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音睡了個囫圇覺，一覺醒來，已是日上三竿。

習慣地了一下側，冇到悉的溫度，便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燕辭？”

迴應的是自己的回聲。

出手機一看，已經是九點過了。

套房裡被人收拾過，昨晚的垃圾都清理乾淨了……燕辭多多有些潔癖，書音是知道的。

這一大清早的人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書音搖搖腦袋，不再去想，撐著惺忪的睡眼，就去了洗手間洗漱。

盥洗臺上放著一個黑的塑料袋，書音好奇地開，一看，嚇得睡意全無。

這裡麵裝著不同品牌，不同款式的驗孕棒。略估計，起碼有二十來支。

燕辭這是去藥店打劫了嗎？整個貨架都被他搬空了吧？

書音看了一下小票，確認是前天晚上買的。

看著口袋，蠢蠢：這麼多支，用一支，燕辭應該不會發現的吧？

抱著這種僥倖的心理，書音拆開了其中一支驗孕棒，有了昨晚的經驗，輕車路地完了測試。

焦急地等待了一會兒，結果終於出來了。

害怕地虛著眼睛看，看到了一條清晰無比的對照線，而檢測線那端，乾乾淨淨，啥也冇有。

這是……冇懷？

書音激的翻出說明書，對照了一遍，說明書上明明白白寫著：隻出現對照線，表示冇有懷孕。

想跳起來歡呼，可是角怎麼都牽扯不，一時間，說不上來是如釋重負的覺多一點，還是失落的覺更多一些。

“書音？”

燕辭的呼聲打斷了書音的多愁善，慌慌張張地把“作案工”丟進垃圾桶裡，按照昨夜的方法扯了紙團蓋在上麵。

把袋子胡繫了個結，書音為了掩飾頭上的汗，又掬了兩捧水洗了把臉。

“你去哪兒了？”拉開門，一臉似夢非醒的樣子。

燕辭手上提著一個大大的購袋，袋子太重，勒得他掌心裡一道道紅痕。

書音下意識手去接，燕辭避開，把袋子放到了茶幾上。

“你去逛超市了？”書音跟著他走過去。

燕辭著的肩把按在沙發上坐好，像獻寶一樣，把袋子裡的東西掏了出來。

除了中西式的兩份早餐外，他還買了各種各樣的零食，酸的、甜的、辣的，應有儘有。

“這是葉酸片”，燕辭遞了個瓶子給書音，“吃三個月左右就可以停了。”

說完，又取出一大袋紅棗核桃之類的堅果，“每天吃點，了可以當零。”

書音張了張，想告訴他，“其實我……”

“哦，還有，龍眼、荔枝、山楂、韭菜、螃蟹這些東西孕早期都不能吃。要是實在想吃酸的……”

燕辭從袋子裡掏出一袋莓果，“吃這個。”

他緩了口氣，繼續道：“還有什麼想吃的告訴我，等回家了找阿姨自己做，健康些。”

書音捧著一口袋零食，忽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認識燕辭這麼多年，今天還是第一次，聽到他說這麼多話……

才一會兒，就見他已經把早餐擺好，“這邊冇有錦李記，我隨便買了幾樣。聽說懷孕的人口味多有些變化，你看你想吃中式還是西式？”

“都、都行。”書音抱起一杯豆漿，小口小口地嘬著。

燕辭囫圇吞棗式地吃了個早點，問：“什麼時候回去？”

“下午。”書音心不在焉地回。

“幾點？”

聽他這意思，是要和自己一起回去了？

書音立刻道，“我要跟同事一起回去！”

見他張的小模樣，燕辭笑了笑，“知道了，我在家等你。”

說完，他轉去了洗手間。

書音終於鬆了一口氣，抱著抱枕，百思不得其解，這也就過了一夜而已，怎麼覺燕辭像是換了個人呢？！

這麼溫、善解人意，不就笑臉相迎的男人，真的是認識了多年的那個冷麪羅剎嗎？

這一切的改變，都是因為肚子裡揣了個小豆丁？

書音驚恐地著自己平坦的小腹，關鍵是……肚子裡冇貨啊！他這麼期待，要是知道這是假象，會不會把掐死啊？

書音了尚且完整的小腦袋，忽然有種即將首異的驚慌。

洗手間裡。

燕辭看著換了個打結方式的黑塑料袋，眼睛瞇了一條危險的隙。

書音等了很久都冇見人，意識到不對勁，便隔著門衝燕辭了一聲，“我行李箱還在朋友那兒，我過去取一下。”

燕辭拉開房門，帶著一副不知的笑臉，“我陪你。”

“不不不、不用！”書音拿了充滿電的手機，拔就跑。

燕辭倒是冇追，而是提醒，“慢點，都快當媽的人了，還這麼躁。”

書音眼角狠狠一，腳步明顯踉蹌了一下，還是個寶寶啊！

剛出電梯就到了宮藤，他坐在大廳的沙發上擺弄手機，開了機，宮藤的訊息立刻跳了出來：

昨晚十點半：書音你冇事吧？

十一點：你在哪兒？

淩晨十二點：書音你睡了嗎？

淩晨一點半：今晚我是認真的，答應我好好考慮一下，好嗎？

早上五點：前臺太倔了，不管我怎麼套都套不出你的訊息。

七點：我在酒店大廳等你，等你醒了就聯絡我，好不好？

書音看完這一條條掏心窩子的話，說不都是假的，很有人會這樣掛念。

書音走過去，晃了晃手機，“怎麼這麼早？”

宮藤從沙發上彈起來，一把抱住書音。

書音驚得後退了兩步，“小同學，你是不是想勒死我？”

宮藤立刻鬆開了手，遞了一杯豆漿給書音，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這個，特地給你買的。”

書音現在看到豆漿就頭疼，接過來，“幾點過來等的？”

“剛來冇多久。”他冇說，其實自己在這兒等了一整夜，前臺的小姐姐被他纏得都差點報警了。

書音問：“你上午冇戲嗎？”

“有的”，宮藤看了一眼時間，想起正事，他把一張份證塞進書音懷裡，“這個是承九公館前臺給我的，說是昨晚訂房的人落下的。”

書音接過來一看，是莫雪漫的份證。

莫雪漫……昨天明明是約自己去的承九公館，最後怎麼一點音信都冇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