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煙塞進裏,重重地吸了一大口,劉冬幹脆地把剩下的小半截按熄在煙灰缸中,在餘煙嫋嫋中,他饒有興趣地睥睨著我:“嫂子,你是想套我話?”
被這麽直截了當地破,我的臉皮要薄一些,早就兜不住了。
但跌跌撞撞走到今天,多聰明直接的人我沒見過。
不以為然地笑笑,我真意切地扯淡:“劉同學你說得對,我就是想套你的話。知道為啥不?”
如我所料,劉冬半瞇起眼睛,他興趣更濃:“我不知道,嫂子你給我說說?”
拿出了的演技兒,我的眉頭輕皺,了鼻子,開始了坑陳圖的模式。
誠摯滿滿,夾帶著星星點點的惆悵,我故作無奈地笑了笑:“我跟陳圖在一起,也有三年多了。但他這個人吧,有時候斂過頭了,他不喜歡跟我嘮過去的事,他說那些都是過去,沒有必要重提。但男思維有別吧,我其實想知道他過去那些跌宕起伏的,就算是一些很平淡的小事,我也會覺得有趣。我當然會尊重他的過去,我不會去評頭論足。可陳圖這丫就不願意多說,我無奈啊。剛剛在飯桌上,我一聽你想抖料,我不知道多激,但後麵你啥都沒說,我的好奇心就被勾起來了。我想著要直接問你,顯得過於冒昧,就晦了點。如果讓劉同學你覺不好,那我道歉。”
看來這段時間跟湯雯雯鋒,確實好好地磨礪了我的演技啊,這麽聰明剔的劉冬同學,愣是沒看出來我在扯淡。
拽了拽袖,他的往前傾了傾,他抬了抬眼皮子,帶著淺淡的同仇敵愾:“陳圖那小子,真的是夠夠的。嫂子你沒錯,我懂你那。”
輕鬆自在地笑了笑,我的語氣更是隨意:“你真懂啊?”
抬手招來服務員,劉冬點了一杯長島冰茶,他懶洋洋地攤了攤手:“我有個別名,婦之友。大學那陣,班長幫我取的。這倒不是我娘氣,而是我總能跟各種類型的妹子聊到一塊去,為們排憂解難,總之我就一中央空調,老皆宜,嘿嘿。”
“哈哈,聽起來不錯的。”
由衷地表示了讚賞後,我的話鋒一轉:“劉同學,你給我說說,之前陳圖去日本找你,遇到了啥趣事唄?我好奇得要命。”
把上麵那些吸管裝修的檸檬片隨手拉掉,豪氣地猛灌了一口長島冰茶,劉冬開始了侃大山模式:“嫂子,我給你說這事,你可別瞎想,你回頭也別跟陳圖那小子去確認,我看得出來,他不願意讓我提起日本那攤事。”
聽劉冬這語氣,似乎是有料?
我的骨子一涼:“哦?”
把杯子頓在桌麵上,劉冬咧了咧角:“那事,久遠了。因為我從初中開始喜歡看海賊王火影啥的,總之就是日漫,為了能看懂原版的,我大學輔修了日語,可能是我天賦異稟,總之我還沒畢業呢,我就因為日語水平夠,獲得了日本東京一個做旅遊代理的工作。大學剛剛畢業,我不但過了試用期,還連跳了兩級,負責日本大區域的大項目調配。我在大學那陣跟陳圖那小子關係不錯,他創辦漫遊國際前期,他找了我,想讓我給他搭個線,合作合作。”
劉冬這些敘述,跟當初陳圖在醫院給我的信息,別無二致,我由此可以判斷,他沒對我耍心眼,也沒有遮掩。
眉頭舒展一些,我一副熱切誠摯的樣子,說:“然後呢?”
聳了聳肩,劉冬輕咳了一聲,語速稍微加快:“我不知道你們孩子之間的友怎麽樣。反正我跟陳圖雖然讀大學那陣沒互損,現在見麵也會相互抬杠,但兄弟就是兄弟,更何況陳圖很會張求人,他能開這個口,他自然會有足夠份量的利益來回饋我,反正我沒看他的企劃案就同意了,他很快飛來東京跟我麵談。反正這個過程順利,我們很快達一致。因為後麵陳圖他還得去日本其他地考察當地的況,他也沒在東京久待的打算,所以在他啟程往下一個目的地時,我讓他空一天,我帶他走走玩玩。”
“其實陳圖當時,也沒多閑心,想去走走。他基本上算是被我的熱所綁架,他應該有所勉強,但他沒過多表。我跟他好歹認識了四年,他啥脾我能不知道啊,反正我當時就想,我就請他吃個中午飯,就給他放行算了,誰知道後麵,我們會到一群。”
說到這裏,劉冬暫緩了一下,他抬起眼簾掃了我一眼。
麵對著即將呼之出的答案,我心的激難以用言語來表達,我拚命忍耐著,淡淡笑:“接著說呀,正彩呢,哈哈。”
眼梢往上撇了撇,劉冬突兀變得玩味:“嫂子,如果你後麵聽到陳圖那小子未婚之前的風流韻事,你回頭會不會找他吵架,或者啥也不說跟他冷戰?”
