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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受重生抱緊前夫大腿》 11

老師看甘涔眼睛盯在國際貿易上,喜道:“選定了?”

甘涔點頭,拿筆在志愿表上唰唰填了個華京大學電子工程系:無線電理專業。

吳老師:“……”

旁邊的宋鑫倒一口涼氣:“這填的啥啊,甘涔,你沒聽老師說國際貿易能賺大錢啊,那以后去賺外國人的錢得多牛啊,你好不容易考這麼高的分,以后不去當大老板,跟我們一塊當電工干啥?”

甘涔沒好氣的說:“你以為當大老板容易啊,笨!這世界上當大老板是最難的!還賺外國人的錢,你當外國人傻啊?”

他可見過蔣泊鋒當年開公司的樣子,那幾乎忙地晝夜不停,要上下打點,又要背政府扣下來的上百萬負債,要心欠款,又要心工程款,還得防著時不時出來他一把的小人,肩上更要擔著多員工等著吃飯的飯碗。

大老板?他看著那真不是人干的活兒。

甘涔自知自己幾斤幾兩,賺錢這條路他既沒蔣泊鋒的頭腦眼,也沒蔣泊鋒的手腕魄力,就算預知了未來十年的大趨勢,他也干不過細枝末節的小鬼。

與其這樣,他不如在一些自己知道的事上盡力提醒蔣泊鋒,其他的不如就順著蔣泊鋒的心意,他也看出來了,蔣泊鋒就是想讓他讀書。

那讀就讀吧,文科他不考慮,理科里他覺得理是最簡單的,

而其中,電學對他來說尤其簡單。

不選是傻子。

甘涔選完了,宋鑫看他就這個什麼勞什子無線電不改了,糾結道:“…那要不我也別讀了吧,反正你考這麼高咱們也是一塊當電工,我還是直接去電纜廠上班吧…,說不定等你讀完了還能是我領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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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開打住他:“去什麼廠啊,你就知道去廠,我爸廠里都開始往外踢人了你知不知道,那都不帶打招呼的,直接下崗!我爸是廠里主任我都不進,你還進!等著沒飯碗啊?”

宋鑫猶猶豫豫道:“不會吧…,那廠說一二百號人的…,國家怎麼也不會把幾百人的飯碗都砸了吧……”

徐開直說砸了你的又怎麼樣,你能去法院告啊。

甘涔突然想起來,上輩子他和徐開宋鑫幾乎是畢業之后就沒再見過幾面了,而現在,由于水地偏僻封閉,而且不工廠都是直接供給建京的國營企業,因此下崗還沒蔓延到這里來,但……也撐不了幾年了。

甘涔記得,上輩子他正在家里吃蔣泊鋒給他買的進口水果的時候,電視里說,有個職工因為下崗心生憤懣,室殺了水縣一對新婚小夫妻的案子上了社會新聞。

當時報道說,死的是一對在電纜廠上班的新婚小夫婦,丈夫姓宋,被殺的時候家里門口還著紅喜字。

大街小巷都在說殺人犯喪心病狂,而就在那之前的幾天,宋鑫剛剛給他寄來了結婚請帖,甘涔因為蔣泊鋒有事沒法開車送他回去,他又不想坐臭烘烘的客車,就借口沒去。

甘涔的胳膊被扯,他猛然間回過神來,發現宋鑫正在他。

“甘涔?甘涔??你怎麼了,是不是中暑了?”

甘涔的小臉煞白,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猜測,他扶著桌子緩了緩,臉才緩過來一些。

不會的……他們縣姓宋的這麼多,新婚的也那麼多…,

不會是宋鑫的…

甘涔這麼想著,平了平心緒,卻還是忍不住道:“宋鑫,我覺得徐開說的對,現在廠里效益不好,是大趨勢,你去了誰能保證以后不下崗,到時候你上有老下有小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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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你小姑不是在市里開了個酒樓嗎?我覺得你與其去電纜廠,還不如去你小姑開的酒樓當學徒,人都長一張,誰離得了吃,你去酒樓學好了,當廚師不死自己,而且說不定以后還能自己開店賺錢。”

宋鑫想了想,覺得甘涔說的還有道理:“也是…,我小姑前段時間還跟我爸提這事來著,說那兒缺人,我過去,……當廚子也行,反正我也不會拍馬屁,去了廠里估計一輩子也就是個車間小工…,你倆先填,我回家問問我爸去啊。”

作者有話說:

甘小涔要報專業了!他的被杰出之路就從選專業這里悄悄拉開帷幕了哈哈哈。

甘涔:有沒有后悔藥。

若干年后,某某數據指揮中心。

甘工:“不會,不寫,算不出來。”

教授拿著鐵尺走來,

五分鐘后的甘工(上躥下跳):“教授!有話好好說,別手!我覺得我能算!我能算!!”

