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番外:小別離——⑤(鄭×安)
燈明滅閃爍了這麼久,終於堅持不住, 驟然熄滅, 天也已經晚了, 周圍再沒有一。兩人面對面,離得很近,卻看不清對方的表。
安知州稍稍抬著下,他的脖頸拉得很長, 也很瘦,瘦到連骨骼都顯得嶙峋, 卻非常漂亮。
可惜鄭夏瞧不見。他也不知道安知洲這麼多年過得怎麼樣, 快樂不快樂。
或許表面上是很好的, 安知州很會讀書,他上了大學,又擺了安鎮的拖累, 沒人知道他的過去,鄭夏又給了他一筆錢, 安知州該是如魚得水, 有一個很好的前程。
可是究竟過得怎麼樣, 只有安知洲自己清楚。
安知州全上下都在止不住地發抖,他努力克制著, 死死地咬住,可眼眶還是通紅的。
鄭夏依舊站在他的面前,也不。
一陣長久的寂靜之後,安知州輕輕咳嗽了兩聲, 約藏進了些微的哭腔,只有他自己能聽的清。
「不能,不能全怪你的。」
他說:「我高中畢業那會,想和過去斷了關係。」
高三下學期出了一件事,安家所在的老小區拆遷,那時候安鎮病膏肓,有個遠方親戚找上了門,勸說安鎮與其把拆遷款留給安知州這麼個喪門星,不如留給自己,還有脈相連。
安鎮是把那人罵出去的。
到了最後,他病的說不出話,只等著死期。有一天回返照似的有了力氣,對安知州講了一句話,他說:「他們是什麼東西,房子拆遷款全給你,你以後好好讀書,別想著乾那些七八糟的事,也算對得起這個姓了。」
之後安鎮去世,房子拆遷,得到了一大筆拆遷款,那個親戚還不死心,來學校鬧過幾次,甚至撒潑打滾,要讓安知州讓出拆遷款。
幸好不久後就是高考,安知州才逃了那家人的糾纏。可是安鎮去世,鄭夏和陳爺爺搬了出去,裴向雀去了淮城,徐旭出國,這片土地再也沒有與他有關聯的人。
安知州下定決心要和這裡斷的乾乾淨淨,老師也都知道他家裡的況,把安知州的消息瞞得嚴嚴實實,輕易不會往外說。
安知州掐著自己的掌心,裝輕描淡寫似的,「所以,也不,不是鄭哥的錯。我不想再回去了。」
鄭夏怔了片刻,「安安,是沒有辦法,我是……」
他頓了頓,僵直的搖晃了一下,半跪了下來,手了安知州的臉頰,那一的皮被雨水浸得很冰,他的手指向上抬了抬,那裡是安知州的眼角,又溫熱又。
鄭夏像是吞了一大塊冰,在這樣悶熱的夏季卻涼了。他很慢地開口,「全是我的錯。安安,別輕易原諒我。」
鄭夏太瞭解安知州了,他自小沒得到什麼,孤獨地長大,表面上冷冷淡淡,實際上格好的要命,總是背負起不該自己承擔的責任,又太過容易原諒別人。
可不應該這樣。他的錯,憑什麼要安知州來背。
或許安知州自己不覺得有什麼,可鄭夏卻捨不得。
安知州微微偏頭,像是撒似的了一下鄭夏的手指頭,又嘆了口氣,「好多年了,我一直都想,也知道,你那麼喜歡我,可我卻不知道你能喜歡我多久。」
他的格斂冷淡,很難講出幾句真心話,在喜歡的人面前也不行。大約此時心緒激,又看不見對方,才敢稍稍吐幾句不明不白的話。
他是個長的人,難得喜歡上一個人,一輩子好像就吊在上頭了,可腳尖還微微踮在地面上,不死也不活。
苦海無邊,他只有這麼熬著,熬到自己不再喜歡,或許就解了。
可安知州看不到盡頭。
他盼著對方別這樣的苦楚,早日忘了自己,卻又在心裡地希鄭夏還喜歡自己。
鄭夏的膝蓋還磕在冰冷的地面上,安知州去拉他,鄭夏人高馬大的,安知州不是他的對手,怎麼也拉不。
安知州拿他沒有辦法,只好也蹲下來,講:「不原諒你?怎麼不原諒你?我們都分開七年,你都三十多歲了,再拖上幾年,大半輩子都過去了,還要不要過日子?」
他渡過苦海,熬到了盡頭,為什麼還要在小舟上躊躇,而不上岸?
