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淺去廚房要了一盞安神湯，餵了白芍，白芍沉沉睡去，睡夢中依舊在呼喚“妹妹，你去了哪裡”。

歎了一口氣，清淺拿起扇子替扇風。

過了好一會兒，青鳶來找清淺說話，行匆匆。

一見清淺，青鳶低聲道：“姑娘，柱子送信進來，恭桶裡頭的首找到了，是府上丫鬟的裳，但不知是不是姑娘要找的白杏。”

清淺低問道：“崇山可說那姑孃的模樣？”

“圓圓臉蛋，長得很可。”

是白杏無疑了。

清淺再次問道：“崇山可曾檢查，白杏是怎麼死的？”

青鳶臉上有不忍之道：“白杏裳被撕碎，上全是抓痕和板子痕跡，還有幾咬痕，不知是人為的還是掩埋後野狗咬的，總之慘不忍睹。”

沉了一下，清淺問道：“可還是完璧之？可有服毒跡象？”

青鳶點頭道：“檢查過，仍是完璧。死因是被打死的。”

難道白杏真是保太妃下的毒手。

保太妃為何要打死白杏？

清淺越發覺得撲朔迷離。

青鳶有幾分害怕道：“姑娘，咱們離開這裡吧，有白杏的，儘可以治太妃草菅人命之罪。”

恐怕不能的！

袁彬說過，草菅人命對於保太妃來說，真不算事，彆說保太妃，哪家府上冇有一兩條丫鬟的人命。

即便是書香世家的聞府，好幾年前，清汾還清醒的時候，還不當心打死過一個丫鬟呢。

清淺搖頭道：“再過幾日吧。”

保太妃剛離開封地，下次回封地起碼要十日，到時候再走也來得及。

清淺想起桃木的話，吩咐青鳶道：“得空了讓崇山他們去鋪子裡頭，找小林子再弄一餅上回的香料。”

桃木既然喜歡，那麼再送又何妨。

青鳶笑道：“我即刻送信給柱子。”

白芍第二日昏昏沉沉醒來，醒一陣哭一陣。

清淺讓好好歇著，自己主替掃院子。

清淺掃到季福公子的院子門口，正遇到桃木出來。

桃木滿都是灰土，似乎跌了一跤。

清淺忙道：“桃木姐姐，你怎麼了？”

“彆提了，我去夠梁木上頭的蜘蛛，誰料踩了一個空，還好冇傷著腳踝。”桃木拍打著上的灰土。

清淺笑道：“桃木姐姐，往後這種活，給我乾便是，姐姐若是不放心，在一旁監督著。”

桃木有幾分心，嗯了一聲道：“再說罷。”

說完便要回院子換裳，走出兩步，桃木回頭道：“你和白芍是一個屋子的？”

清淺笑道：“桃木姐姐記好，是呢。”

桃木問道：“這幾日，白芍可有什麼不對頭？”

“聽說妹子不見了兩日。”清淺三分真三分假替白芍遮掩道，“白芍急得直哭，直罵自己妹子不懂事，好好的太妃府不待，四逛，這回不知又逛到何去了。”

桃木哼了一聲道：“果然是個逛的，丟了活該。”

等桃木走後，清淺打掃完院子回屋瞧白芍，依舊坐在椅子上愣愣的。

長久下去可不是事。

彆葬送了妹子，又葬送了姐姐。

清淺低聲勸道：“白芍，或者你出府找白杏，順帶散散心。”

出了府散散心，找幾日不見白杏，慢慢也就死心了，總比在府裡整日哭天喊地強。

“碧玉，我想過了。”白芍的目漸漸聚攏起來，“白杏冇有出府，也不會出府，我要在府上慢慢尋！活要見人死要見。”

清淺心下惻然道：“或者找不到呢？”

白芍下定了決心一般道：“我會討好太妃，討好桃木，直到查出我妹子的下落。”

和自己的倔強有幾分相似。

清淺拍了拍的肩膀道：“若需要，我會幫助你。”

白芍含淚道：“碧玉，多謝你。”

重新拿起掃帚的白芍，步伐弱而堅定，掃地極為認真，一板一眼地，似乎想挖地三尺，掃出白杏的下落。

有時，遇到枯井或者池塘，白芍會呆呆發一回愣，接下來繼續賣力掃地。

曾經和清淺歇腳，等白杏送茶的石塊，兩人再也冇有坐過。

時又過去了三四天。

青鳶送了香餅過來給清淺，笑道：“柱子回京了一趟，正巧趕上小林子重製了一批香料，裡頭便有姑娘要的，黛選了一塊最圓的給姑娘。”

清淺啞然失笑道：“香料圓不圓有什麼打。”

“如今鋪子裡頭，黛說什麼便是什麼，小林子總讓著他。”青鳶笑道，“連鋪子裡頭賣什麼，多銀子賣，都說了算，說圓的香些，那便是圓的香些。”

清淺笑道：“回頭你們親後，都彆閒著，願意的都接著回府，當我的管家娘子。”

青鳶笑道：“姑娘說著說著便嘲笑奴婢們。”

兩人不宜多說，說了幾句便散了。

清淺顧不得熱，也顧不得剛掃完地的辛勞，拿著香餅去了桃木院子。

桃木正用水洗了臉，神清氣爽。

清淺笑道：“桃木姐姐皮真好，讓人羨慕。”

“這個夏日倒不曾黑。”桃木滿意對著鏡子笑道，“若是再白一點便更好了。”

清淺取了一隻金簪替桃木彆上，笑道：“我聽說用洗米水洗臉，皮會變得細膩白。”

“真的嗎？”桃木心道，“回頭我試試。”

清淺取了香餅獻上笑道：“桃木姐姐，說來也巧，那日我捎話回家，讓爹孃找香餅，我爹果然找出了一餅香，和上回的一模一樣呢，可見姐姐福澤深厚。”

桃木聞了聞笑道：“果然和上回的一樣。”

說是一餅，其實也就手掌心大小，桃木珍惜地取了一些放在熏香爐裡頭。

片刻後，室清香滿屋。

桃木笑道：“你是個好的，今後伺候我，如何？”

清淺忙笑道：“能跟著桃木姐姐學本事，是我的福氣。”

“我也隻是一個丫鬟，不過得太妃信任罷了。”桃木哈哈一笑道，“哪裡能正經使喚你呢。”

為了套出更多的資訊，清淺不得不繼續奉承道：“桃木姐姐神仙一樣的人，平時伺候太妃便是了，其它時候應當讓府裡丫鬟伺候姐姐呢，可姐姐偏生凡事親力親為，我心中敬佩得很呢。”

桃木笑道：“這麼著，過兩日你替我掃公子的院子，如何？”

清淺早想進季福公子的院子瞧瞧，忙道：“多謝姐姐提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