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胭兒回頭一看,盛景騫好像燒得更厲害,一團牙齒打。
說到底,他終究是為的傷。
顧胭兒下好不容易才曬幹的外套披到他上。
盛景騫好似認出的味道,裏喃喃自語:“胭兒……別走……不要離開我……求你不要離開我,我們重新開始……”
顧胭兒不想看到他這個樣子,站起想到旁邊氣。
結果盛景騫一把抓住的手,卑微的哀求:“胭兒,別走……所有人都不要我了……這個世上隻有你要我……如果連你也不要我了,那我該怎麽辦?求求你……別拋下我……”
顧胭兒一時愣在原地。
沉默了許久,最終還是輕輕回自己的手,淡淡道:“是你先不要我的,這個世上,沒有誰會永遠在原地等待誰。”
“不,是我錯了,求你別離開我。”
盛景騫聽到的聲音猛然站起,從後抱住的腰。
“放開。”顧胭兒本能的掙紮。
“不放,冷,我冷……”盛景騫得更,裏喃喃自語。
“放開。”
“不放,我冷。”
“……”
顧胭兒知道他沒有清醒,隻是燒糊塗了。
和一個糊塗的人,沒有道理可講。
掙紮幾下掙不,幹脆就不掙了,目看向平靜的海麵。
許久,顧胭兒突然輕聲說:“既然我對你那麽重要,那為什麽?又要那樣對我?”
迷糊盛景騫自然聽不懂的話,隻是一味往上蹭,裏含糊的哀求:“胭兒,我冷……你抱抱我……求你抱抱我……自從你離開後,再也沒有人……會無怨無悔的陪在我邊。也沒有人,能給我家的覺……”
顧胭兒依舊盯著海麵,漆黑的眸子,仿佛要跟夜融為一。
過了好久好久,輕聲說:“我曾經,把你當做是我的家。可是後來,被你親手毀掉。盛景騫,往後餘生,我真的,不想再跟你糾纏不清。”
後半晌沒有聲音,勒住腰的雙手也漸漸放鬆開。
盛景騫又昏過去了。
顧胭兒一言不發將他塞回裏,就在起想走的時候,突然被盛景騫一把拽回去。
他整個人了上來,抱住不放,裏含糊的低語:“胭兒,我冷……我真的好冷……沒有你的地方……沒有溫暖。房子再大,那也是冷冰冰的……胭兒……我想你了……我想念曾經跟你在一起的日子……”
顧胭兒無言以對,努力的想推開他。
盛景騫抱的更,死死抱住不肯撒手。
顧胭兒掙紮半天無果也累了,幹脆就這麽讓他抱著。
隻是臉上沒有任何表,目空而麻木。
其實有時候,也會懷念曾經在一起的日子。
隻是人生沒有回頭路,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誰也回不了頭。
顧胭兒就這麽盯著海麵看了好一會兒,眼皮越來越重,最終靠在盛景騫肩膀上,沉沉睡過去。
原本燒糊塗的盛景騫,卻緩緩睜開眼,癡癡著眼前的人。
原來即使是在這種時候,胭兒也不願意跟他靠太近。
真的是說到做到,要永永遠遠跟他劃清界限。
“嗬……”
盛景騫角溢出一抹苦笑。
他能怪誰呢?這個孩,曾經滿心滿眼都是他。
是他自己,弄丟了,弄丟了他們的孩子。
事到如今,他還能做什麽?
也許隻有遵守承諾退避三舍,才能讓心裏好一點點。
第二天一早,顧胭兒被海浪的聲音驚醒時,盛景騫已經不在旁邊。
麵前的石頭上,多出兩顆海菠蘿。
顧胭兒抬頭找了半天,終於在旁邊的灌木叢後,看到一道影鬼鬼祟祟。
盛景騫見過去,趕背過。
顧胭兒沒有出聲,隻是沉默的拿起海菠蘿吃起來。
中午的時候,想到海灘上繼續畫求救信號。
發現已經畫好了,旁邊還有一堆漂亮的貝殼。
顧胭兒沒有拿,自己去摘椰子吃。
中午回到庇護所,石頭上竟然擺著兩條烤魚。
不用說,肯定是盛景騫送來的。
已經好久沒有認真進食了,顧胭兒肚子很不想浪費來之不易的食,拿起來就啃。
到了傍晚,顧胭兒正在沙灘上散步,兩顆椰子滾到麵前。
側目,正看到盛景騫往旁邊的礁石後麵躲。
椰子自己還有,顧胭兒沒有接,沉默著放下就走。
“那個……我實在抓不到魚了,你……將就吃吧。”礁石後的盛景騫著急了,窘迫辯解。
原來他以為自己嫌棄。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他竟然會在意的。
顧胭兒沉默半晌,終究於心不忍:“你的傷怎麽樣?還燒嗎?”
盛景騫急忙搖頭:“不痛,一點都不痛。”
“……”
否認這麽快,不痛才怪。
顧胭兒轉走到他麵前,抬手他的額頭。
滾燙。
歎口氣:“不舒服就不要到跑,回庇護所去休息吧,我自己能找到吃的。”
咕嚕——
說到吃的,盛景騫的肚子不爭氣的響起來。
“我不。”他生怕顧胭兒看出什麽,迅速蓋彌彰的捂住腹部。
“……”
顧胭兒什麽也沒有說,隻是拿起椰子砸開,將椰水遞給他:“喝吧。”
天然椰的味道清涼甜爽,盛景騫本來想拒絕,奈何肚子不爭氣的響了一聲。
他窘迫的喝完椰子又把椰摳出來吃掉,轉就想走。
一轉,顧胭兒看到他肩背上已經潰爛的傷口。
燒傷本來就很嚴重,再加上海水泡,遲遲得不到治療,搞不好會死人的。
“你站住,到庇護所去呆著,等我回來。”顧胭兒沒想過跟他重新開始,卻也沒想過讓他去死。
“嗯?”盛景騫小心翼翼回頭。
“我認識一些外敷的草藥,現在去找找看。”
顧胭兒說著,轉就走。
“我跟你一起去。”盛景騫忙追上。
顧胭兒這次沒有拒絕。
兩人在灌木叢裏找了半天,最後隻找到幾株勉強能用的。
顧胭兒本著聊勝於無的心態,用嚼碎幫他敷在傷口上。
“嘶……”
傷口已經潰爛,盛景騫痛得直哆嗦。
“痛啊?那我輕點。”顧胭兒放緩作。
這是胭兒恢複記憶後,第一次這麽溫的跟他說話。
盛景騫心裏酸,苦笑道:“我突然覺得,如果能一輩子待在島上,未必是件壞事。”
顧胭兒紅輕扯:“這地方連垃圾都找不到,我想找兩個塑料瓶蒸餾取水都做不到。一直待在這裏,我不知道自己能活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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