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懷尋聲去,見不遠,一個男人正抓著一個姑娘不放,另一個男人則去拽姑娘的頭發,尖聲就是這個姑娘發出來的。
雪懷算是長了見識,天化日就敢調戲姑娘。
不是個管閑事的人,再說,剛剛還看到五城司的人在巡邏。
過一個正在看熱鬧的小孩:“你知道往日這個時候,五城司的人在哪里嗎?”
“在王婆婆早點鋪子里。”小孩就是旁邊商戶的孩子,整日在燈市街上玩耍。
雪懷掏出兩個銅錢塞給小孩:“這兩個銅錢給你,你去找五城司的人,就說這邊有壞人強搶民。把人來以后,再給你兩個銅錢。”
小孩接過銅錢,飛奔著跑了。
雪懷見那姑娘還在和兩個男人撕扯,兩人拽著姑娘走,姑娘坐在地上,大聲呼喊:“救命啊,救命!”
此是鬧市,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有個中年人喝斥:“住手,這是做什麼?”
一個男人說道:“這是我兒,不聽話,跟著野漢子從家里跑出來,好不容易找到了,帶回去。”
原來是當爹的出來找閨。
圍觀的人竊竊私語,有大嬸說道:“姑娘,你爹也是為了你好,你快跟你爹回家去吧。”
姑娘拼命搖頭,大聲喊道:“不是,他不是我爹,我是被他們搶來的!”
另一個男人劈手就是一記耳:“死丫頭還敢說謊,連親爹都不認了,就知道出來找野漢子,快回家去,不要在外面丟人現眼!”
旁邊的人指指點點,卻沒有人再上來阻攔。
雪懷冷笑,這妥妥就是人販子的伎倆。
的目落在那姑娘的臉上,剛才只顧著看他們撕打,卻沒有去看那姑娘的相貌,此時一看,的腦袋嗡的一聲。
那是一張悉的臉。
雪懷深深地吸了口氣,四下看了看,一眼瞅見賣菜老漢放在一旁的扁擔,走過去,一把抄起扁擔,朝著那兩個男人沖了過去。
“狗日的人販子,天化日也敢搶人,我打死你,打死你!”
兩個男人嚇了一跳,還沒有反應過來,其中一個便被打倒在地。
“小姑娘,不要多管閑事,人家是一家子。”那個大嬸連忙提醒,哎喲喲,這小姑娘愣頭青似的,千萬不要闖禍,誰家的孩子,家里大人呢。
“狗屁一家子,他們的口音都不一樣,你們沒聽出來嗎?”
雪懷里說著話,手上卻不停,那男人正要爬起來,又是一扁擔下去,那男人索被打了個狗吃屎。
另外一個男人見了,上前便搶雪懷手里的扁擔,雪懷一腳踹到那男人上,那人哎喲一聲,后退了幾步。
圍觀百姓議論紛紛:“是啊,你聽這姑娘的口音和這兩人不一樣啊,如果真是一家子,口音怎會不同。”
“讓開,讓開,出什麼事了?”
幾聲喝斥聲傳來,眾人連忙躲閃,原來是五城司的人到了。
“爺,爺,這丫頭打人,您看,把我哥快給打死了。”其中一個男人惡人先告狀。
五城司的人看向雪懷,又看看倒地不起的男人,有些不信,問道:“你打的?”
“是我打的,他們是人販子。”雪懷說道。
“爺,這位姑娘說得沒錯,他們就是人販子,我和弟弟來新京尋親,雇了他們的大車,他們把我們綁了,弟弟在路上就已經被他們賣了,他們又要把我賣到青樓,我好不容易才跑出來。”
說話的是那位姑娘,離得近了,雪懷看清楚的長相,小培,越看越像,最后一次見到小培時,小培十一歲,眼前的姑娘有十五六了,更像長大以后的小培。
“說謊,爺您千萬別信,這是小人的侄,親侄,爹不知道多疼,怎會舍得把賣掉,不聽話,自己從家里跑出來的。”那男人還在胡說八道。
雪懷噗哧笑了:“那你說說看,你們是哪里人?”
五城司為首的那位點點頭,道:“嗯,說吧,你們是哪里人?”
那男人眼珠子咕嚕轉,陪笑說道:“我們兄弟是貨郎,走南闖北,這口音有點雜,有點雜。”
雪懷笑道:“爺問你是哪里人,你提口音干嘛?”
旁邊圍觀的人也跟著笑了起來,看這男人那一臉的憋尿的表,十有八、九,就像那姑娘說的,這兩個就是拐子。
“你小子是湯那一帶的吧,你這口音和我們鋪子里的老許一樣。”旁邊的一位大叔說道。
那姑娘馬上接口,說的卻不是話:“我是句容人。”
說完,又用話說了一遍,的話和雪懷有點相像,一聽就是江南口音。
見被人一語道破,那人也不管趴在地上的兄弟了,掉頭就想跑,卻被圍觀的百姓堵住了去路:“該死的拐子,還想跑,最恨拐子了!”
這時,李綺娘跑了過來,后還跟著黃博,和黃博從黃記的鋪子里出來,沒有看到雪懷,還是賣菜老漢指著前面的人群,說道;“在那兒呢,你們可要陪我的扁擔。”
看著兒手持扁擔,擺明就是被人欺負了,迫不得已正當防衛,李綺娘一眼瞥見被人攔住的那個男人,上去就是一記耳:“你敢欺負我閨,我打死你!”
雪懷連忙拉住:“娘啊,沒事,不關咱們的事,有爺在這里呢。”
李綺娘這才看到旁邊大眼瞪小眼的幾個人,都是穿的。
那幾位的眼睛都直了,這是幾個意思,他們沒看錯吧,分明是那個小姑娘打的人,怎麼這當娘的一來就是要為兒報仇的架式?
李綺娘正要開口,雪懷拉著就走,這事兒已經搞清楚了,沒有的事了,再說,另外那個人販子被打得現在還沒有爬起來,萬一打殘了,依照這大魏朝的律法,也不知道要不要負責任。
走出幾步,雪懷又轉過來,看向那個姑娘,沒想到那姑娘也正向看過來,眼中是深深的激。
雪懷對李綺娘說道:“娘,您等我一下。”
走到那姑娘邊,在耳邊說道:“你若是無可去,這邊事了,可以到會昌街李食記找我。”
沒等那姑娘說話,雪懷便拽著李綺娘飛快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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