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東帝有些怒了，“帶兵殺敵豈能當兒戲！你一個姑娘家哪得了戰場上的腥風雨，再說，若兒不擅長舞刀弄槍，上陣殺敵太危險。”

“誰說兒臣要上陣殺敵的？”東惜若眨眨眼說，“兒臣只是想當個幕後軍師。”

東帝下意識搖頭︰“這也不行。”他輕輕地拍了拍的額頭，“你這孩子，盡是胡鬧，快回去休息。”

“父皇！”東惜若終于肅穆了神，雙膝跪地，“父皇，兒臣不想在這個皇宮里一直做個被人寵被人疼，卻不知疾苦的東國長公主。世人總說兒臣愚笨無知，兒臣偏要讓他們看看，我東惜若不是人人口中的蠢公主。”

東帝蹙眉︰“你是父皇的公主，哪里有人敢這般說你！”

“父皇，那不是心悅誠服，那是畏懼，他們只是畏懼于您的權威，心中並不這麼認可。”東惜若搖頭，“兒臣不想人鄙薄，不想一直待在宮中諾諾無為，然後嫁人生子。兒臣雖不為名垂千史，但也不想這一生就這樣過。”

東帝嘆著氣許久沒有說話，他看著跪地的兒，總覺得變化太大了，和以往判若兩人。正躊躇間，東帝的公公急急忙忙進來，在他的耳邊低低稟報著什麼，東帝臉微變，看了一眼跪地的東惜若，揮手示意他退下。

隔了許久，他忽然嘆道︰“父皇答應你。”

東惜若驚疑父皇忽然之間轉變的態度，卻也懶得多想，只說︰“謝父皇。不過兒臣此次要去的是赤嶺關，蠻夷有甦允足矣。兒臣聽聞把守赤嶺關的姚將軍部下的軍隊作風懶散，南國太子足智多謀，介時突襲，我方定潰不軍，赤嶺關為東國和南國的界，萬不能失守。兒臣此去向北國借兵，眼下也只有北國才能與南國相抗衡。”

對于這個兒這段時日來驟然的變化，東帝心中既欣又驚怕。他心中思慮良久，終于起走向室，半晌又出來，將一塊玄鐵制的令牌予的手上。

他憂心忡忡地囑咐︰“若兒此去要小心，父皇將虎印予你調用。暗夜鐵騎軍是父皇多年來心培養的銳軍隊，可布天羅地網，可查天下事，朝中上下無人知道這支銳軍隊，就連你母後也未曾得知。不到萬不得已，最好不要調，只可暗中行事。”

東惜若驚訝，雖然早已知道父皇最終會將虎印予，卻沒料到竟比上一世提早了兩年。接過虎印，叩拜︰“多謝父皇！”

東帝扶起，又說︰“介時，父皇會讓暗夜鐵騎軍的首領找個合適的時機與你相見。”

點點頭，將虎印藏于間，最後請求︰“兒臣還有一事請求父皇。”

“何事？”

“此去赤嶺關，兒臣決定前往。”

東帝下旨封甦允為威遠大將軍的第二日一大早，東惜若在離開之前只帶著驚羽一人來到公主府。

公主府的管家一邊戰戰赫赫地領去往議事廳，一邊恭敬道，甦將軍明日便要去往邊疆，這兩日連夜準備出發前的事宜，一大早便已去了校場訓兵點兵，又讓下人立刻去稟報甦允。

東惜若卻擺手示意道︰“不用告知甦將軍，本宮只是去見一見?公主。”

管家點頭應承，屏退了那下人，領去往新房。

新房在公主府的一較幽靜的地兒，名為陶然閣。紅丫早已在新房外等候東音?起洗漱，見來人，驚了一驚，正想著是否要進屋稟報，卻看東惜若擺手讓退下。

想了一想，又看了看門，只好退了，心中卻有些不安。自那日?公主和甦大人大婚之後，甦大人因為連夜準備出征前事宜，已經兩日沒有進新房，?公主因此脾氣焦躁，心低落，紅丫就怕在長公主面前口無遮攔。

東惜若悠悠然推開新房的門，命驚羽守在門外，不得讓任何人進來。

房中，大紅的喜帷幔掛滿四周，一派喜慶之氣。然而，杯盤狼藉的一地瓷碎片卻宣告著新婦濃濃的怨懟。

東惜若微勾角，冷意浮上，徑自開室厚厚的珠簾，卻見東音?已坐在菱花鏡前慢慢地描著黛眉，早已知曉有人進來，從鏡中看過去，竟是令痛恨不已的東惜若。

“一大清早皇妹來此，可是有事？”得償所願和甦允結連理，已有些不耐煩和東惜若假裝姐妹深，看也不看一眼，依舊坐在鏡前梳妝打扮。

東惜若不以為意，自顧自地坐在了後案桌旁的紅木椅上，也不再虛以為蛇，慢悠悠地輕語︰“本宮也沒什麼重要的事，只是想在前看看皇姐罷了。”

東音?詫異地轉過來，這才看清一輕便裝扮︰“皇妹這是要去哪？”

東惜若卻不答，只不緩不慢地扣著食指敲擊著桌面，淡聲說︰“今日本宮來只是想和皇姐談談心，我們姐妹倆已經很久沒好好促膝談心了。”

東音?冷哼一聲︰“我們兩個有何好談心的，東惜若，你也別在我面前假裝姐妹深了。你以為我不知這幾日發生的所有事都是皇妹你所為麼。”

東惜若食指不緩不慢地敲著桌面，只看著淡笑不語。那婉約姿態，盈盈端雅，一副睥睨在上的氣勢，令東音?不恨恨咬牙。

“東惜若，今日你來到底所為何事。”

東惜若淺淺一笑︰“這兩日皇姐和甦將軍夫妻恩新婚燕爾，想必也不知這宮中的流言傳得沸沸揚揚，大家都在頌甦將軍對皇姐深意重呢。”

東音?蹙了眉，只覺得話中有話，終于沉不住氣︰“皇妹為何不大大方方說清楚，何必拐彎抹角讓我心中添堵。”

東惜若止住敲擊的作，上拇指上的扳指，緩緩地來回挲︰“皇姐可知甦將軍為何鐘于你？”

彎彎黛眉蹙得越發深，東音?雖早已聽聞甦允是因為傾慕的橫溢才華才鐘于自己，可東惜若今日特地來此說起此事，著實令費解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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