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進保太妃府當丫鬟，尋找對保太妃不利的資訊。”清淺道，“袁大人不同意！”

青鳶張大道：“又當丫鬟？”

上回姑娘在淩府當過一回，這回怎麼又要當丫鬟？

清淺含笑道：“俗話說一會降百力，能用悉的方法，為何不用？”

袁彬急道：“上回大燕氏不認識你，你當丫鬟還能勉強過關，這回保太妃是認識你的，你怎能矇混過去，稍不留意便是死路一條！”

清淺道：“保太妃在宮裡，不在府上！的心腹丫鬟在府上，我可以輾轉通過們，知道保太妃的事！”

“我說過，保太妃隻要不謀反，皇上絕不會！”袁彬堅決不同意，“即使你找到了殺人放火的證據，又能如何？”

清淺執拗道：“不試試怎行？”

袁彬急切道：“僉事府事多，我哪能時時刻刻守在你旁，若不守著你，我不放心！”

清淺笑道：“我自己會小心的，若是保太妃回封地，你差人告訴我一聲，我躲開便是。”

青鳶忙道：“袁大人放心，奴婢陪姑娘一道進府當丫鬟，也好有個照應。”

袁彬說服不了清淺，隻能歎氣道：“這上頭還寫著招小廝，讓春進府當小廝，回頭我再派崇山過來，一併來當小廝。”

春道：“袁大人，屬下和聞姑孃的份需得假借一個纔是，還有聞姑娘久不回府，恐聞府會追問。”

“我回京後會調出幾個備用戶籍給你們，你們自己填便是。”袁彬想了想道，“楊夫人那頭，我會上門去解釋。”

楊夫人子不好，並不管清淺，若是袁彬做保，楊夫人必定會同意，再有十日一次的休沐，清淺大可以趕回去一次。

更何況，在袁彬心中，當個十天半個月丫鬟便是了，難道還能當好幾個月不？

幾天後，清淺順利進了保太妃府。

這回用的名字是府上統一分派的，清淺被喚做碧玉，青鳶則是金鎖。

府上的大丫鬟是一個做桃木的丫鬟。

保太妃不在的時候，府上全歸桃木打理，顯然深得保太妃信任。

新府的十幾個丫鬟排排站在庭院中間。

桃木一一瞧過去，瞧到清淺和青鳶上時，滿意點點頭道：“這回丫鬟長得都還不錯，太妃回來必定歡喜，這纔是咱們太妃府氣象呢。”

出了清淺和青鳶外，還有一個丫鬟白芍也長得極，的妹妹白杏臉圓圓的，笑起來兩個酒窩極為喜慶。

清淺心中有幾分詫異，因為桃木的相貌實在不敢恭維，單眼皮，大鼻孔，麵微黃。

實在是想不通保太妃為何會信任？

或許是忠心耿耿？

或是勤快，或是與保太妃帶親？

青鳶心中有幾分不安，這種相貌醜陋的子，往往會妒恨相貌出眾的子。

青鳶低聲道：“姑娘，如若不，咱們出府吧，奴婢瞧著這個桃木便不好對付呢。”

“記住彆姑娘，彆自稱奴婢，我碧玉，記住你金鎖。”清淺囑咐道，“小心陷。”

青鳶低低道：“咱們得萬事小心纔是，您瞧保太妃周遭的防範，比皇宮大也不逞多讓了。”

保太妃府裡人人都有腰牌，幾個府門俱是兇神惡煞的大漢守著，裡頭還有巡邏的人。

清淺嗯了一聲道：“噤聲，桃木瞧著咱們呢。”

桃木眼神掃過清淺和白芍道：“碧玉和白芍，你們兩個負責院子的灑掃，手腳仔細些。”

清淺和白芍連忙應了：“請桃木姐姐關照。”

外頭婆子來報：“桃木姑娘，琉璃瓦又來了一批，外頭的小廝實在不夠用了，請姑娘調撥幾個新進府的壯實的小廝去搭把手。”

桃木掃了一眼站在丫鬟後頭的小廝，點了幾個道：“柱子、石頭，狗剩你們幾個去搬瓦。”

清淺無意瞥見，那個柱子的，居然是崇山。

青鳶似乎也見到了，不由得撲哧一笑。

桃木沉著臉問道：“金鎖，你在笑什麼？”

青鳶連忙低頭道：“桃木姐姐，我方纔聽見狗剩這個名字，覺得好笑，不由得笑了出來。”

“若是太妃跟前，你也這麼笑？”桃木高聲道，“彆怪我冇提醒你們，太妃若是回了府，你們必須謹守本分，不該出現的人彆出現，不該說的話彆說，不要頭接耳，不要東張希，聽見冇有？”

眾丫鬟小廝都應了。

桃木嫌棄地瞧了一眼青鳶道：“罰你去和小廝們搬一日琉璃瓦，明日去廚房幫工。”

青鳶應道：“是。”

清淺換了一裳，和白芍一道開始打掃院落裡頭的落葉和灰塵。

兩人見四下無人，不由得攀談起來。

清淺笑問道：“白芍，你為何要進府當丫鬟？”

白芍笑道：“這裡一月有三兩銀子的進賬呢。我母親臥病在床，需要銀子醫，等母親病好了，我便不做了。不止我，我妹子白杏這次一道了府，方纔被分去管茶水呢。”

清淺笑道：“姐妹一起府，倒有個照應。”

白芍生得極為清秀，笑道：“碧玉，你為何府呢？”

清淺按照戶籍上頭的答道：“家中窘迫，不得不出來當丫鬟。”

白芍瞧四周無人，低聲道：“聽說保太妃規矩大，常常有丫鬟因頂撞，被打死打殘，咱們算運氣好的，冇有近服侍，分派服侍的幾個丫鬟臉都不好看呢。”

清淺微微一笑，是呢，自己運氣不錯，隻需要負責打掃院子，這樣的話，即便保太妃回封地，隻要自己不出現，也發現不了。

更何況，崇山也混進來了，安全是可以保障的。

清淺的底氣更足了。

兩人掃了一會，各自選了一條道分開。

清淺在樹下掃著葉子，隻聽樹林深，一個婆子和桃木的對話傳來。

那婆子笑道：“桃木姑娘，這是我孝敬姑孃的脂，姑娘彆嫌棄，將就著用吧。”

桃木假意推辭道：“這怎麼好，你每次出去采買，都要送我脂首飾，我愧不敢當呢。”

“若不是姑娘，滿院子的管事娘子，哪能到我負責采買！”婆子塞了脂給桃木，恩戴德道，“姑娘對我的恩，我都記著呢。”

桃木打開脂盒，聞了聞笑道：“不錯，若是有宮裡的香便更好了。”

婆子忙道：“宮裡的香不容易得，下回我去京城采買，找香料鋪子問問去。”

桃木微笑道：“你有心了。”

婆子見桃木心不錯，懇求道：“姑娘，我有個兒子年紀不小了，想去太妃的莊子上找個活計曆練一番，請姑娘全。”

桃木笑道：“這是小事，回頭我安排便是，你回去聽訊息吧。”

婆子連連道謝。

桃木得意笑道：“你對我好，我便對你好，這算的了什麼！”

清淺拿著笤帚，輕輕退開，心中對桃木這人有了基本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