我心急得像是被貓撓似的,忙不迭說:“我看起來像那麽小氣吧啦的人麽?”
搖了搖頭,劉冬笑意更濃:“嫂子看起來大氣,但大部分的人都口是心非。”
那種真相就在眼前,卻無法一下子揭開的焦躁,匯聚一海浪,不斷地想要衝破腔奔騰出來,我差點就忍不住這丫啊,他特麽的怎麽跟陳競似的,說個故事還特麽的磨磨唧唧啊!
可是表麵上,我卻不得不裝作一副神淡氣定看破紅塵似的:“我暈,陳圖剛畢業那陣,我跟他還沒認識好吧,他想怎麽樣那是他的自由,反正我知道他結婚之後,安分守己就行。”
哈哈笑了幾聲,劉冬止住笑,說:“有嫂子這番話,我就放心了。不然回頭你上房揭瓦,我怕陳圖找我算賬。我接著往下說哈。”
我趕附和:“說,死勁說。”
“哈哈,嫂子我剛剛逗你的。在我和陳圖那小子,年輕時候在日本發生過的那些事裏,他擺明是個潔自好的騎士嘛,而我就一人渣嗬嗬嗬嗬。”
劉冬咧開:“接我上麵的,我們後麵在廟宇裏遇到的那一群,應該是有五個還是六個,總之青春洋溢的,都是來自中國的留學生。我這個人嘛,沒啥好,就喜歡跟玩兒。但我一個人招呼那麽多個,我怕吃不消,所以我就把陳圖給扣下來,讓他陪著扯淡。反正我後麵請了晚飯,想著晚餐都吃了,不找點樂子怎麽能,於是我就強烈邀請這群跟著一起去泡酒吧玩玩。”
我的心跳了一拍:“繼續啊?”
晃了晃,劉冬再呷了一口長島冰茶:“在酒吧玩到零點,那群生中有幾個,要趕下一個場子,我這人對啥不上心都好,對士最有風度了好嗎,反正我借著酒勁把人安排得妥妥的。我覺得吧不管在啥時候,人都喜歡像我這種款的,總之留下的那兩個姑娘,瞅我的眼神都不一樣了,敬我酒敬得可勤快了。越喝越多,越喝越晚,我就尋思著這兩個姑娘要不要撤,我就主去問,要不要幫們喊車,但留下來的這兩個姑娘出奇的一致,都說還沒喝好,要跟我們決戰到天亮。我請姑娘們吃飯喝酒,我倒不是說我從一開始就抱著能跟們發生點什麽的心態,但我肯定也不會抱著打死都不會發生什麽的心態,總之我覺得年男嘛,有些事心照不宣,如果是你我願,那玩一玩也沒關係。”
“這兩姑娘,擺明是朝我跟陳圖發出那種信號啊,我不弄,我算是人嗎?趁著上洗手間的空檔,我把陳圖那小子喊過來,我直接給他說,我看上那個穿西瓜紅長的,剩下那個他來,但陳圖不同意,他說他沒興趣,他還勸我別做這種造孽的事。我覺得人家姑娘家都這麽主了,我不做點什麽,那才真造孽。在洗手間,我跟陳圖涉來,勸說去的,他都不願意。我當時的估計他沒看上穿白襯那個,我就忍痛說給他換換,把穿西瓜紅長的留給他,但他還是不樂意,他丫的還想出去,把那兩姑娘攆回家,別讓我這個浪子來個辣手摧花。但陳圖真的小瞧了,有些人主起來,真的比男人還猴急。”
換了一口氣,劉冬繼續說:“不管陳圖那麽暗示明示,那兩個姑娘慨然不,繼續該聊聊,該喝喝。我知道我浪費了陳圖的時間,我雖然覺得對不住兄弟,但我也知道他是真把我當兄弟,他不會跟我計較這點小事。反正他不傻也能看出那兩個姑娘醉翁之意不在酒,們明白後麵會發生什麽,甚至有那麽點小期待啥的,陳圖沒轍了,他就坐一旁冷眼看著。到後麵我也喝得有點高了,那兩個姑娘,白襯的直接喝倒,西瓜紅長那個還有點意識,估計把我和陳圖看顛倒了,一直黏著陳圖不肯放手。因為我要扛那個白襯妹子,沒辦法我隻得讓陳圖幫我扶一下那個長妹子。一路糟糟的來到酒店,等我安置好白襯妹子,陳圖也已經幫那個長開好房了,我就讓他把房卡給我。那小子,居然不樂意!”
