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東風雖然借了喬鏡的錘子, 但以他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工作效率,這都快一周過去了,他屋外被風吹倒的籬笆也依然沒修好。
這對于喬鏡來說倒是件好事。
他不用每天都聽著隔壁傳來的咚咚咚敲打聲了, 就算有也最多不會超過十分鐘就會結束, 完全在可以忍的范圍。蕭邇作為老年人, 更是需要清靜,最近還興致地參與到了云茶村重修學堂的進程中, 和村民們的關系一天比一天親近。喬鏡還聽到有上山采茶的老人很好奇地問蕭邇家里幾口人,每年種的糧食收如何, 夠不夠吃這種問題。
對于這樣的疑問, 蕭邇的回應也很有一代大儒的風范。
他在和茶農聊天時只聊天氣、土地和收, 謙虛地說自己家里是做小生意的, 茶農不懂這方面,便不會問得太深;在和家里有外出打工和行商的人談時,就主要談一些大梁對商人的政策, 以蕭邇的見識,往往能說得人家心服口服, 都忘了最開始想打探的目的,不知不覺就被帶偏了話題。
不過, 能讓蕭邇這麼耐下心來和他們談,也證明鄉親們的確是心純樸,否則以這位的脾氣, 恐怕看都不會多看他們一眼。
云茶村這個地方的確風水不錯, 喬鏡想。
但事總是有利有弊的, 盡管村里相對城中要安全許多, 但也變相地隔絕了消息。他現在和景星闌的消息已經完全中斷了, 喬鏡曾問過跟在邊的暗衛, 但暗衛也不知道城里的況,只說讓喬鏡耐心再等一等,不必心急。
大概是看出了喬鏡有心事,蕭邇還反過來勸他:“晏小友,你要相信陛下和王爺的實力,我覺得要不了多久,你應該就能和王爺團聚了。”
喬鏡沉默地點點頭,卻忍不住想,這話聽上去,怎麼這麼奇怪呢?
但隨著斷聯的日子一天天增加,他的心也控制不住地變得焦灼起來。
在察覺到自己已經心浮氣躁到都快寫不下文也看不進去書后,喬鏡決定,下一本書就不再想其他題材了,就寫一些自己過去親經歷過的事,放松一下心。
他決定,就把這本書命名為《京舊事》。
這個世界的大梁有幸避免了那段最為慘痛的百年戰時,蒸汽機車的鐵軌由南到北,貫穿東西,經濟的繁榮和科技的發展推了文化的傳播,大梁城也為了萬國來朝的圣地,人們的臉上沒有了對于明天的惶恐與為黃種人的懦弱自卑,取而代之的,是對于本國文化發自心的驕傲——
這樣很好。
但喬鏡依然想告訴他們,沒有國家能夠永遠強大,以及,在這個世界上,落后就要挨打。
陷金錢陷阱的人們,或許已經不相信世上有所謂拋頭顱灑熱的理想主義。生于憂患死于安樂,喬鏡已經看出了這個盛世王朝的潰敗必定始于它自的基,但千秋歲月朝代更迭,這也只不過是人類歷史上短暫的一篇而已,因此喬鏡寫作時更多的還是著墨于人本,讀者能從字里行間中會到多他想表達的思想,那就要看個人的緣分了。
在寫完標題后,喬鏡坐在書桌后,盯著空白的紙張看了很久。
最終,提筆寫下了全書的第一句話:
“謹以此書,紀念我與景先生那段在另一個時空中相伴度過的、熠熠閃的黃金歲月。……”
雖然是回憶錄,但喬鏡也必須要先寫明那個時代的大背景,一步一步將視角推進,從那個國度,到那座城池,再到那所學校中的那些人們。他以為自己需要思考切點,但那些已經塵封在記憶深的灰畫面,在他落筆的瞬間便一幀一幀地在眼前回閃而過。
正趴在窗臺上打盹的008被一只莽撞的菜蝶驚醒了,它張大,出爪子揮走它,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扭頭剛想看看喬鏡寫多了,就被他的模樣嚇了一跳,原本的困意也瞬間丟掉了九霄云外。
“宿主,你怎麼了?”它小心翼翼地問道。
黑發青年安靜地坐在書桌后,手里握著筆,骨節微微泛白,筆尖輕微地抖著。他臉上的表很平靜,漆黑的雙眸直勾勾地盯著一個方向,似乎是在發呆。
一滴淚水悄無聲息地滴落在桌面上,只在臉頰上留下一道淺淺的淚痕。
“……沒什麼。”
