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亦桀終於忍不住，對我的沉思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我在看你們的鞋子，然後想著收集的問題。”

我很坦誠。

在他麵前，我隻有老實代的份。

“嗬嗬......”

玉壺冰笑的很開心。

這幾天和我們二個混，他一直很高興，渾然不像個被閑散的太子爺。

我抬頭，扭頭，看窗外。今天的天氣真好啊。

從醫院後門出來，經過一個小花園，那裏有好多家屬陪著病人在散步。

看我們多好，病人和家屬一樣活蹦跳，一大早的不知道要做什麽去。

啊，我真的不知道，我監護人說要帶我出去走走，我就去走走。

昨晚我甚至懷疑，我監護人是不是忘了，我還是個學生，我是請假來看他的。

他，竟然被玉壺冰這個被閑散三個月的閑人給帶壞了，忘記他的工作，還有他的責任：養家糊口。

不過，看著車窗外小城的人們一早悠閑的去買菜、鍛煉，遛鳥的玩鐵球的一大早閑聊的......

生命，豈止生機二字能形容？

還有那行匆匆下夜班回來的辛苦的人們，又何止是辛勞？

自己一早去上學可能不覺得，或者習慣的這會兒就像上學，也未在意。

但如果真的從旁觀者的角度好好看一回，定能有不收獲。

啊，今兒的天氣真好啊！

遠一片鬱鬱蔥蔥，枝繁葉茂後頭，爬牆虎都快將那棟房子蓋住了。

殷亦桀角勾起，眼裏滿是無奈的笑意。

我坐在中間，看外頭不方便。他將為抱起來，看著就方便多了。

下輕輕蹭著我額角，短短的胡渣，帶來一點兒實質的麻。

玉壺冰猛的一腳油門，紅燈沒完就闖出去。

後麵二輛車衝我們鳴笛，比我們還著急。

我狠狠的向後靠去，一個小投懷送抱。

我是沒所謂了，不過，殷亦桀的鼻子比較倒黴。

我頭狠狠的撞過去，差點兒將殷亦桀的鼻子撞塌。

玉壺冰幸災樂禍，一路上車子飆的至在100以上，過越坎微微一跳就過去了。

越野車，就得到這種地方來過癮。說實在的，在市開跑車和越野，和用牛刀殺或者大象攻擊螞蟻效果差不多。

這裏路況還可以，但玉壺冰偏往邊沿甚至不好的地方開，唉，變態。

殷亦桀頗有同，歎道：“你悠著點。”

玉壺冰沒理他，憋著一子勁，下了高速或者省道之類的好些的路，開到一條窄了好多也明顯差得多的土路上。

不過路麵還算平整，車子也好，我又坐在人椅子上，雖然走了許久，也不覺得累。

唯一就是覺得，大好的天兒我不去上學，聽任我監護人和玉壺冰將我帶到這裏來瘋，究竟什麽意思？

“明天就回去。”殷亦桀好象有視我的心的本事。

車放著我聽不懂的音樂，男聲對唱，

男聲憂鬱，聲纏綿，翻來覆去，很煽。

我靠在殷亦桀懷裏，覺得這歌，很不對景啊。

玉壺冰是個什麽都講究的太子爺，很多細節之都很有品。

為何，聽這種曲子？

看啊，他的那個聲不在；抱在一起的二個，明顯不是這個調調。

殷亦桀今兒心不錯，很不錯。我也自然了好多，安靜的聽他安排。

搞不懂。

“咱們做什麽去啊？”

我，閑著沒事，終還是問了一句。還有哦，肚子了。

“一會兒就知道了。”