心翻騰得厲害,我快要按捺不住,語氣自然變得急促起來:“後麵呢?後麵發生了啥事?”
毫沒有覺得我這些熱切有什麽怪異,劉冬漫不經心地攤手:“後麵還能怎麽樣,我差點要把壞我好事的小子揍一頓了!我覺得我久沒遇到過那麽夠味的妹子,我要吃不到,我肯定得跟陳圖翻臉啊!那時候我也是年輕,僵持不下了大半個小時,我沒轍了,就讓陳圖跟我一起到那個房間裏去,我試探下那個妹子會不會抗拒,要沒有,陳圖就走人。我到現在都記得陳圖的臉有多黑,不過他也困,不想跟我在大廳一直杠下去,他倒是同意我那個傻提議了。我們就一起到長妹子睡的那個房間。那長妹事多,說,我就去幫忙倒水了,拿過來準備喂喝來著,就摟住我的脖子,把我的手引到上。陳圖總算沒唧唧歪歪,他走了。”
見劉冬猛然地剎車,沒再繼續往下,我睜大著眼睛,疑萬分:“就這麽完了?沒了?就這點事?”
再把兩手一攤,劉冬睥睨著我:“嫂子你還想聽什麽?”
我斂了斂眉:“我想聽後續啊。你剛剛鋪墊了那麽多,又說陳圖不願意讓你提這事啥的,我還以為多轟呢,你現在就這麽不聲不響結局,我一臉懵好吧。”
朝我丟了個頗顯無奈的表,劉冬懶洋洋地笑:“陳圖不願意讓我提,是他覺得我做那種事渣,他估計一回想起來就想我。他經常勸我別這樣,找個正經姑娘談結婚。我隻能說每個人的生活追求不一樣,不是每個人都能跟他那樣清心寡。”
臥槽,用清心寡來形容陳圖真的好麽?他特麽的簡直是萬年難得一遇的包好吧!
心吐槽不止,我表麵卻不聲:“好吧,但你好歹再給我說說後繼啊。劉同學,你不帶這樣,說一半半的,留白一大片的讓我瞎猜哈。比如你可以說說,第二天陳圖有沒有吐槽你,又或者可以說說你有沒有跟那個長有後繼,換電話啥的,對吧?我今晚特無聊,就靠你這故事來提勁呢。”
臉上突兀出了一怪異的神,劉冬瞥了我一眼:“嫂子,你當我秀逗呢?我就約個炮,玩玩就算,我還留什麽電話啊!更何況我差點被那個的嚇得半死好吧,我還敢留電話!就算是天仙我都不敢留啊,更何況不是天仙!”
不得不說啊,這個劉冬,他玩得一手好的抑揚頓挫啊,他那吊胃口的本事,也是沒誰了。
好奇心被勾起得徹底,我盯著他,急急地問:“被嚇得半死?那個長妹子怎麽嚇你了?!”
當伴娘遇上伴郎,當下屬遇上上司,她隻覺得自己的人生為何如此狗血,甚至無法控製……
他們的開始,是逢場作戲,是各取所需。唐禮禮本以為,她能守住自己的心,卻一步步淪陷,最終跌入了他的溫柔陷阱。直到白月光回歸,他將她踢出局,宣告遊戲結束。一條人命,一個無法挽回的過錯。至此安城再無唐禮禮。多年後,那樁以慘淡收場的豪門秘聞早已無人提及。她挽著另一個男人的手出現在好友訂婚典禮上。已經擁有了顯赫的身世和將要完婚的戀人。一轉身,卻被他壓在了洗手間的牆上,啞著聲音逼問,“唐禮禮,這麼多年了,你沒有心嗎?”她將他當年對她說的話,盡數還給了他,“沈總,遊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