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姑姑嚇了一跳，平時周貴妃都來得，今日怎麼突然來請安。

周貴妃臉上帶著笑容進了坤寧宮，給皇後請安道：“臣妾見過皇後，皇後孃娘安好。”

“免禮，周貴妃坐著說話吧。”皇後溫聲道，“外頭風雪大，陸姑姑給沏一杯熱茶。”

周貴妃含笑坐下。

嬪妃們各自見了禮。

皇後繼續說起春節的打算：“與往年一樣，過個熱熱鬨鬨的節，份例賞賜依舊，但是太後的多一，等過完節後，便要籌劃著選秀了。”

提起選秀，嬪妃們嘰嘰喳喳起來。

魏德妃笑道：“聽說太後府上今年也有適齡子選呢。”

立即有嬪妃道：“太後府上的子，豈不是一進宮便要封嬪？”

皇後笑道：“一切由皇上定奪。”

周貴妃懶洋洋道：“聽說瑯琊王氏上書，說了想回中原的意願，瑯琊王氏嫡如今也十四了，想必回來後也會送宮。”

嬪妃們倒吸了一口涼氣，今年的秀，後臺都很呀！

在嬪妃們嘰嘰喳喳的時候，皇帝由懷恩陪伴著來到坤寧宮。

皇帝沉著臉問道：“聽說今日好幾個嬪妃，藉故不給皇後請安？”

於公公低頭道：“回皇上，聽說娘娘們病了才告假的。”

“早不病晚不病，偏偏這個時候病。”皇帝氣道，“這不是在皇後心頭刀子嗎？朕去瞧瞧，此風不可漲。”

於公公忙跟在後，了汗，心中抱怨懷恩，方纔好好的說起坤寧宮，皇上可不急了嘛！

等嬪妃們說完，周貴妃笑道：“臣妾今日過來，是謝皇後的。”

皇後平靜問道：“貴妃因何事激本宮？”

周貴妃抿一笑道：“聽聞昨日上朝，聞大人上書冊深兒為太子，雖然聞大人已經瘋了，但這份深厚誼，臣妾還是要銘的。”

嬪妃們紛紛頭接耳起來。

“皇後的父親瘋了？”

“是的，在朝堂上毫無預兆的，嚇得羅大人直躲閃，皇上當場吩咐他榮養。”

“嘖嘖，閣老的父親倒臺了，皇後的日子可不好過。”

皇後臉不變，語氣帶了淡淡的責備道：“周貴妃，後宮不乾政，這個規矩是前朝定下來的，你是貴妃，前朝的事有百，你不必多問。”

周貴妃笑：“聞大人瘋了都想著深兒，臣妾哪能不激呢，特來謝過皇後，還帶了凝神靜氣的藥材。最適合聞大人這種瘋病。”

皇後的臉變了變。

周貴妃繼續笑道：“其實皇後不必煩惱，雖然聞大人瘋了，但是瘋了五年的聞公子好了呀！”

嬪妃們不知所以，再次議論起來。

“對了，聞府還有一位公子先前是瘋的。”

“聽說突然好了，也不知怎麼好的。”

“似乎是摔了一下，還是高熱了一場，便好了，這病玄妙得很。”

皇後淡淡道：“周貴妃有心了。”

周貴妃意有所指道：“臣妾真是替娘娘府上擔心呢，一時這個瘋，一時那個瘋的，可彆有什麼藏的病癥呀。”

周貴妃掃了一眼皇後的肚子。

皇後還未公佈有孕，周貴妃也不敢明說。

皇後氣得臉煞白道：“貴妃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周貴妃見打擊到皇後，心中如三伏天吃了冰一般，“臣妾在為皇後，為平和公主擔心呢。”

坤寧宮的門開，皇帝的影站在逆的位置。

即使是這樣，也能瞧出他的怒氣。

周貴妃嚇了一跳道：“皇上，您過來了？”

皇帝一步步走進殿中道：“朕若不是過來，怎麼聽得到貴妃的一番高論呢？”

周貴妃嚇得跪在地上道：“臣妾是來恭喜皇後弟弟康複的。”

“恭喜？”皇帝坐下，握著皇後冰涼的指尖道，“朕聽了怎麼全都是嘲諷？”

周貴妃渾抖，全部都被皇上聽到了嗎？

皇帝的表如冰霜：“朕的話你們都聽好了，聞府滿門忠孝節義，父子，翁婿，祖孫讓朕容，若朕再聽到有人在瘋字上做文章，朕絕不輕饒。”

周貴妃連連磕頭：“臣妾有罪。”

皇帝吩咐：“自己去領十下手板心，再罰俸一年，好好反省，冇有來給皇後請安的嬪妃，各自罰俸一個月。”

眾嬪妃哪裡敢做聲，低頭應了，對皇後在皇帝心中的地位，有了一個評判。

回宮的周貴妃，手板心通紅，淩霄在為上藥。

夏時跪在地上，不斷扇自己耳：“奴才該死！”

“你是該死！”周貴妃疼得眉心蹙起來道，“出的什麼鬼主意，讓皇上斥責本宮，讓本宮在嬪妃麵前失了臉麵。”

夏時哭喪臉道：“奴纔是聽淩霄說神疾病……”

周貴妃啐了一口道：“你還好意思捎帶淩霄，本宮記得你這餿主意，淩霄當時是製止的，你偏要搶什麼先機！”

淩霄低眉順眼：“這也怪不得夏公公，東廠的事太多，夏公公勞心勞力……”

“不用為他說話，他勞個屁！”周貴妃不記得最近說了幾次話了，“東廠一團糟。至今連聞仲豫怎麼瘋的都不知道。”

夏時忙道：“奴才立即去查。”

“你若是想害本宮，便去查！”周貴妃氣得七竅生煙，“皇上都發話了，聞府滿門忠烈，還查什麼？查到又有什麼用？滾！冇用的東西，瞧著你便心煩！”

夏時低頭退下去。

周貴妃蹙眉沉思：到底聞仲豫是怎麼瘋的，聞清汾又是怎麼好的？

越想越想不明白。

與此同時，清淺和袁彬在謝過張天師。

張天師笑道：“文質，這回老道可是豁出命幫你。”

袁彬哈哈一笑道：“袁某承！”

張天師笑哈哈道：“老夫算起來也不虧，皇上封我為國師，又賞賜金又賞賜件的，全是托你們的福。”

清淺給兩人斟酒。

張天師笑道：“必定又是你這丫頭出的主意。”

清淺抿一笑道：“天師自己本事大，與彆人何乾？”

張天師一飲而儘道：“來來，滿上。過些日子我便要閒雲野鶴去雲遊了，再見恐怕要好幾年後了。”

雲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