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回心一想，他不是沒想到，而是本就沒想過用這種方式激出病人的癥狀。這手段，有點像以毒攻毒，明知道你哪里有問題，偏偏故意去傷害那里，這可不是一般醫生敢做的！

　大窗戶外的眾人，更是看得眼睛都瞪圓了。

　“這也行？”高個醫生口道。這一聲音量不小，即使有玻璃擋著，里面的幾個人也都聽了個清楚，不過此時也沒人去管他。

　“那個位置，不可能把人拍出咳嗽吧？是不是黃權？”國字臉的男醫生遲疑著問同事。

　“是啊，看他拍的位置，是足膽經的方位，但是……那里的位，不可能拍出這樣的效果啊……更何況，他好像不是拍在位上，只是隨意拍打的。”黃權雙眉深鎖，喃喃地道。

　“不過說真的，他這拍得不像是誤打誤撞，難道……”旁邊一人遲疑起來。

　治療室，那年的母親見兒子咳得厲害，頓時驚了：“醫生你這是干嘛！兒子！兒子你沒事吧？”一邊慌忙手幫兒子輕口。

　“沒用的。他這咳嗽，一般手段沒辦法讓他停下來。”王升出手去，仍然是按在年的腰上，用力一。

　那年頓時咳嗽一收，脹紅的臉也慢慢恢復了正常。

　這一下，頓時讓長桌后的四個人全都是一愣。

　他們四個，都沒想到王升這一招這麼厲害，竟然能制止年的咳嗽！

　尤其是羅醫生，考題是由他挑選，他自然也早看出這年的問題所在，之前也試過用外力讓年咳嗽，以便診斷。可是當時他是讓這年自己多咳一會兒，慢慢自行恢復的！

　那中年人也吃了一驚，有點不能置信地看著王升：“醫……醫生，他真沒……沒咳了！你是怎麼辦到的？”

　王升笑笑，沒答，反而問道：“大姐，我有個問題想問問，你兒子有沒有做過什麼大力的勞？”

　這出人意料的一句問，讓方、徐、顧、羅四人，以及那年和他母親，還有門外的方俊揚和窗外的眾人，全都是一愣。

　這跟病有什麼關系？

　不過那中年人仍搖了搖頭：“沒有，他這麼小，現在咱家生活條件也不差，哪可能讓他干活兒？”

　王升微微一怔，沉起來。

　門外的方俊揚卻是心里一松。

　雖然讓這家伙小了一手，但現在看來，他也看錯了！

　議論聲從幾步外傳來。

　“什麼個意思？小升問的這問題用意是什麼？”國字臉的醫生疑地低聲問同伴。

　“不知道，黃權你說呢？”高個醫生看黃權。

　“這，我猜的話，大概他是懷疑那年的病是過勞引起的吧，但既然沒做過重力活兒的話，應該是猜錯了。”黃權遲疑道。

　“嘿，那小孩一看就知道，手指都沒老繭，怎麼可能是干活兒干出的病？看來，小升也是瞎蒙的，我就說方醫生都看不出來，他怎麼可能看出那小孩的病……”高個醫生一臉“我早就說了嘛”的表。

　……

　門外的方俊揚把眾人的對話聽在耳，微微冷笑。

　果然，大家的看法和他也是一樣的，這個王升，怎麼可能比他懂病？能看出那年的病癥，多半是巧，可能以前他見過類似的病人，但見過歸見過，見過和“了解”可不是一回事！

　治療室，王升心念數轉，忽地再次開口，問道：“那他平時在學校呢？或者其它地方，總之不在家里，有沒有做過重力的勞？”

　那中年人又愣了一下，出回憶的神：“沒啊……醫生，你是不是覺得他是過勞引起的問題？那個病我也見過啊，和我家小軍不一樣，很多飯也吃不下，走路都艱難，我家小軍現在除了偶爾咳嗽之外，也沒啥不對勁……”

　王升不笑了起來：“是病就有輕重，你說的那是病重的況。但小軍這個，只是相對程度較輕罷了，然而病的實質，還是一樣的。”

　長桌后，羅醫生忽然開口：“王醫生認為，他是得了什麼病？”

　王升轉頭看他一眼，自信地道：“我可以斷定，就是因為做了超過自己能力的重力勞，所引起的‘勞傷’，絡積瘀，是痰瘀之癥！”

　這話一出，無論治療室還是外面，所有人都安靜了片刻。

　勞傷？絡出了問題？痰瘀之癥？

　門外的方俊揚再忍不住，撲哧一聲，哈哈笑出了聲。

　“痰瘀之癥？哈哈哈哈……你這能對，那才見鬼了！”

　剛才他檢查時，已經著手過這方面，確認了那年確實不是絡的問題，而且氣管和肺部也沒積痰，絕對不可能是這問題！

　大窗戶邊上的眾人，被他笑聲吸引，無不轉頭看他。

　“黃權，你怎麼看？”高個醫生悄聲問黃權。

　“我記得方醫生剛才檢查過那小孩的絡啊……”黃權回憶道。

　“沒錯，真要是絡的問題，方醫生肯定已經發現了！小升這家伙平時一張就能說的，想不到這麼關鍵的時候還瞎吹……”

　“你說得沒錯，他確實是勞傷之癥！”

　就在這時，治療室，一個男聲響起。

　方俊揚的笑容瞬間凍結。

　大窗戶外的眾人也是張口結舌，不能置信地看向說話的人。

　赫然是羅醫生！

　“但我很好奇，你是怎麼看出來的？因為他的病已經患了兩年，恢復下了幾乎所有的癥狀，一般斷癥，很難看得出來他患的是勞傷之癥。”羅醫生沒理會任何人，包括旁邊表全都住的方院長和徐邵華，以及滿臉意外的顧愷一。

　“呃，算是覺吧，看過的病例多了自然就有些猜測……”王升模模糊糊地敷衍了一句。事實上，他是以視眼，看到了那年“炁”的況，然后反推出其病癥來的，但這當然不可能說出來。

　“可是……可是小軍他確實沒做過什麼重力的活兒啊……”旁邊的中年人愣愣地道。

　“或許不一定是農活兒，也可能是搬東西之類。另外，也不一定是特別重的活兒，兩年前就開始的話，當時他才十歲左右吧？才剛剛開始發育，即使一些大人看來比較輕的活兒，也可能讓他勞傷的。”王升提醒道。

　“咦？等等，難道是……”中年人猛地出記起某事的神。

　這下連羅醫生都出留意的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