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過不過去?”方杳安瞪著他。
季正則鼓大眼睛搖了搖頭。
“那我不說了,你自己待著吧。”他冷著臉,抬腳就走。
季正則連忙拽住他的手,眼睛耷拉著,妥協,“好嘛。”起坐到對面。
方杳安心里像哽著一把鋸,來回拉扯,他知道應該告訴季正則,但真正面對著季正則的時候卻又無法開口,他不知道會面臨怎樣的答案,矛盾又焦慮。
不敢看季正則,他低著頭左顧右盼,張張合合半天才開口,“我,我懷孕了。”
對面好久沒有反應,沒有聲音也沒有作。他抬頭一看,季正則一不,連表都僵住了,像一尊雕塑。突然握著他的手腕,將他拖拽起來往外走,毅然決然,“走,我們走。”
他嚇了一跳,還以為季正則要帶他去把孩子墮了,擰著胳膊把手往回扯,“你要干什麼?放開,季正則!放開我!”
季正則轉過頭看他,臉上的開始不自覺的,激得眼圈發紅,整個人都在抖,“我,我們去結婚好不好?我們去結婚。”
方杳安那一瞬間差點要笑出來,緒復雜到極點,啼笑皆非,“你瘋了嗎?兩個男的怎麼結婚?再說了,你才多大?”
季正則這才意識回籠,又拖著他往外走,“那走,我們回去,我去跟我媽說你有孩子了,我要和你結婚。”
方杳安使勁把手回來,“我不要。”他把臉偏過去,有點難以啟齒,“我不想讓別人知道。”
季正則把他抱住,下著他耳廓挲,吸了吸鼻子,“好,聽你的。”又低著頭和他對視,眼眶泛紅,說話時又輕又,像怕嚇著他,“我可以抱抱你的肚子嗎,小安?”
方杳安點點頭,“嗯。”
他慢慢跪下來,跪在方杳安面前,環著他的后腰,頭鉆進他服里,臉著肚皮蹭。
方杳安肚子被蹭得發,有溫熱的落在他皮上,越來越多,整個腹部都是的——季正則在哭,無聲無息地,這是第一次,季正則哭不是為了哭給他看。
他看了看服,因為被季正則鉆進去,稽的隆起一個包。季正則跪在他面前,抱著他哭,他一時間百集,眼眶竟然也有些熱了,把季正則的腦袋摟住,輕輕地,“笨蛋,哭什麼?”
季正則親了親他的肚皮,聲音哽咽,憋在他服里,顯得很悶,“我剛才還以為你要和我分手,不要我了呢。”
“怎麼可能,你想什麼?”
他自己剛開始也以為季正則是要帶他去醫院,不要這個孩子了呢。
怎麼可能?
“小安。”
“嗯?”
他覺到季正則的吻落在他中腹,慢慢地印滿他整個肚皮,“小安,你別怕,我只哭今天一天,以后的每一天我都比你先想好該怎麼走,你別怕。”
季正則不敢把他肚子抱太,只輕輕著,做著承諾,“我會很他。”
“嗯。”
“我也會很,不,我會最最你。”
“我知道。”眼淚不知不覺流了滿臉,淌落下來,他哭得太忍,腔振,難以自持地發起抖來。
被季正則察覺了,不安分地,“小安,你......”
