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書公主瞅著這滿盤子的金累首飾,只覺得晃得眼睛疼,還不如那對小老虎泥人可。
皇帝陛下就更是高貴冷峻,如在看一桌阿堵之。
文曉荼覺得,這不太好,人家掌柜的陪著笑臉請他們到了雅間,還揀了最好的首飾呈上了,還一一介紹。
“您瞧這只簪子上的仙臺樓閣,里外兩層,堪稱是栩栩如生!還有這對掩鬢,上頭鑲著的明珠又大又圓潤!”掌柜一件件拿起來介紹,卻是無法令三位貴客容半分,一時間不免有些尷尬。
文曉荼忙咳嗽了一聲,便順手拿起其中一對玉兔搗藥耳環,往自己耳朵上比了比,然后看向那對爺倆:“怎麼樣?好看嗎?”
高冷的皇帝陛下咳嗽了一聲,“你好看,耳環不好看。”
錦書公主附和點了點頭。
文曉荼:……
掌柜的笑容有些維持不住,但還是保持了謙恭的態度:“貴客若是還不中意,不妨與小人說說,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小店可以為貴客們專門定制。”
文曉荼便附耳對粥粥道:“別擺著一張臭臉,給我挑兩件,哪怕帶回去賞人也好啊。”——咱們又不是砸場子的!
錦書點了點頭:“好吧。”素手飛快指了兩下,“這個、這個,還有那對兒,包起來吧!”
掌柜瞬間笑了一朵花,“好嘞!這位老爺和兩位小娘子稍等,小的這就人給您們好生包起來。”
這話一出,可真真是捅了婁子了。
皇帝明昭臉一瞬間就六親不認了,他眼神如刀冷冷掃過:“你說什麼?!”
掌柜的被嚇壞了,更著實不知所措,他哪句說錯了?那兩位梳著朝云近香鬢,又那般親昵,難道不是親姊妹?總不可能是母吧?大的那位娘子不過十五六歲的樣子,小的那位瞧著也有十歲八歲了!
而這位頗威嚴的老爺,一看就是一家之主——這難道不是這兩位姑娘的父親?
站在皇帝后扮做管家的梁琨玉忙狠狠瞪了那掌管一眼:“沒眼力勁兒的,這是我家夫人!”
掌柜臉都白了,夫人?雖然年輕的婦也能梳這發髻……可如此以來,豈非是填房繼室?那緣何跟那位明顯不是親生的小姑娘那般親昵?!
掌柜急忙陪笑:“是小的有眼無珠,還請老爺夫人恕罪!”
文曉荼急忙拉了拉皇帝的袖,“好了,別生氣了,怪我不好,偏生今日梳了個人誤會的發髻。”
明昭心里端的是有火發不出,朕難道看上去就那麼老嗎?!甚至都夠給阿荼做父親了嗎?!
但皇帝也不能不講理,那掌柜的事先不知,心里的火發不出,臉自是愈發難看。于是,明昭起,直接拂袖而去。
“娘親……”錦書瞪大了眼,好久沒見父親氣這副樣子了。
文曉荼拍了拍錦書的手背:“沒事沒事。”——便連忙拎著子,去追皇帝陛下了。
掌柜的急了:“夫人,小姐選的這幾樣首飾——”
扮做家丁的前太監直接掏了銀票上前,“聒噪!”
“誒,好嘞!”掌柜立刻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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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陛下不高興,那接下來去昌國公別院的事兒,自然也就泡湯了,直接打道回宮。
那張臉一直臭臭的,像是全世界都欠他似的。
文曉荼很無奈,人家也是無心的,但這會子也只得哄道:“下次我不裝還不行嗎?”——畢竟實際年齡也三十好幾了,還打扮得跟個小姑娘似的,也難怪人家誤會。
明昭深吸一口氣,“不是阿荼的錯,是朕……一時沒忍住。”——好端端的出游,結果只玩了半日便回宮了。
可他心中還是覺得酸不已,朕……的確已經不年輕了。他忍不住一把將年輕的阿荼抱懷中,“阿荼不會嫌棄朕年老吧?”
文曉荼嘟囔道:“且不說皇上正春秋鼎盛,更何況世人誰沒有老去的一日?我也會老,我才該擔心自己容老去的時候,皇上又見異思遷呢。”
聽了這話,明昭也顧不得傷,他正道:“朕對阿荼之心,永遠都不會變!”
文曉荼撇撇,三年添三崽,還好意思說沒變心?
不過話又說回來,只要有在,皇帝枕邊便無人。
如此,對一個皇帝而言,已經是很難得了。
文曉荼對此,已經沒有什麼不滿了,只不過也并不就是了。
人心異變,何況是男人心?
皇帝這般待,已經是堪稱絕無僅有了。
文曉荼沒有多說什麼,乖巧安靜地伏在皇帝的口,聽著他微發快的心跳聲,眼睛著那步步錦的支摘窗,晚霞過窗戶紙暈進來金紅和的彩,殿中線昏昏,古古香。
如此雖則雅致,到底不如玻璃窗……
文曉荼腦子里又忍不住開始琢磨賺錢的事兒了,從前與辛若芝聯手經營的墨生意,如今已經歸屬了飯飯所有,與母家的化妝品生意,如今也屬于粥粥所有。
畢竟溫如荼死了,產給孩子,也是理所應當的。
雖說粥粥飯飯不介意歸還,但怎麼好意思要回來?
而且,現在是繼后溫如初,而非賢圣皇后溫如荼!怎麼覬覦前任皇后的產?!
所以,文曉荼早就琢磨著重新做幾門生意。
雖說如今倒也不怎麼缺錢花,皇后不同于嬪妃,哪怕位至四妃,一年俸祿也不過一百二十兩,而皇后俸祿是一千兩——黃金!
金銀明面上兌換比例是一比十,但實際上遠不止這個數字。尤其這些年,朝廷推了海外貿易的興盛,導致白銀大量流,也就間接導致金子更值錢了。
一千兩黃金兌換白銀,差不多值三萬兩銀子。也是說,的工資翻了番……還不止!
其實遠遠夠花了。
只是文曉荼貪心,想讓自己的私房錢再多些。
“那個,皇上……我回到現代世界,還特意收集了些或許可能有用的資料。”文曉荼這才從皇帝懷里掙出來,然后變出了一大堆文件。
“這個,是水泥配方和制造方法,是給你的。”文曉荼一臉大方地道,“還有這個,是連珠銃的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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