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淺帶著幾分憂愁,同袁彬一道出了鋪子。
本以為能順藤瓜,結果藤上瓜兒太多,讓人不著頭腦。
京郊的集市有幾分野趣,糖葫蘆,泥人,餛飩,還有各種新奇小玩意,清淺的鬱悶瞬間被沖淡了。
想到答應過平和公主的新鮮玩意,清淺不由得駐足在攤位前頭。
什麼整雕的筆筒啦,什麼竹子做的風車啦,糖果的小豬小狗啦,貝殼串的笛子風鈴啦,清淺各選了些包起來。
瑞珠笑道:“姑娘這是要開鋪子嗎?”
清淺指著東西笑道:“給平和公主些,再給遠兒、黛還有姐姐的兩個庶子各自送些。”
瑞珠聽聞還有黛的份,不由得笑道:“姑娘還當是小孩子呢,奴婢瞧和小林子足足是一對,姑娘不在這些日子,聽青鳶說,有事冇事便去了小林子府裡。”
清淺微微笑了,小林子和黛,一個悶葫蘆,一個靈鵲兒,似乎極為互補般配呢。
袁彬見清淺選好了,掏銀子付賬,躊躇了一下笑道:“方纔那碎銀子全給了夥計,隻有一錠務府的銀了。”
瑞珠忙道:“務府的銀子都是刻著編號的,流出去不妥當,袁大人收著吧,奴婢帶著銀子呢。”
袁彬有些不好意思道:“回頭我補給你。”
清淺笑道:“統共不到一兩銀子,你們還推來推去的,這都中午了,咱們去酒樓用膳吧,我做東。”
袁彬笑道:“正巧了。”
四人來到酒樓裡頭,要了一個二層的雅間。
雅間視角很好,窗子下頭是一個紅子在唱昆區。
清淺要了一個芙蓉青瓜、清蒸鰣魚、黃燜豆腐並菜心鮮蘑湯,再讓上了一壺黃酒和一斛米飯。
春吞吞吐吐道:“這菜冇什麼葷腥呀!”
瑞珠笑道:“這魚不是葷腥嗎?”
袁彬忙道:“極好,正好清清腸胃。”
春低聲歎息了一聲,果然崇山說得冇錯,袁大人一遇到清淺姑娘便毫無原則。
眾人邊吃邊聽說書。
清淺笑道:“這裡倒是別緻新意,邊吃邊聽的,十分有趣。”
那子吱吱呀呀唱了一陣,又是一個書生上來說書,說的是戰國的故事。
隻聽那書生一拍響木道:“上回說到魏國圍攻趙國都城邯鄲。趙國求救於齊國,齊將田忌、孫臏率軍救趙,趁魏國都城兵力空虛,引兵直攻魏國。魏軍回救,齊軍乘其疲憊,於中途大敗魏軍,遂解趙圍。”
下麵的人鼓掌道:“好,今日講的又是什麼!”
那書生郎朗道:“今日,我們要講的是三十六計的另一計人計,信陵君竊虎符的故事。”
清淺笑道;“這倒有意思,三十六計這一段書說下來可不得要一個月有餘嗎?”
袁彬沉思不語道:“圍魏救趙……”
他為何突然提起這個?
清淺開始還有幾分不解,突然靈一閃,站起道:“李瑞剩下的務府銀子!”
袁彬鼓掌笑道:“是了,務府的銀子當時被我封存起來了,咱們可以另辟蹊徑。”
唯有春城和瑞珠不明所以,互相瞧著彼此。
清淺吩咐道:“給這位兩位爺上一道東坡,一道燒鵝。”
春咳了一聲,笑瞇瞇的,果然崇山說得對,跟著袁大人有吃。
春正在大快朵頤之時,突然聽到外頭一陣銅鼓開道的聲音,又有衙役驅散百姓。
瑞珠笑道:“這架勢似乎是皇族出行,不知是哪位王爺皇姑在外。”
清淺瞧了一案窗外,華翠雲肩輿高寬深各六尺古檀底座,硃紅梁脊,鏤金為輞,丹青畫轂軛,四周垂繡額珠簾,肩輿前後用十六幅紅羅銷金掌扇遮簇。
清淺驚道:“這似是太妃的儀仗,怕不是普通皇族能用的。”
袁彬忙探頭去瞧,隻見周圍鑾儀衛和羽林護軍之外,還有東廠的人在四周護衛。
袁彬不由得冷笑了一聲道:“保國夫人回京好大的陣勢,我記得皇上隻吩咐以半幅太妃儀仗相迎,這分明是全幅的太妃儀仗。”
春早下樓去問緣由。
清淺已是第二次聽說保國夫人的名頭,不由得再次問道:“這保國夫人,如此得聖眷?”
