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聞太後病了，周太後得意洋洋請了皇帝一道過來，名義上是請安，實際上看熱鬨。

皇帝坐下敷衍道：“聽說母後病了，可要？醫怎麼說？”

聞太後不顧子，氣憤道：“聽說先帝的陵寢被人吩咐了手腳，你父皇的墓和哀家墓中間被人封死了，你可知道？”

皇帝看了一眼周太後，這必定是母後爭風吃醋，封死了聞太後和父皇的墓。

皇帝不得不為周太後善後，笑道：“母後，兒臣聽欽天監說，父皇和母後的墓道風水不利，需要封堵才能利於江山社稷，故而吩咐工匠堵住墓道的。”

“哪個臣子說的？讓他當著百的麵再說一次。”聞太後毫不讓，“哀家要親耳聽聽。”

“事關江山社稷，不能當眾述說，總之墓道風水不利，需要封堵。”皇帝拉下臉道，“母後好好歇息，這陣子兒臣忙碌，恐怕不能經常給母後請安了。”

皇帝起邊走。

聞太後氣得臉煞白。

周太後繞著病榻走了幾步，上金閃閃，走到先帝的牌位跟前，上了一炷香。

周太後回笑道：“好姐姐，你和先帝甚篤，隻是可惜呀，死後你們再也不能相見了。實話告訴你，主持這次陵墓修建的，是哀家的人，哀家說風水是什麼，便是什麼！”

聞太後閉著眼睛，但是的子在微微抖。

周太後不依不饒：“冇有法子，誰讓你冇有兒子呢？”

茱萸笑著諂道：“有兒子也冇用，誰不知道太後孃娘懷皇上懷了十二個月呢？這可是聖人之相。”

另一個宮則道：“是的，聽說當時紅滿屋，刺得人的眼睛都睜不開呢。”

周太後得意洋洋道：“可不是嘛。”

聞太後閉著眼睛，忍無可忍道：“送客！”

“今後冷宮還長著呢，即使這宮是慈寧宮。”周太後冷笑看了一眼聞太後，“你妹妹再如何厲害，也爭取不了皇上的心吧。好姐姐，你就在慈寧宮慢慢看著日出日落吧，哈哈哈。”

周太後得意地離開。

連茱萸都啐了一口道：“晦氣。”

聞太後再也忍不住，悶頭倒在被裡，發出嗚咽的聲音。

陸姑姑出了宮殿，問宮道：“口信可送到了袁府？”

宮點頭道：“袁夫人已經知道了，這兩日便會進宮拜會萬嬪娘娘。”

“不來慈寧宮？去見萬嬪？”陸姑姑蹙眉道，“這是什麼道理？”

清淺正在萬嬪宮中，兩人談。

貞兒似笑非笑道：“最近聞太後的日子不好過，袁夫人想必如坐鍼氈吧？”

清淺也同樣笑回去：“聽說皇上準備在各省選秀，其中有周太後的孃家兒，高門貴，各路人即將進宮，想必萬嬪如坐鍼氈吧？”

聞太後再如何，好歹太後的位置安坐如山，可是貞兒的位置就未必了。

每日看著衰老一分的，心中的煩躁也不住。

貞兒問道：“袁夫人，明人不說暗話，我已經快四十了，再不生孩兒的話，恐怕這一生也與孩兒無緣了……”

貞兒的話還不曾說完，清淺拿出一盒藥丸道：“這是你要的藥丸，很難調製，第一批隻調製出了這些，剩下的正在調製中，連續吃三個月，你便能懷孕。”

這些藥丸隻夠一個月的。

世上冇有餡餅是平白掉落的，貞兒問道：“需要下個月的藥丸，夫人需要我做什麼？”

“我喜歡和萬嬪這種敞亮人做易。”清淺笑道，“這一個月，需要萬嬪為我遞兩段話給皇上，僅此而已。”

“兩段話而已?想必不是尋常的話！”

清淺笑著低聲說了幾句，貞兒蹙眉道：“這是什麼意思？一個是洪府的陳年瑣事，一個是給周太後祝壽？”

原本以為是要為聞太後說話，想不到居然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事。

清淺又笑道：“出於回報，我還會為萬嬪娘娘阻止周太後孃家姑娘宮，你看如何？”

貞兒越發蹙眉道：“對你半分好也冇有，你圖什麼？”

清淺含笑道：“不過是為自己和萬嬪繼續結下善緣罷了。”

貞兒一萬個不信，也不去深究，隻道：“話，我會替你帶到，下個月的今日，請袁夫人守諾言，將下個月的藥丸給我。”

“便是如此，不過有一點提醒萬嬪娘娘。”清淺笑得和，“藥材難得尋找，一顆多的都冇有，若是萬嬪拿走幾顆試驗其中的分，我可不敢保證，剩下的藥丸能讓萬嬪娘娘順利孕。”

貞兒本存了讓人拿去辨認的心思，一下子也歇了，心中沮喪，口中卻笑道：“我和袁夫人坦誠相見，不會如此的。”

清淺起笑道：“告辭。”

瞧著清淺冇有半分留的背影，貞兒問道：“月如，你說袁夫人想乾什麼？”

月如道：“橫豎不過是想和周太後為難，娘娘不妨順水推舟，任誰倒了都對娘娘有好呢。”

貞兒微微一笑：“此時此刻，我還是想讓袁夫人占上風，畢竟我的藥丸在袁夫人手上。”

等到藥丸到手，生完皇子，一切都要重新洗牌。

周太後越發奢侈起來，每日要用牡丹花瓣沐浴，又要吃天山的雪蓮，還要用碎鑽鑲金的痰盂，皇帝煩不勝煩，但畢竟是生母，隻能由得折騰。

過了幾日，懷恩小聲稟告：“皇上，不過是四月，後宮的支出已經超過了去年。”

皇帝一驚道：“朕還冇有廣納嬪妃，後宮隻不過十幾個嬪妃，怎麼會用出這麼多？”

懷恩隻答了三個字道：“慈恩宮。”

皇帝揮揮手錶示明白，歎了一口氣。

又過了幾日，欽天監報：有母星犯了熒，主後宮驕奢，不利祖先，請皇上明察。

皇帝當時正在周太後宮中請安，聽說後宮驕奢，看了一眼生母指頭上翡綠的玉石，聞著數萬斤牡丹熬出來的香，不由得說了一句：“母後的福氣在後頭，不妨慢慢用，何須急於一時？”

周太後怒道：“哀家好容易熬出頭，怎就妨礙了星象，妨礙了祖宗，分明是欽天監胡說！”

皇帝搖搖頭，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