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雅淑現在還被秦昭的人扣在溫家的場子裡,自然是沒有辦法出現在這裡的,但這並不妨礙許雅淑的經紀人,也就是許雅淑的堂姐在這種場合裡出。
說起來許雅淑有今天,怕是這個經紀人也有一定的功勞。
娛樂圈龍蛇混雜,的確不是什麼好地方。很多出平凡,又沒貴人提攜相助的明星,就靠著經紀人手裡的那點人脈一點點往上爬。
許雅淑在整個圈子裡其實是很吃得開的人,加上行時間久,有一定的人脈和資源,在圈的人緣比秦暖好多了,是以,還真的有很多人會賣一個面子。
至於那些上位的手段,有些不流,上不得檯面,也不過是明碼標價的圈子裡經常用的。
所以這個見面會一開始,秦暖就想到,不管三爺會不會安排人攪局,許雅淑這邊肯定會有人出現。
倒不料,直接出面的,會是許雅淑的經紀人。
秦暖的目從人羣之中躍過,直直地落在的上,脣角揚了揚,出個“唐澤宸式”的似笑非笑來。
那礦泉水瓶夾雜著風聲,飛快地打到後的背景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響來。
這個突如其來的變化讓人措手不及,秦霜更是直接站了起來,薄脣輕抿,一雙眸子驀然沉下來,涌著讓人窒息的深邃。
他擡手一揮,一個站在臺下的保鏢立刻會意走到他跟前,秦霜細細低語了幾句,那保鏢一頷首,飛快地走了下去。
秦暖轉頭看了眼又恢復風輕雲淡坐下來的秦二叔,眉角微微揚起,手指往許雅淑經紀人那裡一指,笑盈盈地說道:“有人鬧事,給我請出去。”
話音剛落,剛纔被秦霜指派下去的那位保鏢和一直守在門口的兩位維護秩序的保安,立刻上前把在許雅淑經紀人旁的那位孩子直接強行帶離場地。
礦泉水瓶其實是許雅淑的經紀人扔的,毋庸置疑,但折了的左膀右臂,卻是個下馬威。做給誰看,誰的心裡有數。
等人被捂著帶離場地,秦暖這才指了指面前的座位,不不慢地看過去,輕聲道:“來者是客,許小姐前面請坐。”
許纖自然不會傻乎乎地跑到前面落座,橫眉豎目地看了眼始終保持著良好儀態的秦暖,冷哼了一聲,索破罐子破摔,“雅淑不在場,自然是你想怎麼說就怎麼說。自打那天揭發你之後我就已經聯繫不上了,別的我們都無所謂了,就求你把人給放回來,萬事都好商量。”
秦暖似乎是思忖了一下,才慢條斯理地回答:“人失蹤了,不該報警嗎?我有這個本事扣著人不放?”
許纖大概是沒料到能說的這麼理直氣壯,氣得面一紅,怒喝道:“那人呢!怎麼會被你們帶走之後就不見了?連聯繫都聯繫不上!”
“我都說了人口失蹤這種事要找警察,再者,還能去找背後指使的人,這個應該更方便快捷,你說是不是?”
話音剛落,現場就一陣嗡嗡的低語聲響起。
秦暖手指落在桌面上,輕輕地敲了敲,又補充了一句:“我晚上在盛遠會辦一個慈善晚宴,有邀請許小姐……”
這句話點到爲止,再沒說下去。
但言下之意,許纖想必已經明白了。
人的確是在那裡,但至於放不放,卻是說了算。許纖在這裡鬧下去不止討不了好,連帶著許雅淑也要多吃點苦頭。
許纖面上的神幾變,最後也不過是抿脣一笑,服了:“那是我魯莽了。”
秦暖神不變,隻眼底冷一閃而過,隨即皮笑不笑地微微頷首,卻沒再開口說半個字。
許纖仰頭看了眼高坐在上的秦暖,眼底的神諱莫如深。直到走到了今天這一步,才真的意識到,大勢已去。
看架勢,秦暖並沒有善罷甘休的打算。雖然這幾日風平浪靜,娛樂圈裡只是了一個許雅淑。但許纖知道,此後,這個圈子裡,將再不會有“許雅淑”這個名字。
轉之前,深深得看了秦暖一眼,難掩黯然,終於在幾位保安的示意下,快速離場。
唐三爺大概也不會料到,布了這麼久的局,卻在今天,被秦暖這麼三言兩語的直接顛覆掉,重新掌握先機。
終究是低估了對手,低估了的能耐。
******
唐澤宸下午要回一趟s市,等見面會結束之後,送暖上了保姆車,就馬不停蹄地直接離開了。
因爲要一起去看看許雅淑,順便“邀請”參加今晚的慈善晚會,所以秦霜也乾脆地上了保姆車,和一起同去。
至於這個慈善晚會……
也是臨時安排的,格外匆忙。但好在秦霜手裡有人脈,他一句話就能事,用他的名義給多家大型企業的總裁發了帖子邀請之後,幾乎都願意賞臉過來參加一份。
秦暖的計劃便是,先是在公衆面前澄清事實,給吃下一顆定心丸。再是直接以秦氏星娛樂公司大小姐秦暖的份舉辦一次慈善義賣,把場子和裡子都給找回來!
