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太妃的打算是，若是能誣陷太後謀害忍冬是最好，若是不能誣陷謀害，便誣陷太後待。

你有本事查出三十年前謀殺是誣陷，難不還有本事查出待不？

果然，皇帝心中複燃起熊熊火焰道：“當年朕的生母還不知怎生被待呢。指不定便是了說不出的待，傷了子才難產而亡的。”

孫太後再次蒙不白之冤。

皇後提醒道：“皇上，李太後的棺槨陪葬一應俱全，以此推測，孫太後料來不會待李太後。”

熱浪一陣陣湧坤寧宮，連冰塊都無法鎮住這熱風。

保太妃歎息道：“皇後年輕，不知孫貴妃的厲害之，當年宮裡誰不讚人心善聰明，若是不聰明，怎能獨寵十餘年，若是不聰明，又怎能以貴妃之位坐上太後的位置。”

聰明兩字，讓人聯想頗多。

生怕皇上不明白，周貴妃索挑明道：“太妃的意思是，孫太後聰慧，多年前便料到這一幕，提前厚葬李太後，橫豎人已死，哀榮無所足道。”

皇上嗬嗬笑了一聲道：“孫太後的機心，朕自愧不如。”

清淺微微閉上眼睛。

誅心之論，孫太後無可辯駁。

周貴妃笑道：“皇上，此案如今還不算結案，不若讓聞姑娘和袁大人繼續審案，問出孫太後當年待李太後的行徑。”

皇帝氣頭上道：“準奏！”

清淺和袁彬對視一眼，原來隻是要審太後是否謀殺忍冬，如今要審太後是否待忍冬。

難度不異於從地麵到天空。

待這種事，若不是當事人親口承認，誰能定罪？

若要當事人親口承認，除了上刑恐怕難有其他法子。

太後又如何能上刑。

保太妃再次淚道：“今日妾見到忍冬……不，李太後的首，真是百集，可憐李太後年紀輕輕便撒手人寰，冇有過一天的好日子，真應了那句話，好人不長壽，禍害一千年！”

暗指孫太後了李太後本應的尊榮。

皇上吩咐皇後道：“裁減慈寧宮三用度，著人定時送鮮花果子去李太後陵墓供奉。”

皇後低聲道：“臣妾遵旨。”

保太妃哭得傷心絕：“當年妾和李太後好，李太後難產死後，妾不放心，執意要求來照顧皇上，天可憐見的，如今總算能對得起李太後了。”

想起保太妃的辛苦，想起季福為自己而死，皇帝吩咐道：“後宮有事不好裁決的，皇後可協同保太妃置。”

這是讓保太妃有了協理六宮的權力。

保太妃帶淚謝道：“妾謝過皇上聖恩。”

本應當是孫太後大勝而歸的，卻不料讓保太妃得了好。

與袁彬單獨相時，清淺不免有些抱怨皇帝。

“我瞧皇上眼裡心裡唯獨隻有保太妃，便是李太後再世，也擋不住保太妃的腳步。”

在清淺麵前，袁彬的脾氣總是很好，他笑道：“皇上這是氣暈了頭，平日還是聖明居多的。”

清淺止不住生氣道：“因他的緣故，孫太後要繼續蒙不白之冤，姐姐需要低聲下氣同保太妃商量後宮之事，周貴妃的氣焰越發囂張，這還算聖明居多？”

袁彬笑道：“生母或許到待，任誰也難免生氣。如今隻能等幾日，皇上氣消之後，再做打算。”

除此之外還能如何呢？

清淺隔日進宮給皇後請安，聽到的都是令人沮喪的訊息。

陸姑姑不忿道：“保太妃嫌自己的用度不夠，想要多支取錢帛，皇後不允，保太妃便自行吩咐務府，將自己的用度再加了一倍。”

懷公公補道：“如今慈康宮金碧輝煌，連痰盂都是純金的。”

再過了一日，陸姑姑又道：“保太妃昨日說後宮要為皇上分憂，如今國家冇有儲君，想要皇後上書冊太子，皇後孃娘以後宮不乾政拒絕，保太妃卻自行上書，還好皇上冇有同意。”

懷公公補道：“聽說周貴妃上門求了保太妃，語若是皇子登基，讓太妃當太皇太後。”

再一日，陸姑姑又繼續道：“保太妃隻認得幾個字，哪有協理六宮的本事，如今摺子都讓周貴妃替念替批，這與周貴妃協理六宮有什麼區彆。”

懷公公補道：“兩人如今狼狽為，還好皇上信任皇後孃娘。”

麵對陸姑姑的種種怨念，皇後隻淺淺一笑道：“自作孽不可活，姑且待之吧。”

清淺垂眸，難道姐姐是想縱容保太妃，然後一舉將其擊潰嗎？

麵對清淺的疑，皇後解釋了一句：“昨日本宮陪皇上路過慈寧宮，見慈寧宮門可羅雀，唯有太後唸佛聲，皇上臉上有不忍之，似乎想起從前在太後膝下的日子，咱們姑且待之吧。”

姑且待之過了三日。

清淺再次進宮的時候，皇帝正在皇後宮中發脾氣。

“今日是孫太後的壽辰，朕見這些日子深簡出，頗有悔改的意思，本想親自去慈寧宮賀壽，誰料太後在宮中歎氣，還說了一句悔不當初。”

皇上氣得不輕道，“悔不當初，悔什麼？悔不應該接了母後宮養胎嗎？悔不該收養朕，冊封朕為太子皇上嗎？”

皇後和清淺對視了一眼，眼中有無可奈何的表。

論起來，孫太後冇有錯。

保太妃還是國夫人的時候，的壽辰能讓誥命夫人們來賀壽，今日孫太後為太後，居然壽辰無人辦，被日日足在慈寧宮，吃穿用度還裁掉了三，這讓如何想？

偶爾有一兩句怨言也是人之常。

皇帝冷笑道：“朕聽太妃說，太後時時在慈寧宮抱怨朕，說朕無冷，還大說特說當年是怎麼收容朕的生母，保護朕的安危的，哼！”

又是保太妃。

但與平時不同，這回是皇上親耳聽到的，這種實打實的話語加上保太妃的挑撥，傷害倍增長。

幾乎是皇上一離開，皇後便抓著清淺的手道：“清淺，你們若不想法子救太後，這回太後肯定翻不了了。”

皇後一直淡定從容，能讓如此急促，也說明事的嚴重。

一日後，一紙詔書印證了皇後的猜測。

皇上再次下令，裁減孫太後的用度三，慈寧宮除檀雲姑姑外，其他人不得。

孫太後的吃穿用度，如今隻相當於宮的貴人。

慈寧宮如同冷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