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撈點報，弄出點大靜，隨后蔽起來。”阮閑語速飛快，“發現有人侵搶劫，錢一庚會查看或轉移自己最值錢的東西。如果他真的像季小滿說的那樣寶貝思維接針，我們能夠確定它的新位置。”

“哎喲，英雄所見略同啊。”趁攝像頭移開，余樂搖頭晃腦。“現在咱可不能暴，小阮。我對這種高科技不在行，你這邊有安靜開門的法子嗎？哎哎唐亦步你咋回事，往我背后站啥？我死煩男人站我屁后面。”

阮閑這次也沒忍住，試圖隔著面罩自己的太。他移開視線，一言不發。

“現在我們不適合暴。”唐亦步嚴肅地回應道。

“我他媽不是剛說了嗎？”

“你的子后面繃開了。”唐亦步繼續嚴肅地說道，“紅衩太顯眼，我必須擋一擋。”

“……我現在能斃了你倆不？”

“不能。”

作者有話要說：

老余：我還是斃了你倆吧。

完全讓人開心不起來的會師（？？？

和糖現在都太瘋了（……），他倆是要相互磨合的XD

第75章 把柄

季小滿曾無數次進這個房間。

就算是個不算大的會客室, 這里和自己鐵皮壘出的店鋪完全不同。四周墻壁堅固, 裝飾說不上豪華，但也算干凈。墻角的空氣過濾隆隆低鳴, 空氣里飄著不大不小的煙味, 還裝模作樣弄了點檀香, 上殘留著垃圾味道的自己反倒格格不。

的左手邊墻上裝滿了各種時鐘，蒙著不同程度的灰, 滴滴答答的秒針轉聲不規律地混合起來, 幾乎讓人發瘋。

季小滿冰冷地掃了眼墻壁上擁的表群, 麻木地放下背上的大包, 義肢上的刀刃蓄勢待發。那大包幾乎有小姑娘半個人那麼大，松松垮垮地堆在腳邊，可誰都不敢上前。

穿著西服的男人們安靜地站著，防毒面罩沒。季小滿清楚理由——那個所謂的空氣過濾用途并不單純, 只要錢一庚想, 它隨時能把這里變毒氣室。

錢一庚不會讓走狗們把時間浪費在防毒面罩摘了再戴這種無聊事上, 他更樂意收繳客人的面罩。

就在暗暗腹誹的時候, 又有三個男人進了房間，和其他打手一樣墻站好。但因為新來的三位高有點突出，墻站排的打手們個頭越發參差不齊, 視覺效果相當差勁。

裝模作樣。心道, 很快收回視線。

防毒面罩在進門時便被收走。將背包放好后, 季小滿下外套。皮被汗水徹底打，泛著有點臟的水, 黑背心越發深沉。就算殘缺的手臂線條結實明顯，前出的皮上仍能清晰地看到肋骨凸出，很難說是人太瘦還是單純的營養不良。

咬著下，站在房間中央，像一枚敲不進去地面的細瘦鐵釘。

“小滿來了啊。”一個微胖的男人從后門走進房間，臉上牢牢遮著面。他像是想要仿照影視作品中的幫派角，給自己配了黑的板正西服，可惜無論是窄窄的溜肩還是凸出的啤酒肚，都讓他看起來更像是個暴發戶，沒啥兇氣。

胖男人摟著個面孔致的漂亮姑娘，臉上沒有面罩，作有點恐懼使然的僵。

“站著做什麼，坐啊。”錢一庚挪上沙發，指使邊的人給自己倒酒。“小滿這名字好，你加后，我這邊撈到的人才可是越來越多啦。不說別的，就今天，有科學家要加我們。”

他晃了晃酒杯里的酒，沒摘防毒面，反而遞回給邊的人：“喝了喝了。”

那姑娘艱難地笑了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途中還嗆了下。季小滿一言不發，沒有半點離開背包坐下的意思。

“那可是科學家啊，大科學家。換以前，怕是不會正眼瞧我這種人。你還小，不懂這方面，錢叔教你，看清形勢可是很重要的。”

季小滿向包的方向挪挪步子。

錢一庚對離自己最近的男人比了個手勢，那人迅速上前，拉開季小滿的背包，取出一個箱子。季小滿威脅地彈出義肢上的刀刃，有點像貓科探出自己的鉤爪。

錢一庚對此不屑一顧。那不大不小的箱子被呈到他面前，他隨意打開，雙手取出其中閃爍藍的電子腦。帶著點膠質特征的人造在他掌心微微攤開，閃爍驟然明亮。

“無論看幾次，這東西都比真的腦漿漂亮。”

錢一庚慨道，把那電子腦小心翼翼地放回箱子。

“只不過我最近聽到點有意思的反饋，作為創作者，聽聽看沒啥壞。小滿，你弄的這些東西太好了……怎麼說呢？錢叔我這邊挑細選了不格，結果這數據一拷進去，人格表現沒問題，就是……唉，反應太像機啦。”

季小滿翻著眼睛看他。

“你知道我們怎麼賺錢，對吧？老式電子腦我搜羅了這麼些年，老大個地下聯合城，就那麼幾十個。如今要麼是頭牌，要麼賣出去了，維護費就夠養活我這大半的人，可生金蛋的還是。”