方杳安抱住他的頭,把他悶在服里,哭腔著,整個嗓音都在,“你別出來。”
二更完畢
這章季正則表現還可以吧?本人還非常戲地小小了一下
發現lm又可以提現了,謝謝妹子們的禮,也謝大家看文
emmm...斷更幾天,不好意思
第四十五章 懷孕(3)
剛開始一個月除了孕吐外基本沒什麼異狀,他甚至還和季正則去機場接了吳醞,又不想整天待在家里,強地拒絕了季正則幫他辦休學。
他孕吐非常嚴重,基本一上飯桌就吐,什麼都吃不下。卻莫名其妙喜歡上吃牙膏,薄荷味的,清清涼涼,刷牙的時候總忍不住往下咽。
一天咽了兩次,舌都是牙膏味,接吻的時候被季正則發現了,每天早晚盯著他刷牙,還是防不住,好說歹說,屢不止,季正則都要幫他刷牙了。
方杳安心虛地看他一眼,“好吃啊。”
后來季正則不知道從哪給他弄來一大堆薄荷味的牙膏糖,整天著吃,他才沒那麼執著于咽牙膏。
季正則滿十八的當天,收到一輛車,牌子很好,是他外公送的年禮。季汶泉甚至都趕到b市來了,他外公,舅舅,不知道還有多親戚朋友,或許也有他爸那邊的人,反正收了好多東西。
季正則開學一個月拿了駕照,自己開車送他去上課。但方杳安總累,老是起不了床,季正則就給他同學打電話,讓他們幫忙答個到。
每天要吃水果,他說想吃草莓,季正則就去買了好多回來,這個季節的草莓大多是大棚里的,趕著進市,生長周期太短,有些看著又紅又大,卻是酸的。
方杳安酸得瞇了眼睛,直吐舌頭。
季正則說,“那我先嘗嘗,甜的給你,酸的我吃。”
方杳安想了想,逗他,“那我不是要吃你的口水?”
季正則真起了,“那我拿刀來切。”
方杳安連忙將他拖住,笑,“你的口水我吃的還嗎?”
然后就被在沙發上吃了更多口水。
剛同居的時候季正則一直想養一只寵,天天跟在方杳安后說要去買。方杳安每天上課下課,煮飯打掃,還要喂飽季正則,再養一只貓貓狗狗,又得整天帶著散步洗澡喂食,能把他煩死。
但被纏得沒有辦法,只好跟季正則說,“好啊,養金魚的話你就養,其他免談。”
結果當天下午季正則就真的弄了個水族箱回來,好大一個,里頭游著一堆墨,藍,銀白的,模樣奇怪的金魚。
方杳安以為他最多也就買個小魚缸,養幾條紅金魚,誰想到他大費周章的搞這麼多東西擺家里。
季正則雀躍地圈著他,“好看嗎小安?以后家里就不止我和你了,好熱鬧。”
金魚又不會說話,熱鬧什麼?
方杳安看了看,又斜乜他一眼,“花了多錢?”
季正則想了想,語氣無辜,“沒有多錢啊,一點點而已。”又說,“干嘛問這個?”
剛同居的方杳安對這種問題很敏,他也不知道雙方的界限在哪里,有些草木皆兵,“嫌我多管閑事啊?”
季正則抱住他,連忙解釋,“沒有沒有,小安你多管管我,我可花錢了。”又親了他一下,喜滋滋地笑彎了眼睛,“要不我的錢你收著吧?你說怎麼花就怎麼花。”
方杳安別扭地推開他,耳朵紅得燙人,“我才不要,趕去洗手,吃飯了。”
水族箱就放在客廳進門那,方杳安每天進出都能看見,這個水族箱季正則是花了點功夫布置的,最下面鋪了層漂亮的白沙,珊瑚和水草點綴招搖,這些金魚也不知道什麼品種的,看著虎頭虎腦的,橫沖直撞,倒也活潑可。
他看季正則老不喂食,又覺得他沒個耐,所以每次出門都灑一大把餌料進去,看著這群小家伙爭先恐后地搶,又上給它們喂食了,看里頭空了總想丟一把。
結果沒幾天這些金魚就肚皮朝上浮上來了,全撐死了。
季正則說,“金魚不知道飽,喂多就吃多,容易脹死。”看他呆愣愣的,還沒緩過來,又說,“當然也不是你的錯,是我沒說清楚,小安不難過啊。”
后來,這水族箱里再沒養過魚,也不放水,就這麼空地擺著。
季正則在做飯上除了會用微波爐熱菜,勉強算得上會熬湯,懷孕以后,他不讓方杳安不做飯了,平常吃的都是專門找看護中心外訂的,但湯他會自己做。
