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且留步 ()”
雪懷把房子的事告訴了李綺娘,李綺娘又問了余敏,確定那不是兇宅或者走過水的宅子,便一口答應,明天上午便去看房子。
李綺娘是真的擔心自家閨圖一時便宜,買下兇宅。
正如對雪懷說過的,這宅子是給兒做嫁妝的,別說是兇宅了,風水不好都不行。
晚上,雪懷回柿子胡同時,又在昨天的老地方遇到了晏七。
“明天上午,你那位朋友有空嗎?”
“有空有空,你和你的朋友說了,他想去看房嗎?”
“不瞞你說,我們家也想買房子,我娘聽說以后,很興趣,想著明天過去看看。”
晏七忙道:“哎呀,你怎麼不早說,我和我那朋友說一聲,讓他再給讓讓價。”
雪懷連忙推辭:“這樣不好吧,會不會被人說是乘人之危呢?”
“怎麼會呢,我那朋友快給急死了,你們肯買他的房子,就是幫了大忙,他激你們還來不及。”
......
于是,那天夜里,雪懷夢里都是晏七那張真誠的笑臉。
沒辦法,雪懷活了兩輩子,也沒有做過好人好事,沒想到,生平第一次買房,居然了助人為樂的人。
與人玫瑰,手有余香。
雪懷放下手里的大餅卷醬,聞了聞自己的手指。
雖然沒有玫瑰香,但有香。
助人為樂的覺真好。
雪懷和李綺娘、余敏來到文藻胡同的時候,一個二十上下的年輕人正在胡同口東張西。
那年輕人上是一襲鴨蛋青的杭綢直裰,手里拿著象牙骨的折扇,腰間掛著羊脂玉的玉佩,頭上著同樣花紋的羊脂玉簪,一看就是位富家公子。
年輕人上前打招呼,問是不是來看房子的,余敏便和他攀談起來,年輕人引著他們進了胡同最里面的一戶人家。
文藻胡同分東西兩段,他們來的這一家是在西段,西段總共也只有三家。
還沒有進門,李綺娘便看到那展到墻外的薔薇花藤,現在不是花時,但是葉子綠油油的,賞心悅目。
雪懷的注意力卻在那個年輕人上。
覺得這個年輕人好像哪里不對。
哪里呢?
又說不出來。
可就是覺得不對勁。
雪懷一向很重視自己的第六。
每次被抓進警局,都能在眾多警員中,慧眼識珠找到心最的那一位。
因為心里有事,所以表現得非常乖巧,溫順地跟在李綺娘后。
宅子有三進,但是比起鑼鼓巷的那座三進宅子要大得多,而且第三進不是后罩房,而是真真正正的三進院子,有正房和廂房。
三個院子都種了薔薇,看那藤條應是有些年頭了,二進院子里有兩棵石榴,三進院子里則有一株西府海棠。
正如晏七所說,宅子是新近刷修葺過的,都著嶄新,更讓李綺娘滿意的是,二進院和三進院的正房居然都有地龍。
雖然年輕人說這地龍還是上一任房主修的,好幾年沒有用過,要用之前最好請工匠來看看,避免有堵塞,可是雪懷還是驚訝得不,恨不能立刻試一試。
誰能想到古代還有地暖呢。
就因為這地龍,雪懷心里的那點別扭便然無存了。
接著,便沒有雪懷的事了。
李綺娘便和那年輕人開始談價格。
年輕人自稱姓王,平平常常一抓一大把的姓氏,僅是姓王的大戶人家,大魏朝怕是要有幾百家。
李綺娘問這宅子想賣多錢。
年輕人腦袋,試探地說道:“......五百兩?”
李綺娘和余敏面面相覷,李綺娘蹙眉:“王公子,您和我說句實話,這宅子是您本人的嗎?”
王公子忙道:“是我的,當然是我的,你們看,魚鱗冊我都帶來了,對了,這里還有我的印章。”
他拿出魚鱗冊和印章,余敏接過來,仔細查驗,沖著李綺娘點點頭,表示沒有問題。
李綺娘微笑,問道:“王公子這宅子為何要賣得這般便宜?”
真的,便宜得讓人不敢買了。
王公子一臉愁苦:“你們可能也聽說了,唉,我快要愁死了,我家沒有分家,三個叔叔與我家在一起住,我的親兄弟和堂兄弟加在一起有十二人,有一陣子,我的手風極順,贏了不銀子,便置辦下這宅子,可不知怎麼的,這事便到我叔父耳中,現在正四打聽我那宅子在何,我擔心萬一他們托到衙門里的人,查到這宅子,別說五百兩,就是一兩銀子也到不了我手里,唉,我也是想要快點賣出去。”
原來買宅子的銀子是賭博來的。
這錢來得容易,所以才不珍惜。
李綺娘再看這位王公子時,一臉的惋惜,看著像樣的一位公子,居然是個賭鬼。
“既然如此,那我們也不能讓您虧錢,當初這宅子您是花了多錢買的?”
據余敏打聽到的,這宅子是今年賣出去的,假設是年初吧,那個時候新京的房價還沒有貴現在這個樣子,可也不會很便宜,畢竟這宅子擺在這里,地段好,房子也好,地方也夠大,價錢不會低到哪里。
果然,王公子說道:“我是花一千八百兩買的,上一任房主急著用錢,因此房價不算貴。”
李綺娘詢問地看向余敏,余敏微微頷首,據他打聽到的,萬老翰林的兒子在西北做,似乎是出了點事,萬老翰林四籌措銀子,后來自己帶著銀子去了西北。
李綺娘把余敏到一旁,低聲問道:“你是行家,這宅子能不能買?”
余敏的心都跳快了幾分,若是他有五百兩銀子,他就買下來了。
可惜他雖然做了幾筆生意,可也只存了一百五十兩,這房子雖然便宜,可也不是他買得起的。
“能買,真的能買。”余敏保證。
李綺娘又看向寶貝閨,雪懷正在各個屋子里穿梭,李綺娘把過來,問道:“你喜歡這宅子嗎?”
雪懷笑道:“我聽說新京的冬天很冷,這宅子里有地龍,看著不錯。”
李綺娘疼惜地兒的頭發,們從南邊出來的時候,正是冬天,兒子單薄染了風寒,接著便一病不起,孩子是給凍怕了。
“好,那咱們就買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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