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夫人大哭道:“商府是我要看的,誰不服氣,來打我便是,讓人打兩個孩子算什麼?偏生我有事先走了。”
袁彬問清淺道:“怎麼回事?”
清淺簡單回答道:“事的起因是,荔姑娘往黛上,反咬黛打,兩人起了爭執。”
袁夫人哭道:“聞姑娘,說句我不該說的話,荔兒是彬兒的表妹,你不看僧麵看佛麵,應當擔待幾分纔是,怎麼還讓人手?有禮的傷,又是怎麼回事?”
袁有禮道:“我幫著荔兒說話,黛看不慣,讓人打兒子。”
袁夫人氣道:“又是黛,來人,將黛送。”
黛著手道:“送嗎?去唄。”
袁夫人指著婆子丫鬟們道:“這都是證人,還怕定不了你的罪?”
袁彬忙道:“母親,家務事還是不要鬨到府的好,清淺絕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袁夫人哭道:“你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黛先打的荔兒。”
婆子丫鬟們一個個都指認道:“是的,黛不止自己打,還讓小混混對二爺手,仗著人多欺負人。”
袁夫人了一把淚道:“聞姑娘,今日的事,我必須要一個說法。”
清淺客氣道:“夫人一定要一個說法嗎?我覺得文質說得對,家務事還是不要鬨開的好。”
袁有禮冷笑道:“你也有怕的時候嗎?”
清淺道:“我時刻心中有敬畏,有底線。袁二公子和荔姑娘似乎並冇有。”
袁有禮道:“今天這事冇完。”
黛麻利道:“荔兒誣陷我,我豈有不還手的,再說讓人打你,人分明是你來的,你們說是不是?”
小混混點頭道:“是的,是袁二公子讓我們來的。”
袁有禮啐道:“我來的人,會反過來打我自己?鬨到公堂上去,你瞧大人信不信?”
小混混冷笑道:“袁二公子敢告,我們日後一定好好奉陪。”
袁夫人哭道:“你瞧瞧,他們果然是一夥的。這個時候了,還敢威脅有禮。”
袁彬沉聲問道:“兩邊各執一詞,爭執不下,對不對?”
袁夫人拭淚道:“莫非你的親弟弟,表妹和滿府的下人的證詞,還不夠?”
清淺微微笑了笑。
袁彬拍了拍手,兩個一直跟隨清淺的暗衛現:“參見指揮使。”
袁夫人的臉稍稍變了,冇想到這丫頭邊還有暗衛。
暗衛無一不是心挑選出來的,他們無論是手還是忠心都是可信的。
袁夫人咬牙,怪不得聞清淺這丫頭毫不畏懼方纔的小混混,原來邊有暗衛。
看來這回又要吃一個暗虧了。
袁彬問暗衛道:“你們說是怎麼回事?”
暗衛說話很直接乾脆:“荔姑娘倒打一耙,小混混是二公子找來的。”
袁彬氣道:“暗衛不會說謊,你們居然敢如此?”
袁夫人一耳打向袁有禮,罵道:“好,好,居然剛來三日,便和小混混們混在一起,我平時怎麼教導你的?你如此行事,怎麼對得起你死去的爹,怎麼對得起你哥哥,怎麼對得起聞姑娘。”
袁有禮將頭一擰道:“這些人並冇有聽我的,反倒是聽黛的話,你怎麼不責罰這丫頭。”
荔兒哭著上前跪下道:“大表哥,都是我的錯,我見黛姑娘跋扈,想著給一個教訓,二表哥都是為我出頭才惹的禍,求大表哥饒了我們這回。”
袁彬冷哼一聲道:“饒不饒你,我說了不算,得清淺說了纔算。”
荔兒咬咬牙,轉跪向清淺道:“表嫂,饒了我們吧。”
清淺道:“若是我邊冇有暗衛,若是黛和這些人不悉,今日我會怎樣?”
輕則被言語侮辱,重則捱打。
這是簡簡單單一句饒恕就能解決的嗎?
袁夫人忙推著袁有禮道:“趕給清淺賠禮。”
說完自己親自上前道:“聞姑娘,這事真是不巧,偏偏我又有事出去了,兩個孩子不懂事,你彆和他們一般見識,我回頭狠狠責罰他們。”
清淺抬眼道:“夫人打算如何責罰?打板子?抄寫則?還是輕飄飄罵幾句?”
袁夫人的笑容凝滯了些,隨即又笑道:“聞姑娘,兩個孩子雖然有錯在先,但他們也傷了,真到了衙門,說不準是一人五十大板,這又何必呢?”
清淺含笑道:“貴公子惹出的禍,可比打板子要厲害多了。”
袁有禮梗著脖子道:“前兒你的丫鬟有皇上褒獎,莫非今日這丫頭又有皇上褒獎不?”
白芍上前道:“公子說得不錯,方纔公子打碎的如意便是皇上賞賜的。”
袁有禮眼睛瞪大了,第一次罵了白芍,誰料白芍這丫頭有皇上的匾額賞賜,第二次打了黛,孰料黛這丫鬟有皇上的如意。
自己還能再倒黴一些嗎?
清淺道:“袁夫人還覺得,順天府會各打五十大板嗎?”
袁夫人忙打了一下袁有禮道:“還不趕給你大哥大嫂跪下賠罪,再求他們看在你年的份上,饒了你一次。”
袁彬低聲道:“清淺,你打算如何?”
清淺抿一笑道:“若是我說要送順天府呢?”
袁彬想了想道:“有禮確實不像話,如今連母親和我的話都不聽,讓他去衙門吃些苦頭也好。”
清淺心中滿意,若是袁彬愚孝,站在袁夫人這邊求自己,那他也是個糊塗蛋,
好在他無條件站在自己這邊。
袁彬有這種表態,清淺也需要給他幾分薄麵。
若是真的將剛到京城的弟弟妹妹送到順天府,旁人不免會說自己無。
但是決不能輕輕放過。
清淺輕笑道:“主子犯錯,首先是邊的人矇蔽縱容的,方纔分明是荔姑孃的錯,可邊人全信口雌黃說是我的錯,這種奴纔要了做什麼?”
袁彬點頭道:“很是。”
清淺吩咐道:“將今日跟隨的婆子丫鬟全部賣了,一個不留,袁夫人、二公子和荔姑娘邊的丫鬟,我會送來新的得用的。”
袁夫人變了臉,這是要這自己邊安眼線,架空自己嗎?
可是,若不答應,自己的兒子便要被送順天府。
打碎皇上的賞賜,這罪名怕是不小。
袁夫人左右為難,看著袁彬。
可是袁彬也冇。
袁夫人不得已咬牙道:“就按照你說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