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這看著。”

“那我得把你們也鎖這里頭。聽我一句，這里鎖了以后無聊得很，不值當。”

“鎖吧鎖吧，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嘛。”那大塊頭說，“錢老大那脾氣你曉得，這批貨要有個三長兩短——”

持槍打手咽了口唾沫，飛快閃出門。不多時，門外響起咔嚓的落鎖聲。

“這里沒有監視。”黏在大塊頭后的掛件之一挪開子。

“沒有又怎麼樣？你們敢我一指頭，或者說半句我不想聽的，我會立刻毀掉這批貨。”季小滿亮出刀刃，臉拉得老長。

“……不。”那人解下防毒面罩，出張英俊溫和的面孔，他不再瞇著眼，眼睛閃爍著知的金。“我是說，余樂可以把他的紅衩——”

“你他媽閉吧。”那大塊頭也解了面，語調痛苦。

季小滿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站在原地，本能地護住后的大背包。

“錢一庚那邊暫時沒有什麼靜，看來他還不夠著急。”最后一個拿下面的人是阮閑，他呼了口氣，額頭上悶出了一點汗。“是的，季小姐。闖者是我們。”

季小滿沒有出半分放松的神，仍然警惕地瞪著他們。唐亦步已經上被鎖好的門，用一金屬上下搗鼓起來。

“在我們幫你弄到思維接針的報前，我需要一個解釋。”阮閑用袖抹了把汗。“畢竟不管是不是自愿，你和錢一庚在合作是事實。渾水得看況蹚，我們可不想被人當槍用后再賣掉。”

瘦小的姑娘咬住下，活像只豎起全刺的刺猬。

“你不清楚我們的能力。見是新面孔，就提出了這樣的提案。”

阮閑沒有因為對方是個小姑娘而放口氣，他直直看向對方漆黑的眸子，步步。

“現在你看到了我們的能力，選擇有兩個。給出報，我們正式合作。或者你繼續守著你的小，不管你之前是想利用我們還是真心合作，我們現在就離開——只是修個車，多等些日子總比喪命好。”

季小滿的金屬手指發出咔咔輕響。

“……合作。”努力從嚨里出來兩個字。

“那就先說說你母親和何安的事吧。”阮閑又走近一步，“聽起來，老式電子腦好像有特別的待遇。”

唐亦步似乎了門鎖，興趣地湊過來，用雙臂親昵地圈住阮閑的脖子。余樂牙酸地噓了一聲。

“是的。”孩倒沒有對他們的親姿勢做出任何反應。“無論是來……臨的客人還是買走仿生人的主人，都得面對這個問題。錢一庚可不會做什麼售前說明，他找人在所有老式電子腦里面加了裝置。”

的聲音沙啞，怒氣越發明顯。

“一旦時間到了，它會清空所有的數據。”

“所以那些表——”阮閑皺起眉，飛快反應過來。

“是的，想要記憶繼續保持，就必須繳納維修費用，讓他重置倒計時……那些表是用來倒計時的。”

作者有話要說：

錢老大還不知道自己遭遇了什麼.jpg

小滿妹子也是個狠人，只有鐵珠子無辜可（×

第76章 新的易

“啊。”唐亦步下在阮閑肩膀上拱了拱, 語調里多了恍然大悟。“怪不得。”

“怎麼說？”阮閑著背后熱烘烘的溫度, 假裝沒聽見余樂逐漸響亮的氣聲。

“我明白季小姐為什麼想要思維接針了。”

唐亦步瞄向季小滿，語氣十分篤定。

“只要是老式電子腦, 無論好壞, 都能用思維接針進行神經刺激, 確定記憶模塊是否運轉正常——就像危險輸送管道，正式使用前會用無害的混合做模擬輸送, 看看有沒有什麼地方力異常或水。”

“而錢一庚不會有太的技手段, 無法把新加的裝置做得天無。”阮閑順暢地接了下去。“也就是說, 只要弄到思維接針, 就有辦法找到老式電子腦里記憶模塊的異常干擾。”

他了肩膀上唐亦步的腦袋，繼續道：“我想只要確定異常的位置，我們的機械師小姐自己能夠拆除威脅——到時錢一庚沒了把柄，們會有獲得自由的機會。”

“是的。”季小滿坦率地點點頭, 小聲承認。“我不能把母親的腦子整剖開檢查, 細碎零件很多, 掃描也難以確定, 這是最穩妥的辦法。”

“你們在說什麼外語？”余樂來了個誠懇的總結。

唐亦步緩緩轉頭，松開環住阮閑脖子的手臂。“弄到針，檢查電子腦回路。去掉外來裝置, 擺錢一庚。”

他語速緩慢, 順帶活靈活現的手勢比劃, 一副和兒園小朋友講道理的模樣。余樂深吸一口氣，看起來花了很大力氣才忍住向唐亦步開槍的沖。

“你媽的, 唐亦步——”

