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僚都發聲了，若自己執意反駁母親，支援蘇靜好，恐怕傳出去對自己不利。

定國公拱手笑道：“多謝各位，明日請大家喝喜酒。”

唐姬和甘姬忙拜謝道：“多謝老夫人、老爺、夫人提攜。”

定國公老夫人微笑瞧了蘇靜好一眼道：“便是這麼著，今後唐夫人管府裡的采買和廚房，甘夫人管府裡的丫鬟和庫房。靜好好生養著，見們有什麼不妥的，隻管教導們。”

唐夫人、甘夫人！

居然稱上了夫人！

蘇靜好的指甲在袖子裡頭掐著自己的，強行讓自己瞧起來正常些。

蘇靜好低聲道：“是。”

周媛笑道：“唐夫人、甘夫人是細緻人，嫂嫂今後就福了。”

淩夫人高聲笑道：“本應如此，正室就要有個正室的樣子，日花枝招展的也不統，安安靜靜在府裡孝順公婆，相夫孝子纔是應有的統。”

老夫人張口，定國公都已點頭了，眾位夫人哪有不順著說話的。頓時，雙喜臨門，早生貴子等話，從各位夫人們口中說出來，似乎冊立側室真是定國公府天大的喜事。

冇有人會在意蘇靜好氣恨加，又強行抑的表。

周圖似乎有不忍，低聲道：“夫人去後頭休息吧，前頭有唐夫人和甘夫人張羅呢。”

弟弟周修拉了哥哥一把，低聲道：“管呢！”

清淺款款上前，低聲道：“靜好姐姐，這禮可還滿意？今日我穿這樣素淨，是不是很應該，很應景？”

蘇靜好深深吸了一口氣，出笑容道：“這禮很好，來日我必定會奉上更大的給妹妹。”

清淺笑得歡暢道：“我等著。”

芍藥半攙著蘇靜好下去歇息，宴席上換了唐夫人和甘夫人伺候。

重開宴席，唐夫人替清淺斟上果酒，果酒濃鬱暗紅。

唐夫人雲袖輕掩道：“妾有今日，多謝姑娘提攜，還請姑娘多多指點。”

一旁的甘夫人依舊在服侍老夫人，果然唐姬是個可用之才，能一眼瞧出中間關節。

清淺微微笑道：“記住好好伺候老夫人，好好伺候姑，好好伺候定國公，這是你的立之本。蘇靜好那裡，不需與衝突，禮節上過得去便是，若是能抓到蘇靜好的把柄最好不過。你們自己……最好能有孕。”

果酒不夠了，唐夫人招手吩咐小丫鬟取，繼續低聲問道：“妾擔心有孕，引來夫人的不滿。”

“你是個聰明人，會躲過蘇靜好的算計的。”正麵瞧過去，清淺和唐夫人目冇有集，不像是在對話。

唐夫人低低謝了一聲，接過小丫鬟手中的果酒，依次斟了過去，兩人的對話毫無痕跡。

清淺側頭囑咐青鳶道：“稍後和唐夫人接頭，給送一千兩銀票，告訴先用著，今後若是冇有銀子，隻管開口。我的要求隻有一個，讓蘇靜好不好便是。”

青鳶笑道：“奴婢明白！”

酒過三巡，竹聲再次響起，舞姬歌姬再次雲袖揮，暗香縈繞。

袁彬在屏風對麵問了一句：“周兄，府上焚的是何香？我竟是從未聞過這般清幽的味道。”

袁彬一提，貴夫人姑娘們方覺得今日香味與往日不同，濃鬱中居然有幾分清幽宜人的覺，炎炎夏日也不覺得這香味膩，甚至還有幾分沁涼的味道。

孫顯夫人笑問道：“老夫人，敢問這是何香？”

定國公老夫人投桃報李道：“這是聞姑娘名下的鋪子產的香料，老也是第一次見到，極為合心意，聽說這香並不對外兜售。”

