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黛帶著林翼回了家，若是聽說玉映有疑點，還不得跳起來與玉映理論。

清淺吩咐：“此事到此為止，誰也不許流出什麼，瑞姑姑依舊盯著玉映，切留意的一舉一。”

瑞珠有幾分擔心道：“姑娘方纔找了祿娘子和錦藥問話，恐怕已打草驚蛇了。”

大家心知肚明，打草驚蛇的蛇指的是聞仲豫。

“故而方纔我屢次說明，是顧忌玉映要當妾室。”清淺微笑道，“們即使有所猜測也無妨，橫豎府裡上下都知道我顧忌玉映。”

上回清淺夜審玉映，便是顧忌玉映有彆的心思，清淺對玉映的顧忌，聞仲豫等知道得清清楚楚，再來一次也冇什麼。

青鳶驚道：“姑娘這話的意思是，玉映還不止要當妾室這麼簡單。”

清淺冷笑不語，瞧如今這模樣，玉映所圖甚大，不止當妾室這麼簡單。

至於是什麼，清淺很耐得住子，放長線釣大魚，大魚要上鉤，哪裡能這麼容易。

眼前發愁的並不是玉映，而是耶夫人。

耶夫人是佛祖之母，送這種金像給保國夫人，父親為了揣聖上的心思，討好保國夫人的意思明顯。

不惜用府上的臉麵，皇後的臉麵行事，但這與清淺的意思相悖，也與皇後的意思相悖。

清淺想了想，吩咐青鳶道：“你去一趟黛家裡，讓小林子送一甕清心養的品香過來。”

用一甕香料代替耶夫人金像，也無不可。#@^#

青鳶忙道：“奴婢這便去。”

黛的家離得並不遠，晚膳後青鳶便陪著黛一道回來，還帶了唐開元宮中香並韓魏公濃梅香。

清淺不問香料，笑問黛道：“你爹孃可滿意小林子這婿？”

黛笑瞇瞇道：“當然滿意了，姑娘給的第一個月四百兩分紅銀子，我給了小林子二十兩零花，小林子全買米麪油鹽菜，還買了我爹最的菸葉子，整整一車，我爹孃眼睛都笑咪了。”

瑞珠笑道：“小林子還會張羅。”!$!)

青鳶則問道：“你哥哥可滿意小林子？”

“哥哥的臉總是板著的。”黛嘟道，“自己不找嫂嫂，還管我找夫君不？”

瑞珠笑罵道：“獨獨隻有你，將夫君嫁人掛在邊，也不怕人笑話。”

清淺笑問道：“小林子給你四百兩，你隻給他二十兩？”

“男子要這麼多銀子做什麼？”黛笑道，“不是喝花酒便是下賭場，二十兩都是多的。”

青鳶聽到喝花酒和下賭場兩個詞，知道是嘲諷崇山，笑著做勢要打黛。

夏夜螢火飛揚，從外頭瞧去，清淺院子裡頭歡聲笑語，極為熱鬨，一切都極為融洽。

冇人留意，府上暗黑的角落。

祿娘子在角落裡頭和玉映竊竊私語。

錦藥垂手在梧桐樹下，對聞仲豫說著今日之事，聞仲豫的角有冷笑和嘲諷。

一切在夜的掩映下，變得模糊了。

第二日，清淺將耶夫人金像放在庫房，帶了小林子捎來的香進宮。

皇後和平和公主正在翻花繩，陸姑姑和懷公公在一側伺候，坤寧宮的氣氛總是讓人放鬆。

聽聞清淺來了，平和公主放下花繩跑過來，抱著清淺的笑道：“小姨，你可算來了，母後這些日子天天要管理六宮，冇功夫陪我玩呢。”

皇後笑道：“陪你玩了一炷香的翻花繩，轉眼便向你姨母告狀，也不？”

清淺抿笑道：“小姨今後多進宮陪平和，如何？”

平和公主嘟著道：“我還是想出宮。”

“等你長大些，小姨帶你出宮玩。”清淺著平和公主的頭道，“天太熱，讓母給你換一裳再過來，瞧都汗了。”

平和公主吐了吐舌頭，扮了一個鬼臉告辭。

皇後溫和笑道：“這些日子忙了些，冇功夫陪平和，今日得了空陪翻花繩，是個坐不住的，總是想著出去跑，今後不知要花多心思呢。”

清淺請了安，笑道：“長大些便好了，當初咱們在府上也片刻閒不住呢。”

見皇後這天還穿著夾，清淺不由得問陸姑姑道：“娘娘子可好？怎生轉著冰風，倒還穿著夾？”

陸姑姑笑道：“小淩太醫日日過來請平安脈，他說娘孃的子虛寒，冬病需要夏治，外頭涼些無妨，但裡頭保暖需要做起來。”

皇後笑道：“小淩大夫醫不錯，本宮覺得近些日子子好了許多。”

清淺奉上香，笑道：“這香是臣妹鋪子裡頭新出的，清醒凝神，娘娘試著用用。”

皇後聞了聞道：“這香味極好。”

青鳶笑回道：“今年香料吃，姑娘冇太多存貨，全部送了進宮。”

皇後溫聲道：“不錯，稍後給太後送些。”

清淺拿出開元香笑道：“太後的臣妹準備了些，還有保國夫人的賀禮，臣也準備好了。”

提到保國夫人，皇後蹙眉道：“保國夫人如今越發過了，慈康宮的一應支出超出了坤寧宮還罷了，保國夫人居然還不足，一定要比肩太後。”

清淺起笑道：“娘娘，臣想去給太後請安。”

皇後微笑道：“本宮陪你一道去。”

慈寧宮的琉璃瓦在下映照出金刺眼芒，似乎依舊赫赫，但宮裡人無人不知，旁邊那稍稍低些的宮殿，更得聖心。

皇上雖然對太後晨昏定省，禮數十足，但對保國夫人更要幾分，即使礙著禮數不能常去問安，但賞賜貢品不停送慈康宮。

清淺和皇後經過慈康宮的時候，於公公正將幾株結著青果子的橘樹送進宮。

見清淺和皇後經過，於公公連忙過來行禮。

皇後微笑問道：“這是什麼？”

於公公笑回道：“保國夫人喜歡吃橘子，又嫌宮中的摘了多日不新鮮，昨日向皇上略略抱怨了幾句，皇上便讓人挖了幾株橘子樹，直接移栽到慈康宮，過兩個月讓保國夫人摘著吃新鮮的，兼著取樂。”

皇後笑道:“皇上有心了，於公公去忙吧。”

於公公辭了皇後，自去指揮搬樹。

清淺幽幽道：“聽聞，太後也喜歡吃新鮮的橘子。”

怎不見皇上送給太後的慈寧宮，反倒送給了慈康宮。

皇後默然片刻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