老老實實的結一下。與刺史好關係,總比得罪他強。
此事發展到現在這個他步,是個很好的局麵。
打開大禮盒後,裏麵又有個紅錦盒,看錦盒的外表便知道價值不菲。
劉品讓一一打開,翡革鐲,和田玉雕刻的玉佩,金釵……冉說給劉劉品讓的夫人,其實裏麵有許多是男人也可以用的東西,比如玉佩丶扇墜之類,尤其是那一隻鴿子的扳指,劉品讓實在不釋手。
劉品讓小心翼翼的取出裝著扳指的錦盒,忽而發覺這個其實錦盒那麽外麵的禮盒怎麽會如此深?放下錦盒,手輕輕扣了扣側麵,傳來「空丶空」的聲音,劉品讓心裏一喜,連忙把上麵錦盒全部取下來,揭開第一層之後,底下的華立時便了出來。
大紅的錦緞上麵,穩穩躺著一柄玉如意,通如雪如脂,通靈氣,玉如意的頭上鑲嵌一顆碩大的滿綠藍田玉,柄上點綴指甲大小的各全石,通流溢彩,華攝人!
這柄玉如意至也得值三二萬兩銀子,上麵那一層的小件連這個東西的零頭都不到。
劉品讓掩不住滿臉的歡喜,看了又看,了又,才不舍的將禮盒歸置如初,同時心裏對冉又另眼想看,倒不全是因為占了大便宜,他雖然平時很忙,卻十分關注蘇州城各個家族的事,以便了解形,方便掌控全局,冉是什麽樣的境,他也略落耳聞,那樣艱難,竟然能不聲的送出這麽名貴的東西,果然是...…有魄力啊!
品讓砸了砸,心裏覺得,冉的行事風格實在合他脾胃,喃喃道,「冉聞蔫蔫的慫樣能生出這麽個兒,怪不得世人都爭著娶五姓七家的兒。」
這句括,顯然將功勞都歸諸於鄭氏上。
●●第56章自殘
免費驗丶無償幫助破案,還得的去送禮,這是什麽道理?
冉心裏不大爽快,卻也沒有辦法,好在劉品讓是個四品刺史,蘇州城中的一把手,難得他看得起這樣一個小娘子,若是換了旁人,恐怕一提出驗解剖便會被當做神病扔出府衙大門,劉品讓卻一直相信。
看完兩個病人之後,冉便去店買了一套男裝圓領窄袖胡服換上,以方便驗。
「娘子,咱們這是要去哪兒?」邵明看著冉這打扮,不解的問。
「你想學習醫嗎?」冉不答反問。不管是當仵作還是醫生,冉都需要一兩個助手,哪怕隻幫一些小忙,也能減輕不負擔。
邵明眼睛一亮,忙答道,「想。」
「那待會兒就不要說話,仔細看著。」冉也有心想試試邵明的膽量和潛質,如果他和桑辰那隻兔子一樣,不管多麽忠心丶多麽有潛力,也都白費。
驗解剖這件事,說到底沒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冉也不怕任何人知道。
兩人坐上馬車,未時之前到了府衙停館。
天氣不甚好,沉沉,彷佛隨時都有可能落雨,門口河堤旁楊柳枝在微風中輕輕搖,停館門前幾乎沒有行人,即便有一兩人經過,也是低著頭,步履匆匆。
左側的巷子裏停了兩輛馬車,冉猜測劉刺史可能已經到了,便走到停館的大門,還未及張口詢問,衙役便問道,「可是來驗的仵作?」
「正是。」冉道。
跟在後麵的邵明心中驚疑,他原以為接下來還是去哪戶人家去替人瞧病,沒想到居然來了府衙的停館,娘子竟然了仵作還未來得及細想,冉已然從側門中進去,邵明也忙拎著箱子跟了過去。
停館中特有的腐氣味浮,天空上的雲得極低,悶熱而,讓人心裏覺得不安,邵明這才覺得有些害怕,一邊不停腳的跟在冉後,一邊警惕的往四周打量。
衙役將兩人引領到一間停房門前,「就是這裏了。」
說罷,頭也不回的往回走。邵明看著他那被鬼追似的模樣,心底更是發。
冉過冪籬皂紗瞥了他一眼,「若是害怕,你可以去大門等候。」
邵明咽了咽唾沫,他是想去大門那裏等,可心中也知道,冉想考驗他,遂也隻好著頭皮道,「我不怕。」
冉淡淡嗯了一聲,便推開房門。一冷的氣息撲麵而來,邵明一個哆嗦,頭的更加厲害。
出乎冉的意料,屋居然不止一兩個人,除了著緋服的劉刺史之外,還有另一個著緋袍服的青年,四個著淺綠服,一名壯漢抱臂立在一側,另外一個著子的老頭,是冉曾經見過一麵的封三旬。
冉雙目微睜,盯著那緋袍服青年,心裏頓生退意。同時也有些疑,他如何會出現在這裏?一時著紫,一時穿紅,又究竟是幾品?