他故意停頓了會兒。

“所以我才格外珍惜你這樣的人才，仿制腦能不好，設置激烈點才真實。來我這玩的人，你知道都想要啥效果，沒真實可就敗興了。”

“我知道。”季小滿小聲嘀咕，“一群想踩別人又不想有罪惡的混賬。”

“人不都是這樣的嘛。”錢一庚拍拍手，“我就直說了——你的貨能很好，壽命比我之前訂的那幾家都長，就是這表達僵得很。我找專家瞧了瞧，緒模擬回路有部損毀跡象……你制作的時候小心點，應該不會再有這樣的問題，對吧？”

“有這事？”季小滿口氣沒啥起伏，“技限吧，我就這水平。”

“那我只能換回原來的渠道啦。瘸子家的仿制腦質量差歸差，但人設置激烈，客人特別喜歡。”錢一庚輕飄飄地說道，了把邊的人，人瞬間抖了下。

季小滿的后背猛地繃。

“至于你這邊……你那個媽我記得是老式電子腦，維修費嘛，按照以前的額度收收貴金屬就行。不過這行不好，我想想，價格再加個50%吧。”

他指指嵌在墻上的某個鐘表，它在一眾鐘表間，不算顯眼。表框是有點的暗紅，包裹表盤的塑料殼上積滿塵灰。它的時針是個小小的心形，秒針移得極慢，時間和真實時間對不上。

季小滿還是死死盯住錢一庚，半眼都沒看那個半天才走一格的表。

“四舍五六點半，瞧好了。要今天這貨我不收，你還有五天半的時間籌款。”錢一庚聲音里出些得意。

“那本不是需要維修的問題，而且之前你已經加過一次價了。”

季小滿口劇烈起伏，刀刃被得咯咯直響。離最近的幾個打手抬起槍口，瞄準孩的。

“明明是壞的，你收的比完好的何安還多。要不是你們往腦子里加過東西……”

吞掉了后半句，目滿是怨恨。

“行，那就保護費，這樣你舒服點了沒？……所以你這批貨的問題，到底是能解決還是不能解決呢？”錢一庚還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能。”季小滿咬牙切齒。

“能就好，這次這批你先拿回去。明天能修好嗎？要不就明天帶過來吧。”胖男人似乎很是對方怒火滔天卻無力反抗的樣子，他的聲音里多了點笑意。“這回我這邊可是撈到兩個人樣本呢，就看你了。”

季小滿默默拉起背包，金屬指尖過糙的布料，發出略嫌刺耳的響聲。一個西服男子匆匆從門口沖進，跑到錢一庚面前，弓腰小聲說了什麼。

“什麼？”這回錢一庚的聲音多了些怒意。“什麼時候？”

“就剛才，用的泥鰍和花斑的卡，新搞到手的人也不見了。他們沒破譯設備，只是搶了卡，到開門，估計是來東西的賊。”

“人抓到沒？”

“沒有。”

“沒有你還在這廢話什麼？去找啊？讓人把出口都給我封死！”錢一庚提高嗓門。“把這小丫頭帶到研究去——那里該有的東西都有，季小滿，你不至于修不了幾個仿制腦吧？總之找到人前，誰都別想走！”

“何安還在這里……”

“管他呢。把該弄的給他弄了，理由讓他自己去和老付解釋。抓人要，該開毒氣開毒氣。媽的，要是丟了一點東西——”

“我們這就去找！”

“還有，說了把這小丫頭帶到研究去，都愣著干嘛？”

錢一庚站起，沒管沙發上瑟瑟發抖的陪酒姑娘，徑直朝后門走去。打手們糟糟地向屋外沖，其中一個向季小滿走去，槍口穩穩抬著。季小滿用極慢的作背上背包，眼睛里有點憤怒的紅。

結果一個還不夠，又有三個上來。

“我們跟你一起去。”其中一個大塊頭聲音低沉，但有點莫名的耳。另外兩個跟在他后頭，活像被黏在那人背后似的。“萬一過來的賊想截這批貨，兄弟一個人頂不住。”

持槍打手一言難盡地瞧了眼三人的站位，而后琢磨了幾秒對方的提議，發現還有幾分道理。

“。”他說，“趕走著，現在錢老大心不好，晚了沒準要被出氣。

”

持槍打手力行地表達了他的焦慮，步履如飛，季小滿背著沉重的背包，勉強踉踉蹌蹌地跟著。剩下那三人還是用那種古怪的站位前進，截在后，倒沒拿槍脊梁。約莫半小時，他們終于繞過鵝腸般的走廊，沖進一片燈蒼白的區域。這回來往的人都帶了發套和口罩，有幾分手室醫生的模樣，可惜舉手投足出些食堂員工的氣質。

“錢老大指示下來前，你先在這老實等著。”持槍打手小心地關上空房間的門，額頭上的汗，毫不客氣地沖季小滿做了幾個手勢。“等外面鬧騰完了，會有人來接你。兄弟們趕走，這里結實得很，鎖起來跑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