接下來,就該幹嘛幹嘛,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至於那唐三爺,既然唐澤宸都有了防備,也就沒有什麼事了。
只需要畫地規整,守好自己那一片勢力範圍就可以。
許雅淑被扣押在一家舞廳裡,大白天的,舞廳裡空無一人。秦霜就帶了一個人,一直上樓,直到走到走廊盡頭,一個拐角,又上了一層樓梯,纔看見在房間裡的許雅淑。
門還坐著一個人,正低頭玩著手機,聽見開門聲擡起頭來,對秦霜和秦暖微微笑了笑,站起來拍了拍自己的子,便一聲不吭地離開了。
房間有些小,窗簾遮掩著,視線很昏暗。
許雅淑就背對著門口躺在小牀上,一不的。
秦暖走近了看,才發現的子微微抖著,像是在哭一樣。
秦霜擡手攔了一下,擡腳就踢了一下牀腳,驚得許雅淑立刻坐起來,惶惶不安地看過來,看見秦霜時,眼底一閃而過的迷茫之。
但視線轉向他後護著的秦暖時,立刻就清醒了許多,竟然連滾帶爬地直接摔了下來,跪在了的面前,聲音帶著哭腔,卻在秦霜冷漠的眼神裡再不敢上前一步。
“秦暖,我知道錯了,求求你放了我好不好?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絕對不反抗……”
秦暖眼中掠過一抹憐憫,但一直記得許雅淑之前是怎麼和作對,怎麼死不改,到最後又是怎麼自私自利把拖下水的。
來的路上秦霜已經把他知道的相關的信息都給說了一遍。
許雅淑顯然是知道招惹了,地的娛樂圈市場是不會有的立足之地了,所以的想法非常簡單。
抱著三爺的大,先要了兩房產,下半輩子就有了容之地。再者,如今已經不能生育了,攀附豪門的夢想已經碎。除了給人當二,做婦之外,覓得稱心如意的良人這種事基本上已經不考慮了。
所以纔會想向國外發展,想憑藉著這些年來的積累直接去韓國打拼。
但應該怎麼也想不到,三爺給置辦的兩房產和名車,那錢財都來歷不明,一經查證,立刻就會被收押。
那證據,現在就在唐澤宸的手裡。
至於三爺的目的,昨晚唐澤宸也已經給分析了一遍。
他要的並不止是唐家,自從他回來接手唐家之後,三爺手裡雖然還著一些權力,但基本上已經被唐澤宸架空,關於唐家的錢財來源他是本都不上手的。
再加上三爺生嗜賭,唐家被唐澤宸接手之後,他的癮就越來越大。賭博都有一個特點,無論輸贏,總是填不了心裡的那個空,贏了就會想著,我的手氣好,下一盤還能繼續,我要贏下去。
一旦輸了,也會想著,也許我下一盤就會翻盤。
這一個也許下去,便是一筆鉅額。
但不掌管唐家之後,哪裡來那麼多錢讓他去還上賭帳?只能洗黑錢,用黑錢。黑暗底下的易骯髒,不堪目。
如今三爺底下這個模式已經穩定下來,有了固定的來源,便想要一家空殼公司能替他完這些。
收購,不行。他一下子拿不出那麼多錢。
自己立一個?也不行。
唐家之所以會有掌權人這種說法,自然也是有道理的。
這種家族百年傳承下來,已經有了一種傳統的形勢。掌權人代表的權益不可搖,一旦有危急唐家的人或事,通常都要斬草除。
若單單是一個唐澤宸,唐三爺也許還不那麼忌憚。但唐家不止一個唐澤宸,還有很多主事的長輩,一旦犯,沒人能夠承擔起後果。
除名族譜對於唐三爺而言也許並不算什麼,但他對唯一一個寶貝兒子卻是萬萬不可。
在唐家的蔭庇下,他會一帆風順,還能繼承一大筆的基金,一生無憂。但如果離開唐家,就如斷了四肢,雖能繼續生存,但終究是茍延殘。
一個名鼎之家百年傳承的基業,怎會容人小覷。
而唐三爺這麼明的人,如今挑這種時機,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做這件事,無疑背後是有巨大的利益鏈促使他冒險一試。
所以纔有瞭如今的環環相扣,只可惜,許雅淑從來都是一個棄子。
想到這,的眼神還是了些許,並未上前,只是平靜地說道:“你起來吧,我現在帶你出去,晚上跟我去參加一個慈善晚會。”
許雅淑愣了一下,這才慌忙站起來,小心翼翼地看著:“那你是不追究了嗎?”
“不追究?”秦暖重複了一遍,突然笑起來,“許雅淑,我看起來像是那麼聖母的人嗎?你不止算計了我,還算計了對你一往深的唐裕,還有唐澤宸。你憑什麼覺得,我會不追究?”
不知道是不是這兩天被關在這個地方沒見過外人的原因,的反應都遲鈍了不,聽完的話,面上流出一迷茫的神,不解地看著。
秦暖對笑了笑,一字一句道:“讓你一下你夢寐以求的生活到底是什麼樣的。”
許雅淑眼裡看見的秦暖分明是在笑的,可那笑意卻讓驀然一冷,背脊涼意叢生。
要讓你繼續看見這個世界的不公平,讓你會一次你想要的世界,然後殘忍地把你從這個世界推開,這一次,摧毀的人,許雅淑。
******
秦暖接了許雅淑之後,就直接到了盛遠酒店。
靜靜地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翻著手邊的晚禮服雜誌,聽見簾子拉開的聲音這才擡起頭看去,微點了一下頭,“就這套,去給許小姐上妝。”
這一個下午,都用在了給許雅淑挑選禮服上面,看著一套套地換,這才差不多敲定了款式,讓去上妝。
雖然有些臨時,但盛遠酒店的慈善晚宴會場依然佈置地落落大方。
秦暖換好服,挽著許雅淑的手一起出場,走在長長的走廊上時,秦暖這才偏頭問:“你之前說的,我想你怎麼樣就怎麼樣,還算不算數?”
許雅淑的警惕心已經下去了大半,對這個問題顯然有些遲疑。
秦暖並沒有再追問,只是笑了笑,輕聲說道:“許雅淑,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我會看你今晚的表現,再決定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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