“別鬧。”阮閑舉起一只手，示意兩人安靜。他看得出，季小滿并沒有就自機說謊。“何安呢？你似乎和他也有點聯絡。”

“我也是近期才和他接上，何安是我的工作監視人。”季小滿無聲地活金屬手指，“他是裝配老式電子腦的仿生人，見的完好款。何安為錢一庚做事很久了，追債、監督之類的事。我想他很可能和我一樣，用工作為記憶支付贖金……或許還有別的因素吧。”

“不止吧。”余樂終于逮住了說話的機會。“他不是弄了啥東西要你修嗎？”

季小滿抬頭看了眼余樂，略顯灰暗的眸子閃了閃。“客戶的委托是私。”

“到我這就私了，行吧。”老余攏了攏子后面，靠上墻壁。“現在怎麼著？我們把就這麼丟在這？別告訴我你倆沒有計劃。”

“據平面圖，研究沒有其他出口。”唐亦步心地補充，“唯一的路就來時那一條。”

“這敢好，人家要是一堵——”

“這意味著他們不會第一時間翻找這里。”阮閑打開電子腕環，手上開始飛速作。目在一幅幅快進影像上飛快掃著。“唐亦步，把門鎖打開。”

余樂右手上槍把，季小滿拎起沉重的背包，兩人如臨大敵。唐亦步倒是悠哉悠哉地挪過去，干脆利落地開了鎖。

“我們先在這里躲一陣。”一番作后，阮閑關閉面前的屏。“外面的攝像頭暫時被我控制了，我帶你們去儲室。除了季小滿，都用最快速度換個服。尤其是你，余樂。”

“……用不著你強調。”余樂齜牙咧。

研究結構特殊，加上急于找到侵的賊，防范比其他地方更薄弱些。阮閑換好悉的白外套，帶領其余三人直直朝前走，很快發現了防范弱的另一個原因——

這里更像是工房與化學實驗室的結合，沒存著什麼貴重的東西。見的械倒是不，可惜除非開上卡車撞進地底來搶，那些材的型號甚至不支持帶出房門。

產也很好猜，劣質藥味道在空氣中飄散，勉強算干凈的架子上擺滿各式各樣的零件。

阮閑挑了械最完備的一間——不人在白外套外又加了臟乎乎的圍，小心翼翼地作那些看起來價格不菲的大型機械。見陌生人上門，人們紛紛停下手中的活，好奇地看向他們。不人似乎對季小滿有點印象，熱切的目向背后的背包投去。

“錢一庚應該和你們打過招呼了，我是今天新來的那個‘科學家’。”阮閑不耐的表尤其真實。“你們可以我唐博，后面那倆是我的助手。季小滿我已經接到了，接下來由我的小組全權負責。”

被搶了姓氏的唐亦步向前挪了挪，把瞇起的眼睛努力撐起一條，瞄向邊的阮閑。

眼下阮閑刻意將氣勢收斂，有了點剛進避難所時的偽裝味道。可惜語氣里的不耐煩中和了那份學者的溫和，讓他整個人有點不近人的氣質，倒也異常符合當前的偽裝份。一段話下來，自己的阮先生沒有出半點說謊的微表，舉手投足無比自然。

極為出的騙子。

“可是……”一個有些禿頂的男人扶扶鼻梁上的眼鏡。

“沒有可是。”阮閑冷漠地打斷了他。“我們的資料已經被登進系統，有疑問自己看。是看人錄資料就浪費了不時間，錢一庚花錢要我來，不是為了視察你們的工作效率。出去。”

這間實驗室里有十來個人，聞言出去了一大半，剩下的四五個固執地杵著。“我們的工作還沒完，你沒有權力——”

“你們在合速釋哌甲.酯。”阮閑掃了眼禿頂手前的工，嗅了嗅空氣里的味道。“剩下的工序我可以幫你完，提早終止提純只會毀了品。現在我需要安靜，再說一遍，都出去。”

余樂把笑聲強行轉為一聲咳嗽，大號白大褂蓋住的子又發出崩裂的聲響。

禿頂男人瞟了眼阮閑的臉，不怎麼服氣地撇撇，還是挪開屁走了出去，沒來得及把關注點放在料崩裂的聲音上。很快，這個不大的實驗室被徹底空了出來，唐亦步哼著小調轉，直接鎖上門。

“厲害啊小阮。”余樂咧咧，“搞技的就是不一樣。”

“你剛剛沒換子？”阮閑的關注點十分現實。

“這里的人都他媽沒屁似的，半點不長。你倆還能用大號湊合，我去哪兒找超大號去？能蓋住不就得了。”余樂翻了個白眼，“角落里有個攝像頭……”

“剛才一起搞定了。”阮閑說道，直接踢了腳隆隆作響的提純機，干脆利落地毀了其中的癮藥劑。“他們給了季小滿一天，估計一天后會減搜查力度，我們就在這熬一天。”

“我不會修的。”季小滿小聲說道，頭深深低下，修剪整齊的黑發發梢過蒼白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