他在網上報了個烹飪班,專門學著燉湯,很早起來燉,每天不重樣。
這天他學了一個清鰱魚豆腐湯,教程上說魚要新鮮,他就買了兩條五斤的鰱魚,養在了客廳的水族箱里。
方杳安看著兩條頭大形扁的鰱魚在水族箱里翻來攪去,下面鋪的沙都被卷得涌起來,水都是渾的,萬分嫌棄,“魚養盆里就行了,干嘛還放這啊?把家里弄得跟水產市場似的。”
季正則義正言辭地否決,“不行,要讓魚四游游,不然明天燉的時候就不了。”他看方杳安一臉的無話可說,“真的,視頻里老師說的,特別囑咐,一定要新鮮的魚。”
方杳安簡直要笑了,他覺這輩子季正則沒這麼聽過老師的話,又覺得他認真得可,淡淡笑了一下,“笨蛋。”
季正則早上五點就醒了,輕手輕腳地起床,把魚撈了出來。那鰱魚得很,總從他手里梭出去,他怎麼也不能把魚好好按在砧板上。
他弓下去,聚會神地盯著魚,正準備下刀,魚尾突然朝著他的臉瘋狂甩,打得他措手不及,魚跟刀一起丟了,狼狽地捂著臉后退。魚從案板上蹦下來,摔在地板上,仍然鍥而不舍地彈著。
他從來沒遭過這麼大的失敗,快崩潰了,破釜沉舟終于靈活了一把,兩手掐著魚把它抓上來,惡狠狠地警告,“再給我跑!”
還沒得意一秒,一抬眼,正看見方杳安倚在門邊上,靜靜地看著他。他嚇了一跳,手沒握,魚又從他手里跳下去,在地板上彈得歡快。
他還做個抓魚的手勢,站在那和方杳安對視,“小安,你......”他本來想問你怎麼醒了,又想為自己剛才的笨拙辯解一句,“老師,老師沒教怎麼殺魚,我......”
方杳安覺得這個人怎麼那麼奇怪,有時候無所不能,有時候又傻氣得可怕。他看著季正則起床,看著他小心又甜地落在一個吻,看著他走進廚房里,笨手笨腳地,拿一條魚束手無策,那麼高的個子,那麼委屈的臉。
這個人真的天生知道怎麼讓他。
“你過來。”方杳安出一只手,像要牽他。
季正則慢慢走過來,卻沒有握住他的手,“手上抓了魚,臟的。”
他像沒聽到,一把抱住季正則的腰,把他拖過來,仰起頭,“你親我一下。”
季正則“嗯?”了一聲,還是乖乖低頭親在他臉頰。
“再親一下。”
季正則就又在另一邊親了一口,笑,“好了。”
他微微分開了,探出一點點紅的舌尖,手吊在季正則脖子上,“吃我的。”
他覺季正則一下僵住,把他在門框上,含著他的深深地吻,舌頭被纏著,吸得發麻。季正則拖著他的,一邊吮他的唾一邊把他抱起來,盤在腰上,吻得更兇。
他昏昏沉沉的,捧著季正則沾著黏的臉,鼻腔里全是魚的腥氣,被強的吻親得哆嗦。分開時他的眼睛,鼻子,,臉頰全是紅的,尤其是眼睛,紅得要流淚,他用額頭磕了季正則一下,意味不明地,“你是笨蛋嗎?”
他從季正則上下來,推他一把,“走開。”
他一把將地上的魚抓起來,干凈利落地把魚拍暈,剮了魚鱗,剖洗干凈。季正則跟在他后邊礙手礙腳,“我來吧小安,你別弄了,去睡覺吧。”
方杳安嫻地切好豆腐和調味的佐料,燜進鍋里,魚湯端出來的時候鮮無比,濃香四溢。季正則落敗地坐在旁邊,整個人灰蒙蒙的,像要下雨,“我不知道要把魚拍暈,笨死了。”
方杳安喂他一口湯,問,“好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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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良吉最大的愿望,就是有家有孩有存款,在他前世的有生之年里没能实现,但是一个意外,他却是过上了夫夫孩子热炕头的小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