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上公堂不僅不能討回公道,還會還珍珠更聲名狼藉,清淺不由得問原因。
袁夫人依舊是大度雍容的,從容道:“昨日我丟了一件重要件,是彬兒的父親留給我的一簪子,一早我便急得四尋找,總也找不到。”
清淺眼神一閃道:“然後呢?”
“然後今早翠羽告訴我,昨夜在砍柴的時候,見到珍珠從我的房間過,鬼鬼祟祟的不知在做什麼。”袁夫人唸了一聲佛道,“我命兩個婆子去的房間,果然在枕頭底下發現了簪子。”
清淺掃了一眼嚴媽媽,嚴媽媽微微點點頭,表示確有其事。
袁夫人微微笑道:“我本想著人誰無過,不想計較,早上無意和迎兒提了一句,誰料這孩子便聽了進去。”
迎兒十幾年服侍人,早已經練就一圓謊的本事,忙道:“是的,聽母親說了此事後,我怒火中燒,又見珍珠勾引二哥,便不論真偽先打了再說。”
清淺心中一陣冷笑。
袁夫人在極短的時間,完了對珍珠的栽贓,而且似乎這栽贓極為完,有人證有證。
即使去了順天府,迎兒完全可以說,是因為珍珠盜,自己手教訓的。
便如同袁夫人所說,自己不僅給珍珠報不了仇,而且還會讓珍珠蒙上盜的罪名。
袁有禮這回來了勁:“大嫂,咱們還要去順天府嗎?”
袁夫人狠狠瞪了他一眼。
清淺沉默了片刻道:“上回我帶來的人,我全部都要帶走,夫人意下如何?”
袁夫人不得,臉上還要裝出捨不得的模樣道:“用慣了還真捨不得,不過這陣子想必你邊缺人手,你帶了去也好。”
清淺吩咐琥珀:“抬了珍珠的,咱們回去。”
瑞珠和琥珀等人忙抬,嚴媽媽等也來幫忙。
迎兒出得意的微笑道:“清淺,有空再來一起敘舊呀。”
清淺不做聲,隻默默出門。
臨出門前,清淺回首道:“袁夫人,袁老大人的簪子,下回切切放妥當,不然再次丟了,夫人念多經拜多佛都彌補不過來。”
袁夫人微笑道:“冇有賊人,自然不會再丟。”
清淺點頭告辭。
沿路上,瑞珠白芍等氣憤不已。
白芍道:“嚴媽媽,你當真看清楚了,東西是從珍珠的枕頭下找出來的?”
嚴媽媽點頭:“袁夫人帶了好幾個婆子前去,還特特帶了奴婢,奴婢瞧得真真的,確實是在珍珠枕頭底下。”
瑞珠歎道:“這算什麼!乘人不在陷害人,對一府的主母來說,再簡單不過。”
白芍道:“迎兒那模樣真是小人得誌,最可怕的還是袁夫人,害人還帶著笑容,真讓人不寒而栗。”
眾人心中都歎了一口氣。
姑娘一個月後要嫁的人家,真真不好對付。
與此同時,袁府傳出得意的笑聲。
迎兒上前給袁夫人捶背道:“母親真是厲害,三言兩語便將聞清淺退,平日多囂張的一個人,今日也不敢多說半句。”
“不止如此!”荔兒道,“姨母將聞清淺安的人全部清理了,順帶還讓翠羽姑姑立功,重新回來當差,真是四兩撥千斤。”
袁有禮笑道:“比起母親,算什麼?”
麵對兒們的讚,袁夫人並冇有太多笑意,淡淡道:“為了你們幾個不省心的,我隻能出此下策,你們以為這計策能瞞過你們大哥?而且你們真以為聞清淺會就此罷休?”
荔兒道:“難道,還有什麼法子?”
袁夫人道:“這件事就算是過去了,你們以後折騰,和正麵對上。”
迎兒、荔兒都委委屈屈應了。
清淺回府後,找出了免死金牌、賜親詔書和從前所有和袁彬有關的東西。
了一陣後,下了決心道:“瑞姑姑,去請袁大人過來說話。”
瑞珠遲疑道:“姑娘,你要做什麼?”
清淺背對著瑞珠,輕輕道:“去吧。”
袁彬很快便到了。
似乎帶了些急促,他的飛魚服邊有些卷,走路也不比平時鎮定從容。
袁彬道:“清淺,我方纔聽母親說了珍珠的事,母親很歉意,讓我給你陪個不是。”
清淺的眼睛有些酸:“人都死了,誰是誰非或許也不重要了。”
袁彬道:“迎兒冇有讀過書,不明白事理,回頭我會狠狠責罰,珍珠的家人我會厚厚卹。”
“這便是你的說法嗎?袁大人?”清淺了袖子裡頭的玉簪,是袁彬送給自己的定。
今日會連帶著賜親的文書,一併退回給他。
袁彬的神一下子張起來:“清淺,為何你我袁大人?從前你都是我文質的,有什麼話,我們好好商量,你不要嚇我,好嗎?”
“袁大人,這件事我必須要做。”清淺道,“珍珠死不瞑目,金桂還在床上躺著,鄭老夫人快七七了,你認了妹妹剛不過一個月,手上已經有兩條半人命,是你的妹妹,對你恩德深厚,你要護著,我不攔著,但是,我的人我也必須給個說法。”
清淺推了賜親的文書過來:“袁大人,各自安好。”
“不!我絕不同意!”袁彬一把抱住清淺道,“你不要這麼決絕,事冇有到這種地步,咱們好好商量好不好?前世的錯,我不想再重複。”
清淺的淚終於留下來:“你是孝子,好哥哥,我能要求你審問你親妹妹嗎?我不阻攔你護著,我會自己為珍珠討公道,你走吧,就當我們從未認識。”
袁彬死死抱著不放道:“清淺,我們一起經曆過種種,我怎麼能當從未認識過你,你已經是我生命中不可缺的一部分,答應我不要走。”
清淺的淚如雨下。
何嘗想離開。
隻是迎兒在兩人中間,讓不得不做出抉擇。
袁彬道:“我並冇有包庇迎兒,自從鄭老夫人死後,我暗中吩咐人盯了迎兒,又讓錦衛審問了鄭府的丫鬟,奈何實在迎兒冇有破綻。”
冇有半分證據,總不能對自己親妹子用刑吧。
清淺愣了愣道:“你真的讓人盯了迎兒,又審問了丫鬟?”
“是的,所以我知道珍珠是冤枉的,也知道母親做了什麼,我冇有打算饒恕迎兒,隻是在想合適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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