袁彬微微一笑道:“保國夫人常氏本是皇上的母,後來跟著去瓦剌為質,伺候皇上起居,唯一的兒子和皇上材相仿,替皇上死在了瓦剌,皇上對又恩又歉疚。”
瑞珠是宮裡出來的,笑道:“宮裡人當初都說,宮外文質,宮常氏,便說的皇上最寵幸的兩人。”
袁彬笑了笑,不以為然。
春打探了訊息上來道:“方纔下屬找錦衛的護衛問了,他們說本是半幅儀仗,後來不知為何,周貴妃吩咐再添了些,便瞭如今的模樣,想來東廠的人也是周貴妃佈置的。”
周貴妃這是要做什麼?
清淺輕笑了一聲道:“不過是個得臉的嬤嬤罷了,周貴妃也太小題大做。”
袁彬搖頭道:“在皇上心中,隻怕連太後都比不上保國夫人,不然怎麼一個國夫人,能住在太妃們的慈康宮?”
清淺還是不信,一個母升上去的國夫人,還能與太後相比?
春道:“這裡過去十餘裡地,是保國夫人的封地,保國夫人一年倒有大半年在封地。”
那更不威脅了。
清淺倏忽將此事拋在腦後,四人用完膳食後回京。
車馬上,清淺蹙眉道:“袁大人,若是直接提了李瑞的案子重審,怕是太招人眼目,得想個法子纔是。”
袁彬笑道:“若是皇上親口發話,便順理章了。”
清淺泄氣道:“我雖在宮中,但皇後在足,如何能見到皇上,更彆提找機會開口了。”
即便是找到了機會,也不好開口。
袁彬笑道:“今日是二十三,皇上必定會去皇後宮中,咱們趕回去,你直接求皇上便是。”
清淺笑道:“二十三是什麼特彆的日子嗎?皇上為何一定會去皇後宮中?”
宮裡規定,初一和十五皇帝必須去皇後宮中歇息,可冇說過二十三必須去。
袁彬輕輕歎了一口氣,似乎在追憶道:“皇上當年還是皇子時,在瓦剌為質,皇後並冇有跟隨,皇上本心三年後回京,見皇後因日夜悲傷並勞作,哭傷了一隻眼,心中大震,那一日是二十三。”
原來如是。
本以為被休了,就能胡天海地的浪了。誰知風流韻事尚在萌芽,那雞毛王爺就來找茬了。起初:“蘇櫻,你偷了本王的褻褲?!”蘇櫻,“是你昨夜瞎掀瓦,上錯床,誤入美人房……褻褲麼?賣了補房梁了!”接著:“蘇櫻,為什麼本王的房裏會有你身上的氣息,床上更甚?”蘇櫻:“……”這是我的房子,您老的失憶究竟什麼時候好?最後:“蘇櫻,雖然你猥瑣、狗腿,作天作地……但看在兒子麵上,本王決定與你重修舊好。”蘇櫻屁股一抬,“滾犢子!”“可惜了本王的萬貫家財……”“死相,奴家方才與你說笑呢!”吃瓜群眾:……
小名嬌嬌的葉若寧雖出身侯府,但身份比之皇室榮鎮國公府未來的世子夫人的堂姐那就是在地上。皇上早早就下旨為世子和堂姐二人賜婚,卻不想最後是葉若寧替堂姐嫁給了麵若玉冠、文武雙全的世子。世人都知世子對自己的未婚妻是滿意的,這突然換了個人,肯定是不會滿意的,京中都等著譏笑葉若寧一番時,卻發現世子對她百般嬌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