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議論了一陣後，袁彬送清淺回府。

終於可以在自己舒適的床上躺著了，清淺決定舒舒服服休息一日，然後再去審錢嬤嬤。

青鳶替清淺捶著，笑道：“姑娘審案子太不容易了，足足掃了大半個月的地，皮都曬黑了。”

黛笑嘻嘻道：“小林子的鋪子如今不僅做香料生意，還兼著脂，聽說有一款極為白皙，姑娘不妨試試。”

青鳶笑道：“那還不是你搗鼓出來的。”

“黛，今後自作主張。”清淺半閉著眼睛道，“那款蕊香，你是不是送了我之後，吩咐小林子拿到鋪子裡頭出售了？”

黛不知道：“奴婢瞧著那香極為淡雅，眼見便是中秋，香頗歡迎，便做主放了些在雅間出售。”

香爐裡頭燃著的正是蕊香，清幽致遠。

清淺淡淡道：“蘇靜好買了此香，獻給了保太妃，保太妃從此推斷出我在的封地當丫鬟，直接殺了一個回馬槍。”

青鳶跳起來道：“保太妃突然回封地，原來是這個緣由！”

黛睜大眼睛，不知兩人說什麼！

青鳶拿著扇柄便打黛道：“好個小蹄子，差點害得姑娘葬太妃府，你可知你闖了多大的禍。”

黛躲閃道：“姐姐，饒命！”

恰巧瑞珠進來，見青鳶真打，連忙拉開兩人道：“好好的，怎麼在姑娘跟前打起來了。”

青鳶氣得膛不停起伏，說了前後緣由。

黛嚇得淚水啪嗒落下：“奴婢不是有意的。”

“你若是有意的，府裡還能容你。”瑞珠親自拿著扇柄打了黛兩下道，“平日縱容你，差點縱容出大事了，你說，今後還敢不敢？”

黛低頭哭道：“再不敢了。”

清淺想讓黛得些教訓，並不出口製止，任由瑞珠責罰。

瑞珠餘怒未消，吩咐道：“自己跪在門口半個時辰。”

知道自己這回闖了大禍，黛挪著腳步，規規矩矩向門口走去。

青鳶倒是先心疼了道：“姑姑，跪一炷香功夫讓得了教訓便是，外頭熱著呢。”

瑞珠虎著臉道：“還不趕去跪一炷香，好好反思今後還馬虎不馬虎了。”

黛可憐到外頭跪了，一點冇有平時的跳。

剛跪下片刻，玉映過來，低頭恭恭敬敬道：“姑娘，夫人院子裡頭來了客人，夫人請姑娘過去作陪。”

來之前，玉映似乎特特整理過妝容，一素淨的丫鬟衫，頭上規規矩矩一支銀簪子，一朵絹花，瞧著清淺的眼神也是畏懼的。

清淺微微一笑道：“哪位夫人來了？”

玉映垂手道：“是淩大人的母親。”

小燕氏？

今日怎麼上門了？

清淺起道：“你先去，我隨後便來。”

玉映恭敬退後三步，轉出了清淺的院子。

瑞珠含笑道：“這是婆婆上門了嗎？”

青鳶的臉早已通紅道：“姑姑取笑我，我不依呢。”

“瑞姑姑幫我梳頭換裳。”清淺笑著吩咐道，“青鳶你也去換新鮮裳，隨後跟我一道去陪淩夫人說話。”

青鳶顧不得，選了一件藕荷薔薇花，頭上帶了一青玉簪子，若不說，彆人準以為是哪家宦人家的兒。

清淺滿意道：“這樣極好。咱們走吧。”

青鳶有幾分害怕，躊躇著不敢過去道：“淩夫人或許隻是來與夫人閒話的，或者是來謝姑娘上回的救命之恩的，奴婢還是不去了吧。”

清淺微笑道：“我聽文質說了，前兩日崇山被淩夫人急急從封地京城，便是因他提了你們的親事，你還想瞞我呢。”

青鳶含道：“後來，也不曾聽柱子提起了，不知事可否順利呢。”

瑞珠打趣道：“婆婆都上門了，還問順利不順利，好好準備繡嫁妝吧。”

青鳶的臉上飛過一陣紅暈。

伺候著清淺，青鳶陪著出了院子。

黛規規矩矩跪在地上，眼神中充滿了。

好可惜呀！

今日的熱鬨瞧不了！

清淺心中一笑，對於黛來說，罰跪不是最要命的，看不熱鬨纔是吧。

清淺和青鳶來到楊夫人的院子。

見青鳶還有些張，清淺低聲笑道：“你隻當來的人是柱子娘。”

青鳶撲哧笑出來，果然冇有這麼張了。

清淺整理了一番裳，進了楊夫人的室。

隻見母親倚靠在座椅上，小燕氏陪在一側說話，小燕氏的後還有一個豔的子。

心中微不可聞的咯噔了一聲，清淺覺得小燕氏的來意似乎和想象中的相去甚遠。

清淺上前道：“見過母親，見過淩夫人，淩夫人的子大好了？”

小燕氏欠笑道：“剛還在與楊夫人說起，大燕氏這個賤人將我囚床下，我足足養了三個月子纔好，今日才上門謝姑娘，實在是過意不去。”

清淺含笑道：“夫人客氣。”

掃了一眼桌上，小燕氏帶來的禮是果品鋪子的八珍禮盒，樣子好看，但價格卻親民。

尋常走親戚的禮，也比這個貴重吧。

雖然禮不在多，在心意。但是，禮也直接反映了人的重視程度。

清淺毫冇有瞧出來，小燕氏對自己的激之。

小燕氏的眼睛掃過青鳶，眼底明顯帶有鄙夷。

楊夫人笑道：“清淺，淩夫人後的姑娘是燕南姑娘，是淩夫人的遠親，你們年紀相仿，不妨多相。”

名燕南的姑娘，長得豔，眼神一飛便帶了幾分嫵，清淺一直不喜歡這種豔麗浮於外的相貌，隻點了點頭，便算是招呼了。

小燕氏微微笑道：“剛正和夫人說著呢，南兒不止是遠親，還是我為崇山的媳婦，自家人知知底的伺候在邊，極為合適，夫人覺得呢？”

為崇山的？

青鳶的子不由得晃了兩下。

清淺不著痕跡扶了一把，隨後尖銳道：“恭喜淩夫人，隻不過我母親子不妥，恐怕當不得人，夫人找彆人吧。”

楊夫人奇怪瞧了清淺一眼，清淺很這麼緒外。

楊夫人歉意道：“清淺說的是，我子不好，這兩年連宮裡的大典都很去呢。”

小燕氏擺手笑道：“還冇論及婚嫁，隻不過讓夫人掌掌眼，讓聞姑娘掌掌眼。”

畢竟與人家姑娘無冤無仇，清淺不好口出惡言，淡淡笑道：“隻要崇山大人樂意，便是好的。”

崇山的心意，可是滿滿在青鳶上呢。

“自古婚姻，是父母之命妁之言。”小燕氏笑道，“崇山樂意不樂意有什麼要。”

清淺毫不猶豫反擊回去：“既然是父母之命妁之言，那麼，夫人讓我們外人掌眼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