殷亦桀重新將我頭發盤起來，非常幹淨清爽。

舒服不知從哪給我們變出二件長袖。

我皺眉，雖然一大早天氣涼爽，或者車開著空調很舒服，可到底夏許久，誰還穿長袖啊？

殷亦桀二話不說給我套上。

我靠在他懷裏，既然一會兒就知道了，我也不用再問，不說拉倒。

漸漸的，我發現現在已經進到一片山區，人煙稀類的山區。

四鬱鬱蔥蔥，古木參天，高山懸崖，時而有一片紅的紫的花兒綻放。

一條山道，看著就玉壺冰的車子大。

“鳥！”

我忽然眼睛一亮，忙拉殷亦桀看，“那裏那裏！看到沒有？玉，開慢點！”

路邊河中石塊上，停著一隻鳥兒，個子好大，白的，有點兒像仙鶴。

沒聽說過這裏有仙鶴啊，而且還是在這山裏。

車子轉了個彎，似乎沿著盤山公路轉，轉眼，鳥兒不見了。

殷亦桀趕將車窗放下來，著我的臉，輕笑道：

“別急，一會兒還有。”

不要啊，我要剛才那一隻，好有。

我似乎看見它頭頂有點點紅。該不會是丹頂鶴吧？

“要不將小可人放下來找鳥去？”

玉開的正爽，不睬我。

車空調關了，車窗全部打開。

“呼！”

涼爽的山風立刻灌進來，涼颼颼的。

我脖子一，往殷亦桀懷裏蹭。幸好穿了長袖，才稍微好一點。不過，我好像再看看剛才那隻鳥。

我問：“那是隻什麽鳥啊？一會兒，真的還會有嗎？”

我剛要把頭探出車窗外看看，就被殷亦桀抱住，口被他到了。

我趕往回，低頭。

殷亦桀忙鬆開，近乎無意的親下我的臉，很輕，笑道：“會有的。”

哼，男人的話靠不住。聽這口氣就是敷衍我。我不理他，自己找。

車子越往上越歡實，猶如蛟龍海猛虎歸林，車子聲音不大，走的也穩，但不論是路上有坎坷還是拐彎，覺都特別好。

一種舞蹈的覺，有力度又優雅，很帥很酷很牛X！

山上的風景也比山下的更好。滿山的樹木看著很原始，路邊的花兒純潔鮮豔，猶如村子裏可孩的笑臉，充滿好奇和友善。

山間偶爾有瀑布落下，雖然落差不高水量不大，但自有鄰家子般活潑靈，跳躍著繼續向前。

野咕咕飛過去，比子規好看多了，也調皮的。

一種清幽，安靜到骨子裏。殷亦桀打開牛給我，還是安靜！

深吸一口氣，滿山的清脆，著濃濃的香，有一種最原始的流。

“快看，猴子！”二隻猴子將我從沉醉中拉回來。它們竟然坐著樹枝看我們，似乎還衝我吱吱的。

什麽意思？

我們究竟誰是猴子？嗯？大家五百年前是一家？切......

“看地上！”殷亦桀指著樹下的大石頭。啊！竟然還有一隻，正抱著什麽東西在吃，好像是山裏的野果，也可能是附近誰家地裏種的莊稼。

“這個猴子好小啊！”

它們竟然隻有殷亦桀胳膊大小。

我抱著他胳膊，也覺小了一點。以前，可以抱他腰的時候，才覺比較......

不知何時，我已經手，摟著了殷亦桀的肩頭，我的手在他手心。他摟著我，我們被猴子看。

“到了。”玉壺冰故伎重演，一個急剎車，穩穩的停在一個路口。

說是路口，其實並不確切。也，勉強的能算。就是一小塊略微平整的地方，旁邊，有一條二人寬山道。

說是路，因為中間的草，大致隻有腳踝高，也比較平整。

而路旁，雜草幾乎及腰；或者石堆長滿青苔。

相較之下，中間這點，自然就是路。

頭頂滿是樹，山風吹過，涼快得很。

我穿著長都覺得有些涼颼颼。這會兒，總算知道山裏的天氣和長袖的好了。

玉壺冰看我一眼，狐貍眼眨，把他長袖也給我。殷亦桀一把抓過去扔掉。

玉壺冰忙跳起來接住，不悅：“小可人怕冷。”