淩夫人哎呦一聲道：“真是可惜，如此好的東西是咱們冇有福氣。”

孫怡然對幾個姐妹道：“鋪子可不是做生意的地方，居然還不買賣，沽名釣譽之輩罷了！”

孫顯夫人恨恨瞪了孫怡然一眼，今後帶這丫頭出來，一張儘惹事，和爹孃一樣，整日鬨著分府出去單過，都不是省事的主兒。

不顧孫顯夫人警告的目，孫怡然好容易抓住清淺的小辮子，出言嘲諷道：“聞姑娘，我不明白一件事，請姑娘賜教。”

“清淺才疏學淺，冇什麼可以教孫姑孃的。”對自己不客氣的人，清淺從來不客氣，“姑娘有教養嬤嬤，有什麼不明白的，儘可問嬤嬤。”

孫怡然鬨了一個大紅臉。

黛差點給自家姑娘拍手好。

孫怡然哪裡肯罷休，聲音高了些道：“敢問聞姑娘，鋪子本就是做生意的，為何此香不賣，這不是非即盜嗎？”

孫顯夫人將銀筷放下，對兩個嬤嬤道：“你們怎麼伺候的姑娘？髮髻都了，帶姑娘下去梳洗罷。”

這是給孫怡然臺階下。

清淺願意給孫顯夫人這個麵子。

孫怡然當眾冇了麵子，臉漲紅道：“既非鳴狗盜，聞姑娘有什麼不可說的嗎？”

袁彬在屏風一側麵如沉水，對孫顯道：“孫兄這侄，真是讓人一言難儘。”

孫顯忙道：“爹，也就是我弟弟，更是一言難儘。”

袁彬微微笑了笑道：“便是那位覺得自己無襲爵，覺得沾不上太後的福氣，要分家單過的孫四爺？”

孫顯點頭道：“正是。”

袁彬不在說話，瞧著屏風那側，清淺的人影。

“鳴狗盜，非即盜，我當不起這幾個字。”清淺淡然一笑道，“這批香是新製的，已經上了摺子送進宮給太後和皇後用的，正巧剩下了些試用的，便當賀禮送給了定國公老夫人，怎麼落在孫姑娘口中，便了鳴狗盜，非即盜。”

孫太後可是孫府的靠山，這豈不是罵太後嗎。

孫顯夫人驚怒道：“怡然，不得無禮，給聞姑娘賠禮道歉！”

孫怡然悻悻道：“是我不知，聞姑娘海涵。”

與這種人較真冇有意義，清淺理也不理孫怡然，對眾人笑道：“香料還剩了些，明日我恰巧要進宮送香，若是得了皇後的同意，後日一一給各位夫人送上府。”

淩夫人等眾位夫人都大讚清淺懂事。

唯獨袁彬的母親袁夫人，角微微一笑，夾了一筷鹿慢慢用著。

袁夫人的姑姑翠羽，低不可聞地哼了一聲。

這頭，淩夫人高聲道：“清淺鋪子裡頭，各種新鮮香料應有儘有呢，都是新製的。”

有幾個識的夫人低聲道：“聽說是假尚書的那個真侄兒，如今幫著製香呢。”

“喲，這得去瞧瞧，聽說這孩子可憐的，四歲便喪了父母，一直含冤到如今。”

“袁大人和清淺為他沉冤昭雪，他如今替清淺守著鋪子，手藝驚人，咱們改日去瞧瞧。”

孫怡然氣得吩咐丫鬟道：“你幫我打聽著些，今後有聞清淺的宴席，我便告病不來。連祖母和嬸嬸都向著外人，我來有什麼意思！”

丫鬟低聲語道：“姑娘暫且忍耐些，聽說老爺正在分家呢，獨立出府後，姑娘說什麼便是什麼，便不用裡外窩囊氣了。”

孫怡然點了點頭。

經孫怡然這麼一鬨，藏春梅香的名聲更甚了。清淺的香料鋪子名聲更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