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皇後臉蒼白一片，神卻淡定，語聲輕微地將早已和東帝編排好的一切告訴︰“你外公曾是東國的國師，為東國祈雨求福，你外公批命素來不曾出過錯。”

“國師？兒臣怎麼沒聽說過東國曾有國師？”東惜若詫異，有些不信，“既有國師，那當今東國的國師是哪個？”

惠皇後料知會這麼問，便說︰“是羽皇廟的主持大師。國師不得參與政事，若兒當然未曾說過，如今東國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國師于東國也可有可無了。”

東惜若微微攏眉聽著，將信將疑。

“既然外公是東國國師，那母後怎麼都未曾提過？”

惠皇後將起來，拉一起坐在炕上，忽然就嘆氣一聲，說道︰“你外公作為國師，懷絕技，能知後事。當年東國風雨蕭條，朝政不穩，國師可參與政事，他是你父皇的寵臣。再後來，我坐穩後宮，執掌印，朝中就有人彈劾你外公把持朝政，挾制天子，你外公心高氣傲，便自刎以證清白和忠心。”不由悲從中來，“你父皇後來便下令，止任何人談論你外公任何事跡，國師也不得干預政事。”

“可兒臣聽離母妃說，母後只是一個民間平，說您世謎。”東惜若依然半信半疑。

惠皇後不冷哼了一聲︰“離妃是怎樣的人，若兒心里難道不清楚？因為你外公一事，父皇幾乎斬殺了所有朝中彈劾他的重臣，如今知道你外公的只寥寥幾人，離妃料想沒人敢提及此事，便想詆毀你母後，逞心頭之快罷了。”

見終于信了，惠皇後拍拍的手背，神凝重︰“若兒，就當母後求你，日後再也不要去見那蕭重月，他只會給你帶來厄運！”

東惜若見母後說得真意切，只點頭面上同意，心中卻是另一番想法。

當晚，惠皇後不放心，便留在未央殿用膳，臨去之時，神嚴重地吩咐殿中宮人看好長公主，否則人頭落地，宮人們噤若寒蟬地點頭稱是。

天幕已然漆黑一片，仿佛一層層黑紗重重疊疊向九重宮闕拂過來。宮人們開始在各個宮殿一一掌燈，整個皇宮如同一顆耀眼的明珠在黑幕里閃閃發。

東惜若靜靜坐在菱花鏡前，執著玉角梳輕緩地梳著快要曳地的墨發，想著母後聲淚俱下的痛哭，心中不解，外公給的批命和蕭重月又有什麼關系？

母後今日說的那番話，卻令更加好奇難抑，原本以為呼之出，然而此時此刻，卻仿佛又覆了一層紗，愈發難辨莫測。

不知為何，自重生以來，的心思變得越發敏謹慎，總覺得母後和父皇，包括邊的親近之人對瞞了什麼。

從外室進來的李嬤嬤聽到東惜若輕輕嘆了一聲，一邊出香爐底下的銀針，撥弄著紅燭上裂開的燭花，一邊問道︰“公主遇到了什麼難事？”

東惜若想了一想，似是不經意地提道︰“也沒什麼，今日聽母後說了外公的事，心中有些慨罷了。”忽然轉過頭來看李嬤嬤，問，“嬤嬤，當年外公為東國國師，當真能預知後事？”

李嬤嬤頓時大驚失，忙走過來捂住的，小聲道︰“公主，此事不要再提，陛下當年下了令，不得任何人提及你外公，若是有違者午門斬首，即便是公主也不例外。”

東惜若大吃一驚，看認真恐慌的神，莫非母後說的都是真的？

輕輕點頭，李嬤嬤終于松了一口氣，又說起今日的事來︰“公主今日去見什麼人，竟然去了那麼久，那送信的人又是誰？”

東惜若微笑著安︰“嬤嬤放心，那送信之人不會對我不利。”

李嬤嬤這才放心，一邊伺候就寢，一邊口中絮絮叨叨了幾句關切之言。李嬤嬤放下了床幔，吹滅了房中的燭火，退了出去。因惠皇後的囑咐，這段時日都睡在寢宮的外室，切關注長公主的言行舉止。

月已至中天，清輝如銀紗，從九天之上蔓延至大地。

直到外室響起了一陣輕微的鼻鼾聲，東惜若才從床上起來，隨意披了件外，就著窗外灑進來的月，磨墨提筆，在紙上迅速寫下了幾行字。

“暗玉。”朝虛空里輕輕喚道，將折好的紙遞給落于後的人，“給蕭重月，若是他回了北國，就給福來客棧的掌櫃。”

暗玉領命，掠探出窗外，影轉瞬湮沒在黑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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