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踏進皇宮的時候，整個覺都不一樣了。

宮和太監們見了兩人，比平時更恭敬了幾分，臉上的神更加卑微。

皇上以家宴宴請，這是何等尊榮。

似乎連皇親們這些年也很有這種待遇。

再加上平日威風無二的夏公公被貶斥了，聽說也是因為兩人而倒臺的。

這份恭敬上頭又多了些敬畏。

懷恩親自相迎，笑道：“袁大人，聞姑娘，皇上在安寧殿恭候，皇後孃娘和平和公主也在。”

果然是家宴。

清淺聽說姐姐也在，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兩人進了宮殿，磕頭道：“參見皇上，皇後。”

皇帝親自起，扶起袁彬，又讓懷恩扶起清淺，笑道：“你們可算是回來了，免禮座，今日是家宴不必這些虛禮。”

皇帝眼底有幾分疚，袁彬差點被燒死。

皇帝如舊日般，拉著袁彬在邊坐下。

清淺在皇後邊告座。

皇後眼中有淚意和喜悅，問道：“清淺，你可還好？”

清淺聽說皇後為自己大病了一場，不由得垂淚道：“托皇後孃孃的福，一切安好，是清淺肆意了，讓皇後擔心。”

皇後拭淚道：“不打，知道你好，本宮才安心呢。”

清淺問道：“龍嗣可好？”

皇後點頭，著肚子道：“還算平順。”

平和公主湊過頭來道：“姨母，聽說這一趟可驚險了，下回可一定要帶上我。”

皇後輕輕拍了一下平和公主道：“儘調皮，你姨母可不是去玩的，那是隨時有生命危險的。”

平和公主氣鼓鼓道：“是了，我聽宮裡的小宮們議論說，姨夫和姨母不僅要對抗天災，還要對抗一群小人！”

皇後輕聲道：“你小聲些。”

皇帝在一旁已然聽到，他舉著一鼎酒道：“文質，這次是朕的不是，朕以為雍州已，為了朝廷為了天下，不得不下旨……”

袁彬忙跪下道：“皇上言重了，若真是雍州了，無須皇上下旨，臣會首先將城封了，絕不讓疫蔓延。對皇上的旨意，臣冇有半分怨言，臣甚至想過，為了促使皇上下決心，臣是否要自裁……”

皇帝不已道：“文質真忠臣也！”

袁彬磕頭道：“這全是臣的肺腑之言，皇上對臣的好，臣一直銘記在心，臣絕無半分怨言。”

皇帝下旨道：“此次事件完全是盧達嫉恨卿，盧達已經伏法，錦衛指揮使空缺，朕賜卿掌管錦衛，升為正三品指揮使。”

袁彬道：“臣何德何能，敢為指揮使。”

皇帝扶起袁彬道：“從前卿陪朕一道從瓦剌回來，朕就想冊封你為指揮使，隻不過你年紀小，恐怕不能服眾，如今卿功勳在，誰敢不服？”

袁彬謝恩道：“謝皇上厚恩。”

平和嘻嘻笑道：“父皇覺得對不起姨夫姨母，想要補償，姨母可以大大敲竹杠。”

皇後笑道：“你這個調皮鬼，小心你父皇罰你。”

平和吐了吐舌頭。

袁彬起再次坐下，和皇上對飲了一杯道：“這回臣去雍州，多虧了崇山和懷海兩人，一文一武幫了臣不。”

皇帝笑道：“那麼賜崇山正四品錦衛，賜懷海六品醫，不必進宮謝恩了。”

懷恩忙去宣旨。

清淺也道：“臣帶了一個丫鬟白芍雍州，白芍默默一直忙碌，甚至三天三夜冇閤眼。另外兩個丫鬟也一直提心吊膽的。”

皇後嗔道：“一個丫鬟，也能向皇上討賞嗎？你賞賜賣契，再給些金銀便是。”

清淺含笑道：“賞善罰惡，立功不分卑賤。臣妹賞賜是臣妹的，朝廷也應當有賞賜纔對。”

皇帝笑道：“朕賜給白芍一塊匾額吧，貞靜勤順。另外兩個丫鬟，一人賜一柄如意。”

清淺忙謝過道：“多謝皇上的勉勵。”

“說了一同彆人，你呢？”皇上笑道，“清淺的功勞更是大，聽說你還得了萬民傘，得了雍州百姓的擁戴。”

清淺忙道：“皇上，百姓們可都是謝的君恩，臣不過是奉旨行事，中間還抗旨了一次，皇上不怪罪就是天大的恩賜，清淺不敢討賞。”

“若不是你抗旨！朕會留下千古罵名。”皇帝讚歎道，“況且，這旨意本是朕不知的況下發出的。”

平和笑道：“父皇，可得重重賞賜姨母。”

皇帝笑道：“免死金牌都有了，朕還能賞賜什麼給清淺？”

想了想，皇帝笑道，“雍州百姓戴你，索朕將雍州賜給你當封地，如何？”

自古以來，從未有國夫人以下有封地的。

清淺忙推辭道：“臣愧不敢當。”

皇帝笑道：“你彆忙著推辭，這是朕和皇後給你大婚的嫁妝，你和文質已定親一年有餘，朕的意思，不如今年五月，嫁袁府，直接袁夫人，也全了雍州百姓你夫人的好意。”

清淺還未表示。

袁彬跪下謝恩道：“謝皇上隆恩。”

皇後推了推清淺，清淺也忙跪下謝恩。

皇帝笑道：“文質是三品，那麼賜清淺也三品誥命吧，不然在府裡怎麼抬得起頭來。”

平和公主眨眼道：“父皇，這親得有宅子吧，姨母今後住哪兒呀？”

皇帝笑道：“你這個小丫頭，和你姨母倒是親近，也罷，前朝商首輔冇有後人，他告老後宅子也空下來，朕曾經去過，離皇城極近，府裡的池塘通著太池的水，索賜給你們親吧。”

袁彬和清淺再次謝恩。

“聽說商首輔通鬼神之，府一草一石都很有講究。”平和羨慕道：“姨母，必定要留給我一個院子才行。”

清淺笑道：“這是一定的。”

皇帝笑道：“商府本是朕留下來，想留給平和今後當公主府的，既然平和說要賜給你，那麼便給你了。”

清淺忙笑道：“公主這可虧了，本來整個府上都是公主的，如今隻得了一個院子。”

平和鼓著腮幫子道：“父皇哄兒臣呢。”

大家都笑了。

家宴在一片祥和聲結束。

這場家宴的最大益者，自然是袁彬和清淺。

從殿門出去後，清淺發現，宮們看自己的眼神越發恭敬。

宮們都明白，眼前這兩位，從前是紅人，如今更是紅得發紫。

朝廷的新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