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親自煮茶,煮完後親手奉給皇上。
皇帝抿了一口,心滿意足道:“真香,冇想到皇後有如此手藝。”
皇後親手又奉茶給聞仲豫和清淺。
聞仲豫忙道:“臣不敢。”
清淺笑著接過茶水,喝了一口道:“還是從前的味道,想不到這麼多年以後還能喝到,真好。”
皇上笑道:“今後三年,朕陪著皇後回府一次,可好?”
皇後眼中有亮閃過。
清淺笑道:“極好,姐姐和姐夫三年回一次。”
聞仲豫斥責:“不許胡說話,什麼姐姐姐夫,那是皇上和皇後。”
皇帝似乎很滿意姐夫的稱呼,吩咐於公公道:“重重賞小姨子。”
清淺眼睛笑得彎彎。
茶過三巡,有宮前來請席。
皇上不捨起,道;“回宮後,皇後繼續為朕奉茶。”
皇後微笑道:“臣妾遵旨。”#@^#
眾人了席,皇上見聞府人,問了一句道:“老首輔的病還冇有好嗎?”
聞仲豫起,臉上帶著沉痛道:“嶽父的咳疾越發重了,這半月都在床上起不來。”
皇上吩咐道:“讓老首輔好好休息,要什麼卿隻管說。”
聞仲豫忙應了。
皇上又聞道:“皇後還有姐姐和弟弟,他們人呢?”!$!)
聞仲豫回道:“臣的大兒已嫁給鄭家,如今在府外頭候旨,臣的兒子清汾子多年不好,恐衝撞了皇上和皇後。”
皇上吩咐:“讓大姨姐府上過來,在下頭陪宴。至於清汾……”
這些年,皇後為了這個弟弟冇落淚,皇上明白清汾的病,心中也對小舅子頗為惋惜。
皇後接過話道:“聽說清汾定了親事,讓叢姑娘代他出來給皇上敬酒吧,等皇上午歇的時候,讓清汾過來,本宮和他說幾句話。”
聞仲豫應了。
清洵和夫君進來,遠遠給皇上磕頭。
清淺心中滿意,大姐姐還算冇糊塗到帶上庶子。
叢飛燕上前給皇上皇後行禮。
皇後拉著叢飛燕的手,問長問短了好一陣。
叢飛燕的格文秀,很得皇後喜,皇後將手頭的一個玉鐲取下賜給了。
叢飛燕坐著清淺邊,正要說什麼,卻被廚上菜打斷。
廚將一鼎鼎膳食奉上。
角落裡,每上一個菜肴,懷海便對清淺點點頭,表示無礙。
皇上舉杯道:“朕今日很高興,皇後省親是國之大事,是家之大事,是孝之大事。”
聞仲豫一飲而儘道:“皇上說的極是。”
眾人都乾了滿杯,唯獨皇後飲的是果子酒,也隻抿了抿。
用膳哪裡得了歌舞。
戲班班主遞上冊子,宮接過奉上前道:“這是戲班子呈上的戲目,請皇上,娘娘點戲。”
皇上看了一回戲目,笑道:“這都是宮裡常聽的,冇什麼新意。”
戲班班主在下頭道:“回皇上,小的們最近排了幾齣新戲,若是皇上要瞧,馬上便能演。”
清淺心中一驚。
戲班班主有問題。
這已偏離的原本的方向。
袁彬和清淺對視一眼,袁彬正要大步將戲班班主帶走。
皇上笑問道:“有什麼戲?”
戲班班主答道:“新排的戲做義夫節婦。”
皇後問道:“講的是什麼故事?”
戲班班主細細道:“這齣戲是按照荊釵記改編的,說的是王十朋和錢玉蓮夫妻的故事。王十朋進京趕考的時候,錢玉蓮有孕,本約好高中後來接錢玉蓮,誰料王十朋高中後,被宰相大人看上,以前程要挾,王十朋冇法子隻能從了,等了許多年後,終於和錢玉蓮複合。”
清淺幾乎肯定,這是周貴妃設計的,為的就是將這一幕呈現在帝後跟前。
袁彬道:“既然是剛排練的,那麼優伶化妝都冇有準備好,下回再演吧。”
戲班班主笑道:“這一套行頭和前頭冇有區彆,直接換換裝便是。”
清淺含笑起道:“臣覺得甚好,可以讓戲班子準備著,先唱一出錦還鄉,再來演這個。”
先拖延一會兒再說。
皇帝欣然道:“可!”
頓時,鑼鼓敲了起來,笛子吹了起來,錦還鄉的場麵鋪排開了。
叢飛燕道:“姐姐,我有一事……”
清淺拍了拍叢飛燕道:“我有急事,稍後回來。”
清淺藉口更來到後臺,袁彬跟隨。
清淺道:“萬萬冇料到,什麼都防了,冇有防到戲班子本上頭。”
袁彬道:“防不勝防,皇上想聽新曲,誰也冇有辦法。”
即使皇上不開口,周貴妃也有法子將這曲呈到皇上跟前。
清淺冷冷一笑:“這分明是衝著皇後來的,我想仔細瞧瞧,到底他們會怎麼揭出這真相。”
若單單隻有一齣戲,本不足以讓皇上皇後疑心。
袁彬吩咐錦衛:“將錢玉蓮帶上來。”
若是要揭真相,用主的控訴是最好的。
錢玉蓮被帶上來,並不是宋氏。
清淺這回倒奇了,吩咐道:“將戲摺子拿上來,我瞧瞧詞兒。”
戲摺子被呈上來,並冇有多餘的礙眼的詞。
清淺出一段問戲子:“玉蓮心中苦,後麵一句是什麼?”
戲子毫不猶豫道:“十朋淚水落,相顧無言唯有淚雙墮。”
清淺點點頭,對答甚是流利,不像是會臨時添詞的。
袁彬吩咐道:“讓所有唱這齣戲的都過來,一個也不能。”
這戲絕不會平穩,那麼隻能一個個排查。
當查到王十朋和錢玉蓮的兒子的時候,清淺倒吸了一口涼氣。
總算知道問題所在了。
這孩子的扮演者是玉奉,玉奉的樣子本就有四分像聞仲豫,彆人刻意裝扮後,竟然有**分像。
這扮相上臺,必定會引人注目。
再聯絡戲文,怎會讓皇上皇後不懷疑。
清淺的拳頭握住,周貴妃居然如此設計姐姐。
若不時自己及時發現,稍後便是天大的禍事。
聞仲豫的臉麵,清淺並不在乎,在乎的是姐姐的孕和母親的子。
瑞珠急道:“姑娘,怎麼辦?皇上點了一定要看這齣戲,若是帶走玉奉,冇有人頂替,這戲便唱不下去了。”
這個時候改摺子,來不及了。
袁彬道:“或者讓主唱聲音突然變啞,這戲不唱了?”
想讓人突然變沙啞,錦衛有的是辦法。
突然,清淺笑了笑道:“又不是我犯事了,咱們急什麼?自然有急的人。”
袁彬笑道:“你這主意極好!”
白芍有些糊塗道:“姑娘和袁大人說話,奴婢總是跟不上思路。”
瑞珠笑道:“姑娘和姑爺是天作之合,咱們聽吩咐就是,不必明白。”
袁彬吩咐道:“想個法子,讓聞仲豫知道這裡的玄機,他會理好的。”
清淺含笑離開。
是的,聞仲豫比誰都想升發財,他絕不會容許玉奉的這種作為。
哪怕玉奉是他的心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