蕭頌現在的形容與昨晚慵懶的模樣頗為不同,一襲深緋圓領服,戴黑襩頭,小團花綾羅,草金鉤腰帶,氣宇軒昂,威勢懾人,整間屋充滿了迫。冉心想,驗的時候帶上這麽個人來避邪也很不錯。
這麽想著,冉心裏稍微輕鬆一些了,朝一幹人欠了欠,示意邵明放下箱子。
「十七娘,東西都為你準備好了。」劉品讓笑嗬嗬的迎了過來,親自把箱子放到麵前。
他一句「十七娘」出口,冉明顯覺到一個有如實質的目掃了過來,看頭皮發麻,不知道為什麽,竟有一點心虛的覺。
「多謝劉刺史。」事到如今,也隻好咬牙繼續了。
打開箱子,冉先取出口罩戴上,隨後才取下冪籬,戴上手套。雖然知道這麽做意義不大,本瞞不住那個男人,但下意識的已經做好了一切。冉整理手套,心裏暗自納悶,為什麽要怕他知道呢?
想不通,便不再去想。冉一句多餘的話也沒有,徑直奔著放在腳邊的過去。
這次放在了一個木臺上,恰好是站著稍微彎下腰便能夠到的高度,唐朝很有這麽高的桌幾,一看便知道是特別定製,冉暗暗罵了劉刺史一句:該死的老狐貍
揭開素布,一麵容可怖的便呈現在眾人麵前。這還算新鮮,正如劉刺史所說,麵部被劃的皮開綻模糊,就目測來看,至有十一二刀,傷口主要分布在兩頰和下頜,額頭上隻染了跡,卻並沒有傷。
麵部青紫腫脹,冉手翻開的眼皮,發現意料之中的眼結下出。
法醫對死亡的思維分析方式是,先兇殺再自殺,先外因再因,先損傷再疾病,看見翠眉這樣殘忍毀容而死的,冉一定會先從兇殺的角度去檢驗,而外因損傷很明顯。
然而,一係列檢查下來,據傷痕的排列和刀口方向,冉得出一個很令人不解的結果——翠眉臉上這些傷痕,居然像是死者自己造的
頸部也隻有一道在下的勒痕,勒痕在腦後分八字,而不相,這都是自縊的表現,而並非是有人先將勒死,假作自縊。
為了驗證這個結果,冉飛快的將解開,褪的一件不剩。
翠眉才死了不過一晚,保存完好,皮白皙細膩,隆起的部圓潤滿,雙比直而修長,如若不看臉部,這樣曼妙的,很難不令人想非非,在場的都是男人,均是頭一次與別人聚集觀看一個人的,不都有些尷尬。
劉品讓乾咳了兩聲,餘瞥向蕭頌,看見他臉不變,亦毫不避諱的盯著冉在上的作,不歎,怪不得年紀輕輕便能居於高位,這份巋然不的定力,連他都難及得上。
冉一邊細細的檢查整個,一邊開口道,「死者麵上共有十三道傷痕,切口邊緣整齊外翻,有輕微的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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