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謝佳若深深吸了口氣,委委屈屈的看了眼沉著臉,微微搖頭的謝俊坤,楚楚可憐,言又止:“爸爸,妹妹……”
謝俊坤輕輕了的腦袋:“你妹妹從小在鄉下長大,沒什麽教養,你別跟計較。隻是這子要是嫁進秦家,怕是不出三天就得被退回來。到時候我這張老臉,就真是沒地方擱了。脾氣大,你慢慢親近,好好教教。豪門千金,魯無禮,說話夾槍帶棒,句句不饒人,何統?”
聽到這話,謝佳若眼底下一翳的笑。
再抬頭時,又是那副乖巧弱的樣子:“爸爸放心吧,我會好好教妹妹的,定不會讓給謝家丟人。”
“還是你省心。”
當年外公帶謝凝離開時,這房間裏屬於母親的東西,早就一並帶走了。
剛才那樣說,隻是故意膈應謝佳若罷了。
此刻屋裏的陳設擺件,全都是新添的。
謝凝來傭人,大刀闊斧,把能挪的東西全都扔了。
開了單子,讓傭人再去買新的。
倒不是習慣鋪張浪費,隻是剛說出去的話,這些東西要是不扔,豈不是自打?
何況謝佳若布置的,誰知道哪個鬼地方藏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還是都扔了的好。
謝俊坤如今隻想讓和秦瀝川盡快辦訂婚宴套牢秦家,自是依著。
扔了東西,謝凝又吩咐傭人們用消毒水裏裏外外清理三遍,洗掉謝佳若的味道,好似對過的東西,厭惡到了極點。
“二小姐?”謝凝冷冷睨著故意挑釁的傭:“你新來的?”
傭低著頭:“有幾年了。”
“幾年?”謝凝嗤笑:“既然來了幾年,理應知道父親隻有我一個親生兒。我才是謝家唯一的,名正言順的大小姐。來了幾年都捋不清人關係,究竟是故意給我下馬威?還是想變著法兒的告訴我,這幾年父親從未提起我,當我這個親生兒不存在?”
“拿著謝家的工錢,如此挑撥我們父間的關係。”
“你這樣的人,我們謝家怕是用不起。”
在錦城,謝家是有頭有臉的豪門大戶,傭人的工資也比一般豪門高出許多。
削尖腦袋進了這裏的,沒人想丟了手上的金飯碗。
這小傭不過是聽從謝佳若和夫人許淑的吩咐,喚謝佳若大小姐,喚謝凝二小姐。在謝凝這消極怠工,明裏暗裏讓謝凝知道這裏是夫人當家罷了。怎麽也沒想到,這個鄉下長大的野丫頭這樣伶牙俐齒。前腳當麵下了大小姐的麵子,後腳就來磋磨。
半分委屈不。
實在是個狠角。
謝凝幾句話四兩撥千斤,準拿的命門。
小傭心驚跳,隻能忙不迭的道歉:“對不起大小姐,謝董時常說起想念您,是我口誤,對不起大小姐,對不起大小姐……”
謝凝環視一周,趁機立威:“你們所有人記住了,在謝家,我才是大小姐。至於某個拖油瓶,你們就……許小姐好了。要是誰記不住,再喊錯了人,立刻收拾東西,給我結錢走人。”
……
二樓樓梯拐角的謝佳若,聽到房間裏的爭執聲,雙拳握。
指甲陷進裏,卻覺不出疼。
唯一的大小姐?
拖油瓶?
許小姐?
謝凝,是你我的。
折騰了一下午,房間總算能住了。
夜幕低垂。
斜沉的落日,紅得耀目。
謝家別墅遠離市區,六車道的柏油路兩旁,種著浪漫的法國梧桐。火紅的夕過斑駁的樹影,落在漫步的一人一狗上。
剪影被拉得修長。
宛若一幅絕的油墨畫。
謝凝的到來,給平靜的謝家添了幾分冷肅。
謝佳若子像極了許淑,看似沒有棱角,弱斂。實則心思毒,笑裏藏刀。從不與你正麵爭鋒,慣會使狠損招。
母倆唯一的差別,大概是年齡帶來的那份耐力。
謝佳若顯然沒有許淑能忍。
約了圈子裏幾個貴婦人做spa回來後,許淑便從傭人那聽說了下午的事。
親生兒了委屈,卻像是個沒事人一樣。在餐桌上殷勤的給謝凝夾菜,噓寒問暖。從學業問到未來規劃,從興趣好聊到服包包。
一副很喜歡謝凝的模樣。
惺惺作態。
謝凝的態度始終淡淡的,夾的菜一筷子沒。
第六告訴謝凝,這人和兒一路貨。
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夜,月朗星稀。
洗了澡,換上親的棉質睡,謝凝剛準備上床睡覺,床頭櫃上的手機響了一聲,是一條來自陌生人的彩信。
點開之後,謝凝諷刺的低笑了一聲。
照片裏,秦瀝川靠在沙發上,膝蓋坐著一個材小的人。那人背對著鏡頭,抱著秦瀝川的脖子,微卷的長發披散在肩上。上的子褪了一半,出白皙清瘦的背。
兩人親無間,姿勢惹火。
謝凝隨手放下手機,關燈睡覺。
如果沒猜錯的話,這照片應該是謝佳若發給的。
一張不臉的親照,就是要告訴,秦瀝川早就出軌了。
不敢發臉的,看來謝佳若也知道,秦家看不上繼的份。
想刺激?那就不妨玩點更刺激的。
一牆之隔的謝佳若,死死盯著剛買的新手機。裏麵的卡,是不用份證,就能從路邊小攤販那買到的黑卡。就不信,謝凝看到秦瀝川和的親照,能無於衷。
想搶走屬於的一切,癡人說夢。
謝佳若守著手機,已經可以想象到謝凝因秦瀝川上,氣急敗壞,瘋狗一樣罵人的樣子。
開了錄音,定要做實謝凝就是個鄙無禮,野蠻潑辣,毫無教養的鄉下丫頭。
到時候,秦瀝川就更不會要了。
一個是謝家自小養尊優,教養良好的千金名媛。一個是從小長在鄉下,像個潑婦瘋狗一樣的野丫頭。秦瀝川那樣完的男人,一定知道該怎麽選。
隻要秦瀝川堅定的,要娶,還怕秦家不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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