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淺吩咐黛和青鳶將香料送去給林翼,自己進院子歇息不提。
青鳶笑道:“我這便去將香料送你的住所。”
林翼忙謝道:“多謝青鳶姑娘。”
待到青鳶走遠,林翼將楊夫人賞賜的東西分了些給黛,笑道:“我和姑娘不打不相識,這些是我送姑孃的,姑娘且拿著,等我日後發了財,再大大的謝姑娘。”
黛笑瞇瞇接過東西道:“小林子,你放心吧,日後在聞府我會罩著你的,有什麼事隻管來找我,我這人恩怨分明,絕不白拿你的東西。”
林翼笑看著黛,爾虞我詐了許多年,終於可以在下笑鬨的覺真好。
等青鳶回到院子裡頭,伺候清淺用了膳回房,見黛對著銅鏡試穿裳,那裳儼然是楊夫人年輕時候的裳,知道必定是林翼給的。
青鳶笑道:“小林子對你格外不同些,怎不見他送我們呢,偏生給了你,我瞧他瞧你的眼神都不一樣,意綿綿的。”
黛正試著一件鳶尾花紋樣衫,聽聞這話忙道:“真的?”
青鳶以為害臊,忙笑道:“這有什麼!你彆一驚一乍的。”
“姐姐怎麼不早說。”黛後悔不迭道,“方纔他給我裳的時候,有件櫻紅的裳我極喜歡,隻冇好意思開口,若早知道他對我有意,我老早開口要了。”
青鳶目瞪口呆,半刻方道:“難得有你不好意思的時候!”
第二日是個微風習習的日子,在六月如此的難得。
清淺心甚好,用了早膳後親自把了水壺在庭院中蒔弄花草,紫薇開得真盛,朵朵芬芳吐豔,甜甜的花香在空中瀰漫,沁人心脾。
玉映從外頭進來笑道:“姑娘好興致,夫人請姑娘過去呢。”
清淺掃了玉映一眼,見依舊裳鮮豔,腰間依舊是那金香囊,裡頭香料華貴不失莊嚴,靈於安和,不是這個年齡,更不是的份應有的香料。
清淺笑道:“還想著稍後過去給母親請安,怎麼今日讓你過來?”
“袁大人過來了。”玉映笑容依舊恭敬,對上對下完全是兩個樣子,“正在陪夫人說話,夫人讓姑娘過去作陪。”
他來了?
清淺忙放下水壺,吩咐瑞珠打水洗手後方與玉映一道去了上房。
清淺假作不經意道:“你進府已經八年了,如今越髮長得出挑了,連裳香囊都與彆的丫鬟不同,可見母親寵你。”
玉映得意笑道:“裳是夫人賞賜的,有些是夫人從前穿的,有的是大姑和皇後孃娘穿過的,都是**新的,彆人家正經小姐都冇有這麼好的料子呢。”
清淺微微笑了笑問道:“香囊也是母親賞賜的嗎?”
玉映笑道:“香囊是奴婢在外頭買的。”
“玉映妹妹是在哪家買的?”青鳶笑道,“我瞧著這樣子不錯,也想去買一個呢。”
玉映有些支吾道:“是外頭一個貨郎,或許是雲遊的,要想找到他或許不容易了。”
清淺淡淡一笑,這玉映滿謊言,豈有貨郎賣花蕊夫人衙香的,分明這香囊的來頭有玄機。
既然不願意說,此刻也不宜揭穿。
清淺不再和攀談,一路來到母親的院子。
袁彬的笑聲從裡頭傳出:“清淺經手了案件,夫人必定會知曉一二。昨日夜裡皇上下了旨意結案,文質料想夫人必定想知道案結果,故而一早過來攪擾夫人。”
楊夫人極為高興笑道:“可不是抓心撓肺的嘛!”
清淺挑簾進來道:“這麼快便有了結果?”
按理說應該閣擬票,呈報皇上,皇上再硃批後著閣擬旨,來來回回總得八日十日的。
“此次與往常不同。”袁彬見清淺進來,笑容多了幾分意道,“兵部尚書居然是土匪頭子,皇上震怒,連夜親自審理結案。”
清淺問道:“最後結果如何?”
袁彬微笑道:“皇上旨意,大當家的和宋氏淩遲死,對外便說暴斃亡。卹林宗德後人五百兩銀子,大當家的五個兒子革除功名,流放西北,永不得回京。”
清淺心中一驚:“那羅姐姐呢?”
羅昭雲是林府嫡子林敏的夫人,難不也要跟著流放?
“羅夫人跪在皇後跟前慟哭,羅大人跪在書房門口。”袁彬安道,“皇後親自求,皇上特許羅昭雲合離歸家,另行嫁人。”
清淺這才長長出了一口氣。
總算冇有連累到羅姐姐,雖然今後嫁人會難些,但總強過被土匪算計。
楊夫人歎了一番,見袁彬帶來的大包小包,笑道:“你這孩子太客氣,每次上門都帶東西來,今後可不許這樣。”
“這個包裹裡頭是皇上賞賜的金銀。”袁彬笑道,“拔出了兵部尚書這個大毒瘤,皇上賞賜給我的,我不能擅專,特特送了來給清淺。”
方嬤嬤含笑打趣道:“咱們姑爺真是心。姑娘還冇嫁過去,聘禮先來了!”
清淺的臉紅了道:“嬤嬤休要取笑我,我不依的。”
黛低聲笑瞇瞇對青鳶道:“我和小林子還冇啥呢,他便將賞賜給了我。袁大人和我們姑娘如此親,給傢俬給姑娘,這不是應當的嘛!”
青鳶忙道:“你輕些說話,生怕人不知道怎的。”
黛嘿嘿一笑。
袁彬又解開了一個小包,裡頭有好些紙張。
方嬤嬤奇道:“這裡頭又是什麼?”
“林府的宅子,林府的鋪子、田地,皇上一腦都賜給了我。”袁彬笑道,“我鎮日在錦衛忙,哪裡有功夫打理這些,不得煩清淺為我打理。”
玉映羨慕道:“這怕不得有上百萬兩銀子。”
林府的宅子在鬨市,有閣樓有池塘,六十萬兩很容易出手,而林府的鋪子,是那香料鋪子和裡頭的貨便不下二十萬兩銀子,更彆提上百畝的良田,六七個莊子了。
上百萬都是的。
清淺忙道:“皇上賞賜給你的,你收著便是,給我做什麼?”
袁彬含笑道:“遲早都是你的,先一刻後一刻有什麼要。”
黛笑瞇瞇地收了房產地契,一副小財迷的模樣。
清淺的臉更紅了道:“若是給我,那我可真就收下,你可不能反悔。我燒了扔了都由得我?”
袁彬不得,笑道:“全都給你,我絕不多問一個字,隻要你高興。”
瞧著兒和袁彬的模樣,楊夫人笑得合不攏。
青鳶笑問道:“袁大人,那日青峰山上皇上在場,親眼見到我們姑娘質問大當家的,若不是我們姑娘,大當家的如今還逍遙當著尚書呢,難道皇上隻賞賜袁大人,不賞賜我們姑娘?”
“皇上說,和上回一樣先欠著。”袁彬笑道,“皇上還說,若是清淺要什麼,隻管和他開口,隻是誥命實在暫時封不得。”
還未親,兼之兵部尚書是假的之事不宜宣揚,故而無法大肆封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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