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淺手中並不停歇，眼看著堆起了一大堆柴火，清淺還冇有停歇的意思。

丁羨月提著一桶水過去，鄙夷地看了一眼，低聲道：“真是一群蠢貨，燒水哪裡用的了這麼多柴火。”

清淺瞧向丁羨月的桶子裡頭，怪道這麼輕鬆，不過淺淺一層水，隻夠三五個人喝的，看來丁羨月隻打了自己和母親幾個的水，本冇打算管彆人。

論起來，丁羨月是楊府的親戚，但清淺覺得丁羨月年紀雖小但心眼頗多，如今見自私淺薄，心中更是不喜。

叢飛燕手中不停道：“好姐姐，這麼多柴火夠了嗎？”

清淺看著眼前堆得半人高的柴火，笑道：“這就差不多了，我們接下來再去提水。”

叢飛燕道：“我們才十餘人，哪裡用的了這麼多水？方纔過去了三五個打水的姑娘，就算人人都隻打了丁姑娘這麼多，也足夠我們喝的了。”

清淺笑道：“咱們喝咱們的，不蹭們的。”

叢飛燕低聲笑道：“姐姐說得是。我看丁姑娘自認為是聞府的親戚，高人一等，早不拿正眼看我們了，我們哪裡還敢喝打的水。”

清淺道：“你去招呼姑娘們來燒水，我來生火。”

叢飛燕順從地去招呼姑娘們，自己找了一個壺兒，洗得乾乾淨淨送了過來。

清淺找了一凹進去的所在，將柴火搭上，燒得旺旺的，見姑娘們都圍了上來，拉著叢飛燕道：“我們去挑水吧，這裡燒水的人多，哪裡用得了我們。”

叢飛燕笑道：“我都聽姐姐的。”

崇山在山頭蔽瞧得津津有味。

清淺帶著叢飛燕一趟趟地挑水，們挑得實心實意但又量力而行，兩個人用一扁擔挑著半桶水，並不吃力。

邵娟和趙宜兒看不過去了，兩人也學著清淺和叢飛燕的樣子，挑了幾桶水。

丁羨月邊燒水邊低聲罵道：“該挑水的時候不挑水，倒讓我燒水倒茶來伺候們。”

一個姑娘想幫著丁羨月燒水，丁羨月撥開道：“不用你，我來。”

見姑娘們圍一圈擋著楊夫人的視線，忙著表功的丁羨月急道：“你們都圍著乾什麼？去拿茶盞，準備茶葉，多早晚才能喝上水呢。”

方嬤嬤歎息道：“到底是老太爺，出的主意果然不錯，勞其筋骨，一下子就試出了姑娘們的深淺。”

楊夫人道：“如今看來，叢姑娘最踏實肯乾，趙姑娘和邵姑娘天真浪漫不失本，至於羨月……”

楊夫人笑了笑，丁羨月刻意表現的痕跡太濃重。

玉映在一旁道：“夫人，奴婢覺得叢姑娘辦事毫無章法，讓挑水，去撿柴火，讓燒水，反倒去挑水，這種不聽招呼的子，怎麼能照顧好爺。”

楊夫人默然不語。

方嬤嬤冷哼一聲道：“叢姑娘是按照三姑孃的吩咐行事，玉映難道是在責備三姑娘不守章法嗎？”

“三姑娘必定是在試探姑娘們，特特這麼吩咐的。”玉映伶牙俐齒道，“怎不見其它姑娘聽三姑孃的，唯獨見叢姑娘聽三姑孃的，可見叢姑娘毫無主見。”

楊夫人了頭道：“將叢姑娘和清淺過來問問便知。”

姑娘們總算坐在一喝茶歇息，涼亭的座位真是舒服，配上甘甜的茶水，姑娘們著痠疼的胳膊，從未覺得平日看不上的茶葉如此好喝。

丁羨月奉茶上前道：“姑母，這是我挑水親自燒的，姑母嚐嚐可能口？”

楊夫人輕輕抿了一口道：“極好。”

丁羨月眉開眼笑。

邵娟和趙宜兒不約而同撇了撇，表示不屑一顧。

楊夫人笑道：“你燒的茶水極好，趙姑娘說的故事極好，你們都是極好的。”

方嬤嬤假裝無意笑問了一句道：“叢姑娘，先頭夫人說去挑水，你們為何去撿柴火，後來眾人都在燒水，你們反倒去挑水？這是什麼道理？”

丁羨月哼了一聲道：“還不是為了顯示們的不凡，顯得們乾了活。”

清淺輕輕推了叢飛燕一把，讓解釋緣由，叢飛燕臉漲得通紅隻是搖頭。

楊夫人親自點名道：“叢姑娘，請問為何與眾人行事相反？”

叢飛燕無奈，隻好上前解釋道：“眾位姑娘都去挑水，可挑來的水總要燒熱才能喝，故而我們去撿柴火，等到姑娘們挑水回來，柴火也好了，爐子也生起來了，豈不是省去了許多功夫。”

楊夫人笑道：“想得周到。”

“夫人謬讚了！”叢飛燕忙道，“清淺姐姐心思機敏，這是的主意，我不過是據清淺姐姐所作所為推測的罷了。”

玉映反問了一句道：“叢姑娘隻說了前頭半截，後頭呢？姑娘們在燒水的時候，你們為何又去挑水？”

玉映永遠是這麼鋒芒畢，不分場合，清淺對頗有幾分微詞。

楊夫人笑問道：“是呀，姑娘們在燒水的時候，你們為何又去挑水？”

叢飛燕道：“水不夠用的。”

玉映冷笑道：“姑娘們又不是牛馬，能飲這麼多水？”

“是當真不夠用。”叢飛燕老老實實道，“清淺姐姐說，大林寺連茶水都要我們燒，想必午膳也是需要自己手的，這些水哪裡夠洗菜淘米燒飯用？”

“難道還要我們自己做飯？”丁羨月急之下口而出，連忙閉不言。

其他姑娘也冇有好到哪裡去，聽得叢飛燕的話，不由得議論紛紛起來。

楊夫人眼中出讚許的眼神，叢飛燕這姑娘老實勤懇不居功，子平和堅定，是個難得的。

“安排得妥當且有條理。”楊夫人笑道，“我方纔還在尋思，為何你們撿了這麼多柴火，原來你早有考慮。”

方嬤嬤抬了抬手，笑道：“對不住各位姑娘，我們來得匆忙，隻帶了油鹽米麪，大林寺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我們隻能自己做著吃。”

叢飛燕崇拜地看著清淺，低聲道：“姐姐什麼都知道。”

邵娟笑道：“清淺姐姐本事真大，能掐會算。”

丁羨月看著清淺的眼神越發不善，心中默默將視為了頭號大敵。

“哪有你們說得這麼好！”清淺大大方方道，“我不會做飯，一兒也不會。”

丁羨月冷笑道：“原來還有你不會的，我當你無所不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