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先招的國公府，還是先招的王妃？”

“是王妃……”員頓了頓，又道：“他說這是因為他看不慣王妃所為。”

“把他帶出來。”

員也是怕了厲霄，反手命人將兇犯帶了出來，那人一到了他面前就雙發，埋著頭冷汗直冒，厲霄冷冷道：“王妃的殺人機是什麼？”

“因為，他，他要嫁禍宋家四公子。”

“在自己的酒樓殺人，再利用你這個曾經的宋家人把府的人牽到國公府，以此達到賊喊捉賊的目的，本王的妃可真是好心機啊。”

王九沒聽出來他說的是反話，忙道：“正是，正是如此，王爺說的對。”

“那王妃為何要嫁禍宋家四公子？”

“他前段時間還捅了四公子一刀，定然是因為四公子沒死，所以……”

“你是說，他想殺宋時？”

“對，正是。”

“宋時與王妃曾有舊怨？”

“自然是有，他以前時常欺負王妃，冬日里在柴房放生冰，差點兒把王妃凍死，還有之前著王妃去廚房燒火，還要將王妃的頭往鍋底按，還是二公子趕到救了王妃，如今，如今王妃得勢，自然要報仇！”

哪怕知道他是豬隊友，一側的員還是下意識看向了宋頌，目流出幾分同來。

厲霄的眼神卻漸漸的變了，連聲調都微微變了樣，他低低的道：“看來，兩人果真有仇。”

王九沒注意到他的異樣，腦袋埋在地上，道：“正是，所以王妃才會千方百計的想嫁禍給四公子，是以……”

他的話沒說完，屏風后面忽然走出來一個人，厲云臉難看道：“把他拖下去！”

他看向厲霄，后者微微側頭，俊的面孔已經爬上了滿滿的霾，眼睛看人的時候仿佛厲鬼臨世。

他見過厲霄發瘋，他知道，王九的話又刺激了他。

審問的員急忙揮手，王九也意識到了什麼，癱在地上一團，轉臉一直沒等到人來拖自己，他下意識朝后爬去，子退了出去，手卻忽然被一只腳給踩住，厲霄幽幽道：“繼續說，還有什麼，嗯？”

厲云臉難看，守衛幾乎都不敢上。

手上傳來的疼痛讓王九開始求饒：“沒有了沒有了……王爺啊——”

他的聲音被卡在了嚨里面，后的白巖上前堵住了他的，防止他再繼續刺激厲霄，但手指被一點點的痛楚卻讓他目眥裂。

厲云小心翼翼的對宋頌道：“皇嫂，到這邊來，皇兄不對勁兒。”

宋頌卻沒有，他拉著厲霄的手，道：“我得陪著他。”

“……”厲云看著他一往深的樣子，心里已經確定宋頌的確不會是幕后指使了，畢竟，他好像真的有點傻。

作者有話要說：

傻傻：生是厲霄的人，死是厲霄的鬼，除了他邊，我哪里也不去。

眾：你似不似缺心眼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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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立功

“殿下？”

宋頌扯著厲霄的手將他往后拉, 周圍一群神經繃的人看的越發張，厲云臉難看至極，誰不知道在厲霄發瘋的時候最好是跟他保持距離, 讓他自己慢慢冷靜下來, 最不能做的也就是跟他肢接。

眾人都屏住呼吸紛紛后退。

厲云卻于心不忍，道：“大皇嫂，你快過來。”

大皇兄這些年過的凄苦，雖然有其他權勢朝他府里塞夫人, 但厲云知道他很一直不喜歡，難得有這麼一個心的人，萬一被他一個失控殺了, 那他自己豈不是會悔恨終生。

當年前皇后的事, 斷斷不能再發生一次了。

厲云左右看了看，無人敢上前, 塞住王九的白巖低低說了一句：“不想被分尸就把閉。”

王九的手還被踩著，咬著里的布匹驚恐的看著那個黑靴。厲云忽然抬手搶過了邊人的一把長刀，邁步朝那邊去, 厲霄卻忽有所, 腰間長刀瞬間拔出半寸，宋頌陡然回頭，順勢一手按住了厲霄拔刀的手, 朝他呵斥：“你退下！”

厲云僵在原地, 宋頌出雙手抱住厲霄，輕聲道：“殿下，我是宋頌, 你的腳抬一下好不好？他死了，我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他一邊說, 一邊繼續抱著厲霄朝后扯，周圍響起連續咽口水的聲音，守衛和員的冷汗紛紛順著臉頰朝下淌，卻本不敢去。

厲霄十一歲發瘋就殺了東宮以及林軍半百人，如今他已經弱冠，大理寺這些人估計都不夠他塞牙的。

他們既不敢相信宋頌能讓他聽話，又不愿意真的看到他失控，一時心跳猶如擂鼓。

厲霄在看宋頌，宋頌便乖乖給他看，一邊溫聲哄著：“過來一點，殿下，往這邊一點，我都拉不您……”

在十幾雙眼睛的注視下，厲霄終于緩緩移開了腳，守在一側的白巖立刻一把將王九抓起來，飛速的退開，宋頌剛松了一口氣，就聽他道：“朕……”