安知州的手和一起發,卻還是攀上鄭夏的脖子,重重地親了一口鄭夏的下,只聽到鄭夏低沈地笑了兩聲,「安安果然是長大了,都會嫌棄我年紀大了。」
他要親安知州的。
安知州的勇氣止步於那個吻,他巍巍地站起來,推開鄭夏,臉通紅,乾地推,「燈,燈滅了。我去看看怎麼了,你就在這待著。」
鄭夏舉手投降,他知道安知州害,也放過了他,不再糾纏於道歉與原諒,反正,以後的生活更加重要。
安知州哪知道怎麼看電表,瞎折騰了一通,也沒瞧出什麼病。拿出手機,切換了號碼,群里發了消息,說是舊宿舍的電路老舊,又到了每年夏天出問題的時候,明天才能檢修,今天斷電一天。
那就沒辦法了。不僅是燈,連空調也沒辦法,安知州問:「要不然去外面湊合一晚上?」
鄭夏一臉堅定地拒絕,「不要,我要在安安的床上睡覺。」
安知州:「……哦。」
他心想:鄭夏的這個樣子,大概這就是越活越過去的典範吧。
鄭夏對安知州一切自己未參與的人生都有興趣,他的問題太多,安知州也有耐心,一個一個回答了。他的專業,他的經歷,還有那一大筆錢。
安知州撐著腦袋,半闔著眼,漫不經心地說:「拆遷款的那筆錢,我都捐出去了,捐給了我小時候在的孤兒院。」
鄭夏有點心疼他,「為什麼捐出去?你自己那時候才多大,又沒有親人支援,多攢點錢才好過日子。傻不傻?」
安知州微微笑了笑,滿不在乎,「他,他要我答應別做那些事。可沒辦法,我喜歡你,改不了,那筆錢拿著也沒意思。而且,我有你的錢就夠了。那些錢,能讓我活的很好了。」
他從小就一直缺錢,為了錢掙扎忙碌,可當真拿到那筆數額巨大的拆遷款時,卻什麼也沒有變好。
因為他缺的不是錢,而是一個家。
原來他該在一個溫暖的安家長大,可是由於一個意外,全都毀了。而後來,只有鄭夏能給他一個家。
事至如今,終於得償所願。
他們倆正在講著話,門口卻傳來一陣敲門聲,伴隨著撕心裂肺的喚,「知州!知州,開門啊!我回來了!!!」
是安知州那個本來不會回來的捨友。
安知州和鄭夏在裡頭忙的飛狗跳,好不容易才藏好了,安知州才勉強整理好緒,開了門,門口站了個長相英俊的小伙子,就是淋得像是個落湯。
安知州裝作無心地問:「你怎麼了?不是說不回來了。」
捨友拎著腳進來,還抱怨著,「知州你怎麼這麼冷淡?我都這樣了,你不關心關心我?今天可真倒霉,把朋友送回學校,準備回家來著,結果車拋錨了,我從外面跑回來的,就回來住一晚。」
安知州安他,「……是倒霉的。」
他更倒霉……
捨友是個跳的格,一直揪著安知州不放,詳細地講述著今天不幸的經歷,順便定了個飯,洗了澡,幸好安知州反應機敏,先進去把鄭夏的服收拾了,順便告訴捨友宿舍停電這個消息。
伴隨著一聲哀嚎,捨友從浴室里走出來,瞥了一眼安知州的床,忽然問:「知州,你怎麼把厚被子搬上來了?這大熱天的,還沒空調。」
安知州鎮定地說謊,「淋了點雨,有點冒,就拿出來了。」
對方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可因為沒有燈,看不清楚,只是心裡存了些疑,又多問了一句,「那你怎麼不上去休息,你快睡吧。」
安知州繼續忽悠,他平時不說謊,偶爾講一次,無論說的多離譜,可信度都高,「我有個論文到死線了,今天必須得做完。」
他還嘟嘟囔囔地問:「你還有到死線沒乾完的論文?不會吧。」
捨友在外面忙了一天,也沒再糾纏,收拾了一下,又和朋友聊了會。安知州在下面如坐針氈,書也看不下去,實驗結果也推斷不下去,滿腦子都是塞在厚被子里的鄭夏。
終於,對面的床上傳來微微的鼾聲,安知州才輕手輕腳地上了床,將被子掀開一個小,裡面有一雙亮晶晶的眼睛。
鄭夏滿都是汗,被子都被他的汗水浸了一層,他卻不在乎,用力一把將安知州拉進懷裡,手臂地鎖住了纖瘦的安知州,又將被子埋頭蓋住。
安知州想要掙扎,只聽得鄭夏在他耳邊輕輕撂下一句,「安安,你要是把你捨友吵醒了,發現我在你的被窩里,明天新聞頭條都是什麼,你曉得嗎?」
安知州的呼吸一屏,也不敢弄出太大的靜,忍不住瞪了鄭夏一眼,卻安靜了下來。
鄭夏心滿意足地笑了,將安知州整個人圈在懷裡,那是他失而復得的珍寶。
淮城的六月,最熱的季節,外面下著悶熱的雨,屋裡沒有空調,他們倆窩在厚被子里,滿汗津津的。
安知州很安心,他閉了很久的眼,或許睡著了,或許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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