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越想越，直到東帝問話他才驚醒。

“卿是何要事如此機，連若兒都聽不得？”東帝見他良久沉默，似有難言之，“若兒不比他人，卿盡管說來。”

甦允誠惶誠恐地低下頭，不得不開口言道︰“陛下，微臣有一事相求。”

東帝挑眉︰“說來聽聽。”

甦允攬跪下，深深叩首︰“微臣請求陛下放離妃娘娘出宮。”

“放肆！”東帝聽得不由驚怒，拍案而起，“後宮眷豈有出宮的道理？何況是了冷宮的後妃。朕妄念你是可造之材，為何卻苦苦糾結于男事之上，男之大任，豈能為兒私所拌！”

東惜若手執棋子，手指緩緩挲著，眼角的余瞄向一直伏地的甦允，角微微勾起，道︰“父皇英明。甦大人天縱英才，為國之棟梁，總是糾纏兒私實為不該。”

甦允卻依然道︰“陛下，看在微臣的舅舅的面上，微臣懇求陛下。”

“甦允，別以為王先是你的舅舅，你就得寸進尺！朕全你和?公主已屬開恩，你竟如此兒長英雄氣短！”東帝對他已然失頂，悲嘆一聲，“甦允啊甦允，你可對得起你舅舅王先對你的苦苦栽培……”

甦允神一震，似是恍然清醒過來，連連說道︰“陛下明鑒，是微臣糊涂了。”

東帝已經不想再看見他，揮揮手示意讓他出去。甦允仍舊跪在原地，想了一下，又說起另外一事︰“陛下，微臣還有一事稟告。”見東帝有些不耐煩地擰起了長眉，他小心翼翼地說來，“這幾日微臣思慮許久，覺得若是不將南國太子一舉格殺，終會為我東國的最大患……”

他還未說完，東帝便打斷︰“卿，此事朕已決。若兒方才已對朕提議，此事還未徹查清楚之前，尚未定論，不一定是西北兩國所為。那日朕考慮欠妥，若兒說得極對，若不徹查此事，不但令幕後主使有機可乘，招致禍端，對?兒更是不公。此事我會由刑部徹查，卿放寬心，朕一定會給?公主討個公道。”

東惜若挲著手中棋子，臉上出了幾分的笑意。

甦允聽得心驚跳，匍匐在那里沉思不語，今日東惜若在場，他多說無益，更惹東帝不悅，只得作罷，打算另做盤算。

東帝看他神似乎聽進去了，揮手道︰“卿退下吧。”又對東惜若道，“若兒也退了吧，你母後這會兒在來殿也等得急了。”

甦允和東惜若兩人雙雙施禮告退。

夜深沉，蒙蒙的月卷九重宮闕的上空，無聲無息。

甦允不不慢地跟隨在東惜若的後，他不時抬頭看走在前面的人，綢緞一樣的長發如墨般鋪開，在鎏金宮燈下閃著淡淡的澤，華貴的長搖曳于地，整個人仿佛浸潤在如夢似幻的月里。

只是一個背影，竟有如奪人心魄的魅姿！

甦允下意識口而出︰“公主殿下請留步！”

東惜若止步轉過來，淡笑問︰“甦大人有事？”

甦允緩步上來，一雙意味不明的眸子凝視︰“當年太清湖畔的孩可是長公主殿下？”

眸中地笑著，似是早已預料他會問，只模稜兩可地回道︰“當日去太清湖的還有皇姐，甦大人何以認為是本宮？”

甦允沉默了，心中難以確定，那張驚人的容貌在他的記憶中依舊鮮明生。

那年，東帝設宴，年驚才的他因高中狀元被東帝賞識，引來同僚的嫉恨，中途接機出來氣的他被人推下太清湖，被正巧在那玩耍的孩兒救起，當時他因為驚艷于孩兒只小小年紀便有這般不俗的容貌，一時以為是神下飯，以致于忘了問的名字。

後來，他托宮中的宮人打聽到，那日去太清湖的只有兩位公主。許多年過去了，容貌雖有些變化，但也不會變化太大。

甦允心中自嘲一笑，他竟糊涂如此，居然懷疑起就是那個孩兒。

東惜若容貌平庸，怎會是當年那個怯的小姑娘。

“是下唐突了。”

“甦大人能如此想便好，否則怎麼對得起皇姐對你的深。”東惜若忽然輕嘆，“甦大人對皇姐的深堅如磐石，本宮既艷羨又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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