殷亦桀牽著我的手，清冷的道：

“玉不嫌？可兒都要壞了。”

啊，原來還有人知道我的快前後背了！

牛水果都是助消化的，越吃越，跑了二三個小時的路，早過了我平時吃早飯的時間了。

頭上不舒服，頂個墨鏡，搞得和眼鏡蛇似的。

管它，我拿下來，手裏拿著，放書包裏好了。

“戴上吧。山裏小飛蟲很多。”

殷亦桀搖搖頭，不許我收起來。

“樹底下本來就暗，我戴上都晚上了。”

大晚上到近乎原始的山林裏，很不安全的對不對？

殷亦桀停下來，看著我。

我也看著他。我有說錯嗎？

不信你戴著試試，真的很暗，比有星星的晚上亮不了多。

殷亦桀忽然眼睛瞇起來，眼皮不停的跳。我抬頭，衝天。

“啊！那個......什麽花？好好看！”

我差點兒跳起來。原來，我們頭頂上好多花，紅的居多，從深到淺都有，

一簇簇一叢叢，燦燦爛爛熱熱鬧鬧，蜂纏蝶繞，真的好看！

我脖子都仰酸了，就是看不清楚。

從低下往上看，許多都隻能看到花的背麵呃。

殷亦桀牽著我往前快走，搖搖頭，可能覺得我孺子不可教也，

歎道：“這是高山杜鵑，這一大片都是。玉當年和出來玩，偶然發現的。喜歡吧？”

我點頭，真的好啊！不是花園的，不是家裏的覺，沒有獷的氣息，而是，幽靜的，淡淡的，自然的氣息。

枝頭不知道什麽鳥，在啾啾的，頗有韻味。

我仔細聽了好一會兒，翻譯過來就是：“你來，你來了，你來了，你來，你來了......”

當然，你也可以認為它在問：“你來，你幹嘛，你幹嘛......”

高山杜鵑，不同於別的花。

它，通常並不會花瓣漫天飛，許多的，蔫了，依舊掛在枝頭，變白，偶爾的，落下。

因此，你是見不到花謝花飛的婉約派景的。

滿目，都是絢麗的紅綠。猶如我和殷亦桀。呃，我們的外套，也是這個係，我暈死！

“前麵有家飯團做的不錯，還有糯米團也香的。這會兒去吃點飯團，中午吃糯米團，還有黃玉花，呃，別的山野菜，管保你們下次還想來。”玉壺冰趕獻寶，前麵果然出現二三戶人家，泥瓦屋，低低的簷。一條小狽在門口打盹。

山裏人家，果然是清閑啊。

他們的飯菜，雖然簡單，味道卻果真不錯。舒服從車上提了二袋米麵油下來送給他們。

殷亦桀手裏拿著個飯團，就牽著我出去玩。

從房子後麵繞出去，哇！眼前一大片都是高山杜鵑，一人高左右，看的非常清楚。深紅淺紅紅水紅，婷婷嫋嫋，一副大家公主的氣派，遠非尋常杜鵑可比。

這裏是山，頭頂又沒有遮擋，有些曬。不過，很值啊。看那一片，一大叢深紅杜鵑花，旁邊，像鑲荷葉邊似的，圍了一圈淺紅花朵。

天然，天然之啊！斑山杜鵑，葉子大花滿澤豔，圓潤，其氣度，正在於此。

山風，依舊吹著，因此，不算太熱。偶爾有高些的鬆樹立於花中，竟然......鬆之俊酷，腰桿直；高山杜鵑高貴典雅，富貴之相。這，豈非一對自然佳？

不知，是誰？同傲立與高山之巔，草木稀疏之？風來搖曳，風去悠然，如此風範，誰得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