過了很久,喬鏡才垂下眼眸,輕聲道。
困頓、悲憤、無力、哀痛……直到這時,喬鏡才發現,原來那個時代留給他的種種激烈緒只是被他深埋在了心里,但從未真正消散過。
就連不帶任何彩的近代高中歷史課本,看完后都足以讓人心中郁塞,親經歷過那段歷史的喬鏡更是明白,于那個時代的人們到的屈辱究竟有多麼深重。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從那種緒中剝離出來,站在一個恰到好的角度,去書寫那段自己曾經親眼目睹過的荒謬現實。
倫理崩壞,綱常顛覆,那時的他坐在課堂里,聽著教授在課上大罵政府無能,又比誰都要期盼上層能夠真正覺醒;上百萬的流民浩浩穿過寸草不生的干裂的黃土地,一路上不知有多人吃人的事發生;多年輕義士救國無門死無全尸,靠開/院和賣大/煙的地流氓賺得盆滿缽滿;賣國賊高居廟堂之上,和妄圖瓜分這個國家的洋大人們談笑風生……
但始終有一個地方,是喬鏡心中的凈土。
這麼多年過去,喬鏡已經忘了自己第一次上大學時的形,但肯定沒有他初次行走在京大學校園中那樣的新奇、忐忑和激。這里是一個嶄新國度的初生之地,也是希的萌芽場所,學生們在這里學習、流、、尋找未來一生的志向,是比現代任何大學都要更像是“大學”的地方。
他們在課堂上暢所言,每天都有各種思想的火花不停撞,有人站起來與意見不同的教授據理力爭,甚至自己跑上講臺講課,有人組建社團,制作橫幅海報上街為民請命,被打到頭破流也依然執著于發聲。
這些事在當時的京大學中屢見不鮮,盡管喬鏡沒有參與,但他作為一個旁觀者,卻清晰地記得在這場轟轟烈烈前進的時代洪流中,每一段慷慨陳詞所付出的沉重代價。
“那時的我太過青,也太過莽撞,”他這樣寫道,“但比起我的同學們,我要幸運太多。我和景先生同窗未滿三載,年時對彼此的印象都非常一般,但世事奇妙,兜兜轉轉,最后竟了相伴一生的伴。除他以外,我們的小家還有其他三位員,那兩個孩子,我雖無法親眼見證他們的長,但我可以確信,他們的未來一定和那個國家一樣,繁花似錦,明燦爛。”
008仔細觀察了喬鏡很久,發現他的確沒有什麼事,只是因為寫作時緒太過投才會出剛才那樣的表后,也不松了一口氣,繃的漸漸放松下來。
嚇死統了,它心有余悸地想。
萬一是因為自己的原因把喬鏡弄哭了,008敢用一年份的小魚干打賭,景星闌在知道后一定會把它拔起鍋燒油,三菜一湯肯定是跑不了的。
但當它看完喬鏡激/寫完的幾千字后……
008嘖嘖嘆:“你這本書,簡直就是話大全啊,景星闌看到要樂瘋了吧。”
要說喬鏡不愧是拿筆桿子的,比景星闌在信里寫的那些“我好想你”這種毫無文化水平還酸掉牙的玩意兒,可不知道強出多倍了。
就算他寫的是自己的回憶,著重點還放在了學校生活和邊相的教授同學們上,只是間或提起景星闌的事,但就是這寥寥幾筆,明明一字未談到,008卻能從紙上每一句話中都到綿綿/意,宛如山泉水釀制的米酒,口纏綿清冽,雖不濃烈,卻回韻悠長。
這就是文人的浪漫嗎?
了了。
008本只是隨口調侃了一句,沒想到喬鏡還真的當真了,他終于從那種“上頭”的沉浸式寫作狀態中回過神來,把自己方才寫的段落從頭又看了一遍,越看越面紅耳赤,最后干脆用力抿著把稿紙了一團,丟到了垃圾箱里。
“丟掉干什麼?”008大驚小怪道,“明明寫得很好啊,就是麻了點……哎呦!”
小黑貓笑到一半,被惱怒的喬鏡一把拎起后脖頸,丟到了外面燦爛的院子里。
008靈巧地在半空中翻了個,四只墊朝下,輕巧地落在地面上。它扭頭著在把自己丟出去后還立刻關上窗戶的喬鏡,哼了一聲,傲地翹起了尾。
反正剛才看完后它已經把初版掃描下來了,就算喬鏡把書稿燒灰也沒用。
沒想到吧,它還有電子版備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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