宋頌的冷汗也下來了，他陡然抬頭用堵住厲霄的，然后又迅速分開，抿道：“真沒事兒了，殿下，我扶您去那邊坐下歇歇。”

厲霄被他扶著在椅子上坐下，微微皺著眉，宋頌手給他著額頭，轉臉看向一側的守衛，道：“沒事了，都退下吧。”

厲云神詭異，將長刀還回側侍衛的手里，道：“我聽齊管家說，上回大皇兄發作，也是皇嫂在場？”

宋頌手指按在厲霄的太上，神略顯赧然的點了點頭，厲云又側著頭去看厲霄，后者側目跟他對視，眼神依然鋒利，道：“此事可是你負責？”

“我只是旁聽，此事到底是涉及大皇嫂，我不太方便完全接手。”

話雖然這麼說，但宋頌知道如果厲云知道幕后主使是自己的話，也一定不會瞞，這一點厲霄已經跟他說過，此次厲云專門過來旁聽，說不準是察覺到了什麼。

他垂下睫，厲霄忽然拉住了他給按的手，淡淡道：“再將那人提來，本王還有話問。”

一側的員立刻上前，恭敬道：“王爺若有什麼話，下可以代為審問。”

厲霄也沒有強迫，淡淡道：“本王要問，王妃為了不毒別人，偏偏毒了付昭之子付明。”

那員轉跑到一旁問了，又跑來回話，道：“王九答，因為王爺前兩日向付統領了兵，故而王妃是為您……”

“他一個整日在后廚里頭的幫工，對朝廷之事知道的還多的，云兒，你說是不是？”

那員跟厲云對視了一眼，后者道：“大皇兄說的是，那廚子每個答案都回答的這樣完，反而有些蹊蹺。”

宋頌站在一旁，因為嗓子不適而咳嗽了兩聲，厲霄站了起來，一旁的人紛紛繃皮，只見他手把宋頌拉了過來，道：“如今天兒也冷了，王妃前兩日吹風得了風寒，本王心疼的很，此案若無其他更有力的證據，就不要再來王府叨擾了。”

他這話里頭又護短，又帶著些威嚴的指責，員小心翼翼的了汗，厲云也只有拱手稱是的份兒。

宋頌垂著睫，像被養在籠子里的金雀，厲霄說什麼就是什麼，乖乖被牽著走了。

等他們的馬車離開，員立刻湊到了厲云邊：“六殿下怎麼看？”

“以大皇兄的脾，若是真的看付昭不順眼，前兩日在金鑾殿上就能手了，那日他明顯沒生氣，而且還將計就計，趁機把‘饕餮’給了付昭，如今付昭為他養兵，破財不，按道理，這一局他已經扳贏了，斷斷不該再下手對付付明。”

“那這樣一來，兇手就只能是宋時了？”

他們剛說完，里頭忽然有人跑出來通報：“大人，殿下，不好了，王九突然口吐白沫，好像中了邪一樣！”

宋頌剛隨厲霄坐上車，就陡然被他抱了過去，他微微起子，道：“怎麼了？”

“本王曾派人去查，知道他們對你不好，但卻不知……”

“坊間傳言我母親死后我就病了一場，子虛弱，不便出門，哪怕是國公府里的人，也不全都知道我過的是什麼日子。”宋頌對他一笑，道：“沒事，我命賤，殿下不必放在心上。”

厲霄雙目深邃，宋頌被他看的有些笑不出來，他垂下睫，卻忽然被起了下：“你想他們怎麼死？”

宋頌愣了一下，他忽然有些鼻頭發酸，用力眨了兩下眼睛，道：“今天的案子已經無需我們手，宋時找了這麼個人來咬我，定然沒有想過要留他命，只怕今晚……”

他的話沒說完，馬車外面忽然傳來靜，白巖從車窗里面遞過來了一個紙條，厲霄接過打開，立刻瞇起了眼睛：“王九突然發了癲癇，已經找了醫館的人前去。”

宋頌道：“王九剛咬我一口就這樣，只怕活不過三日，可惜還未來得及招出宋時，我又洗清了嫌疑，如此一來，大理寺只能這樣結案了。”

“無礙，戲已經開場，接下來，付統領會幫我們唱下去。”

宋頌點了點頭，大理寺今天發生的事一定會傳到付昭耳朵里，他不是傻子，如果真的是宋頌派人殺的，那兇手不會招的這麼快，今日宋頌雖然頭，但在付昭那里卻已經是清清白白，可沒有頭的人，就不好說了。

事實也如他所料，付府里面，付夫人哭的暈厥了過去，而付昭則站在兒子的棺材面前，安靜的聽完了邊人的匯報。

“大人怎麼看，這件事，究竟是王府，還是……”

“去。”付昭緩緩道：“把宋時做了。”

那人一驚，道：“統領可否確定的確是他？”

“好一出禍水東引，他以為他把水引到了瘋王上，我就查不到他了麼？可惜他只知道我向瘋王要了一支兵，卻不知他給我的是‘饕餮’。宋時與我兒有仇，又與宋頌有仇，一石二鳥，借刀殺人，這小子腦子這麼好使，可到底還是太了。”付統領著兒子的棺材，幽幽道：“殺人啊，就要讓人不著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