哈哈哈

一個被杰出的小倒霉蛋兒了。(攤手)

第十一章 唯有前路有

【背后的路逐漸被大雨吞沒,唯有前路有。】

蔣泊鋒這些天白天在工地,趁著中午一會的休息時間跑去看房子,大熱天的,工友看他辛苦,聽說他想租在華京大學附近,就給他介紹了幾便宜的。

蔣泊鋒看了幾間,便宜是便宜,但都是地下室,是房主用以前用來堆放雜的小間改的,不到四平米的地方著一張木架床,只有半扇在地面上的窗戶。

房主說住兩個人沒問題,我這住了七八個,都是像你們這樣來華京打工的小

蔣泊鋒往里一看,狹窄的過道上到堆疊著雜,頭頂上晾著一排排男人人的頭背心,滴滴答答地正往下滴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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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空氣不流通,到悶著一散發不出去的霉味兒,說實話,這比蔣泊鋒工地上那十幾個大老一到晚上鞋時,能熏死蚊子的汗臭腳臭味道好多了,但甘涔那個人皮兒,一就容易起紅疹子。

房主見他猶豫,又說,你這個價格租我們這兒已經算是很不錯的了,不然只能去前面那個招待所睡大通鋪,一晚上十幾個人,想干點啥都不方便。

最后蔣泊鋒還是加了錢,在華京大學南門那邊找了一個瓦房大院,租了其中一個西邊的單間。

下了大雨,工地只能停工,蔣泊鋒買票回水,喬姨下午從廠里回來,見蔣泊鋒一個人坐在屋檐底下,上淋了不雨。

喬姨對蔣泊鋒還是不太喜歡,但甘涔考上了大學,也不再阻止兩人來往:“下這麼大的雨,你咋不他開門!”

蔣泊鋒站起來:“了,沒人應。”

喬姨拿鑰匙打開門,抖摟一傘的雨水,數落道:“肯定又在睡覺!他最近覺多,錄取通知書都下來了,涔涔還心什麼……,整天不知道神兒跑到哪里去…,茶不思飯不想的,跟睡不醒似的,我瞧他想仙了…”

蔣泊鋒上樓,已經下午六點了,甘涔還側躺在竹席上,背對著他睡覺,外面下雨了風冷,他裹著一條巾被,不知夢到了什麼,輕輕蹙著眉頭。

蔣泊鋒把埋在他臉上的被子往下掖了掖:“涔涔…”

甘涔做了個噩夢,自從那天報志愿之后,他這幾天總是夢到上輩子的事,夢到上輩子他離開蔣泊鋒之后,被畫家哄著吸毒,畫家把他來的公款揮霍一空,后來得知他上徹底沒錢之后,便開始氣急敗壞地對他拳腳相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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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涔被畫家拿著足有人小臂那樣的鐵門鎖照著他的脊背打,將他打的咳,幾乎死在地上,那時候甘涔才知道,原來當一個人真正要打一個人的時候,竟是這麼疼的。

甘涔被蔣泊鋒喚地從噩夢中醒來,看著眼前十九歲的蔣泊鋒,一種不真實的錯覺撲面而來,他怕地一下子抱了上去:“蔣泊鋒…,蔣泊鋒…”

甘涔摟他摟得的,蔣泊鋒幾乎要被箍地彈不了,他只好一只手撐在床上,一只手安地拍著甘涔的背:“…怎麼了?做噩夢了?”

甘涔單薄的脊背上全是冷汗,他摟著蔣泊鋒,臉頰細細地著蔣泊鋒脖頸,那里溫熱有力的脈搏跳,這是真的,…他真的重生了。

甘涔著他,心悸地說:“……我剛才夢見,…我夢見你不要我了…,你讓別人打我…,他們拿好好重的門鎖打我…,我好疼…,我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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