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竹葉繡的這架炕屏,圖案,栩栩如生,看一眼便讓人挪不開眼睛。
白石堂知道白竹葉有天賦,跟著秦嬤嬤學刺繡的話,肯定會有一定的果,但他沒有想到,進步會這麼大。
“竹葉繡的可真不錯。”白石堂連聲夸贊。
“也是秦嬤嬤教的好。”白竹葉嘻嘻的笑,給白石堂到了一杯熱茶,“秦嬤嬤說我手法學的快,可以比別人教的也快一些。”
“不過秦嬤嬤也說,刺繡這個東西,也是講究手的,針法學的快在其一,練后才能生巧,待練夠一定的量后,哪怕尋常針法,也能繡的別有一番韻味。”
“所以就還是得多練才行,讓我也穩一穩兒,別貪圖多學針法,得學得扎實為好。”
“秦嬤嬤刺繡技藝高超,你得聽秦嬤嬤的為好。”白石堂左右張了一番,“說起來,秦嬤嬤呢?”
他方才一路走過來,見繡房那旁人都忙碌著,到是不見秦嬤嬤的影。
原本以為秦嬤嬤在白竹葉這里,現在倒也沒有見。
“秦嬤嬤妹妹家的孫子,先前出生的時候弱多病的,讓人給瞧了瞧,說是孩子八字不住,讓孩子認了一樁干親,這孩子今天剛好十二歲要圓鎖,就得請干親來,辦的隆重一些為好。”
蘇木藍答道,“秦嬤嬤時隔多年才能跟妹妹團圓,像這樣的日子,這個輩分的自然得去熱鬧熱鬧為好。”
圓鎖禮,長輩越多,越說明家族興旺,對子孫后代也就越好,這是討彩頭的事兒。
白石堂點了點頭,問起白竹葉在秦嬤嬤家住的如何,可還習慣。
秦嬤嬤子溫和,事兒原本就,買來的兩個小丫頭也是手腳勤快,把家里頭收拾的干凈妥當,家中雜事完全不必白竹葉心的。
現在一門心思的學刺繡,秦嬤嬤一門心思的教刺繡,兩個人湊到一塊,倒有幾分忘年的惺惺相惜。
總之就是,相的十分融洽,也十分順遂。
白石堂聽罷,這才安心,又跟蘇木藍一起代往后還是可以多歇一歇,或者多除去游玩,逛上一逛什麼的,不要總是一門心思的拿針刺繡。
更代了有事就吩咐家中的小丫頭,或者在玲瓏閣跟郭掌柜說,郭掌柜能幫著做的就做,不能幫著做的,讓郭掌柜往回家送信兒。
白竹葉知道爹娘的嘮叨是關心自己,只歡歡喜喜地應了。
蘇木藍和白石堂一直在玲瓏閣待到日頭西沉,這才往家走。
兩日后,萬鵬云和潘良進要啟程了。
從白金北那里買了許多的貨,已是讓底下人走船運運走,他們兩個帶上幾個伙計,需要再去旁的地方停留片刻。
生意要提前做,此時剛剛開春,但夏收時的水稻和麥子,得提前跟各莊子預定,到時候糧食的生意才好做。
白石堂和蘇木藍特地來縣城送行,送上了一些蘇木藍做的吃食點心,留著他們路上的時候墊一墊肚子。
萬鵬云道了謝,歡歡喜喜地收了下來。
潘良進是不喜白石堂的,但這些是蘇木藍的心意,誰的事兒是誰的事兒,更何況手不打笑臉人,潘良進對蘇木藍倒也是客客氣氣,拱手道謝。
幾個人一番寒暄,說了些一路平安等類的話,萬鵬云又說了些勞煩白石堂和蘇木藍照顧萬新月等類的。
而后,又代萬新月這段時日要好好待著,莫要到惹禍,等到日頭升高了,才和潘良進一起,領著幾個伙計,策馬出了城。
既是來了縣城,蘇木藍和白石堂除了去瞧一瞧陸景硯的病,又給白竹葉帶了些平日里吃的零,而后去了縣學那里。
今年課業張,自十五之后去了縣學,放假時要等到端午。
蘇木藍惦記著天氣有些暖和,白米豆現在又長得快,先前帶去的春不知道穿著短不短,便又備了兩新的,送到縣學去,好讓白米豆替換著穿。
縣學未放假時,尋常人是不能隨意進,哪怕是家中有人來探,需得到了門房那里說明了來意,讓人去縣學喚了學生出來才好。
若是送東西不見人的,只將東西都收拾好,說明要送給誰,待好門房那看守的人,門房便會著人將東西送了過去。
沒什麼要的事兒,蘇木藍和白石堂也就沒讓喊白米豆來,只將帶來的東西,拿布包了小包袱,上頭放了一個寫有白雨霖字樣的紙條,好方便辨認。
“勞煩小哥兒。”蘇木藍一并將一包點心遞了過來,“豌豆糕,自己家做的,小哥兒若是不嫌棄,便嘗一嘗。”
托人辦事,縣學里頭給銀錢不大合適,給上兩塊糕點,不扎眼也合適。
“不麻煩,不麻煩。”小哥兒久在縣學做事,對這里頭學生也都是門清,知道白米豆跟顧縣令是略有關系的,這會兒見蘇木藍和白石堂是白米豆的爹娘,態度是十分恭敬。
又見他們夫婦二人這般客氣,又見那豌豆糕不算多,便也沒有過分推辭,只收了下來,又客客氣氣地將他們兩個人送了出去。
今天預計的事項都辦了妥當,白石堂和蘇木藍略松了口氣,去調料鋪子買了一些相應的調料,這才往回走。
到了家里頭,有人上門來了。
白石堂和蘇木藍見是個青打扮的小廝,有些詫異。
不等他們夫婦詢問,墨書先行了禮開口,“叨擾白老爺和夫人,小的是西面姜家的人,只因前幾日……”
墨書將白立夏先前讓給姜煥潤一個風箏,而后沒了蹤影,墨書花了好幾日的時候,尋到了白立夏是在這里住的事兒,說了個清楚。
“上回三小姐讓給我家爺了一個風箏,讓我家爺好好玩了個夠,爺激三小姐出手幫助,更想著不能白拿三小姐的風箏,便讓小的送來這些,算是答謝三小姐。”
墨書說罷,將帶來的東西,往旁邊桌子上放。
幾樣油紙包的整齊的點心,還有幾個沙包、木偶、毽子等,小孩子常玩的東西。
倒是像小孩子之間的互相答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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