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子上每天看熱鬧捧場的人多,但沒人真失心瘋到,把娃兒送去‘鎮山’拜師學藝,開宗小半年,到現在還沒招到一個弟子。
再有些天,就是年關,鎮子百姓起早置辦年貨,雖然才是烏漆嘛黑的凌晨,街巷間已經有了不燈火,約傳出賣聲:
“包子……”
“賣煤咯……”
……
偏街老藥鋪對面,是一棟剛翻修過的大院,門上掛著一塊匾額,‘鎮山’三字,在燈籠的芒下熠熠生輝。
門外的臺階上,擺著一張招兵買馬的桌案,旁邊還立著牌牌,上面寫了很多招收弟子的規矩,但都被筆劃掉了,只剩下一句——招徒,人妖不限,不收銀錢,直門,包教包會。
桌案下放著火盆,穿棉袍的年輕人,大早上爬起來開‘山門’,顯然有點困,正趴在桌子上睡回籠覺,桌上還放著一把扇子一把劍。
老藥鋪的掌柜打開鋪門,瞧見此景,不僅暗暗搖頭。
不過寒冬臘月這麼睡沒被凍死,說明左主也有點微末道行,老掌柜也沒打擾左主說睡大覺,剛想進屋,忽然發現一只五彩胖球,“噗噗噗——”煽著翅膀從房頂上落下,掉在了桌子上。
老掌柜一愣,仔細看了看,以為是誰家惡作劇,就開口道:
“誰家養的?還染五六,把左主驚到,你們擔待的起?”
“嘰?”五彩球跳著轉過,怒目而視。
正對門,呼呼大睡的左云亭,被老掌柜的吼驚醒,睡眼惺忪抬起頭來,瞧見面前五彩繽紛的胖球,驚的一脖子:
“嘶——道友何方神圣?”
團子聽見聲音,又回過頭來,“嘰嘰嘰……”打招呼。
左云亭仔細看了幾眼,才認出面前的胖鳥是誰,滿眼驚疑:
“你怎麼變了?”
說道這里,左云亭又想起自己在什麼地方,心中一驚,連忙左右打量。
這一看,左云亭便發現,遠街角,兩道人影踩著積雪走來。
前面的是個尋常修,從著到長相都普普通通,轉過頭就記不住那種。
后面則是個年輕劍俠,容貌有所遮掩,但能認出是誰。
左云亭滿眼意外,不過反應快,和對面老掌柜說了句:“瞧瞧,又有老友上門道賀,老宋,你猜猜這兩位是誰?”
老掌柜掃了一眼,口是心非恭維道:“以左主的人脈,這兩位肯定是一方巨擘。你好好接待吧,老頭我先進去了……”
左云亭擺了擺手,目送老掌柜進屋后,才起跑到兩人跟前,又驚又疑詢問:
“老七,你咋跑這兒來了?這位是?”
左凌泉從玄江而上,路過松紅鎮,梅近水說五哥在這里落腳,自然要停下了稍作探。
看到五哥依舊歲月靜好,左凌泉心已經放下了,輕笑道:“剛好路過,順便過來看一眼,這位是我朋友,五哥崔姑娘就好。我還有點要事,可能待不了多久,還請五哥見諒。”
左云亭一聽這個,面凝重幾分:“啥事兒這麼著急?還親自跑到這地方來?準備去暗殺異族老大梅近水?”
梅近水正打量與門頭不比例的大匾額,聽見這話,眨了眨眼睛:
“???”
左凌泉都驚呆了,沒想到五哥見面就這麼不要命,他微微抬手:
“這話可說不得,走進屋吧。”
左云亭帶著兩人進小武館,認真道:“凌泉,你要真為這個而來,我這當哥的可得勸你一句。以我在這里走訪來看,梅仙君在市井間風評不錯,不是我們那邊傳的魔頭,而且比我們那邊辦事有人味多了。”
左凌泉略顯意外,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
“是嗎?”
“是啊。”
兄弟倆閑談,也沒太多講究,左云亭請梅近水落座后,還給團子放了把瓜子:
“老陸媳婦你知道吧?就是我師娘。當年老陸不懂事,把媳婦拋下跑,我師娘差點活活等死,最后還是梅仙君用人脈,把師娘弄到這邊來,還用神通讓其休眠,才等到老陸浪子回頭。就憑這點,我就欠梅仙君一個大人,你要是想對付梅仙君,怕是得問問我手中的劍。”
“嘰?”
正在吃瓜子的團子,微微歪頭,意思很明顯——大左,你怕是在自尋死路!
左云亭并不愚笨,只是沒正形罷了,看懂了團子的意思,有點不開心了,當即握住劍柄:
“不信是吧?凌泉周游四方幾年,我可也沒閑著,這幾年夜以繼日苦修,道行突飛猛進,已經躋練氣八重,要不我和凌泉比劃比劃,給你開開眼?”
團子點頭如啄米,示意趕快讓鳥鳥開開眼。
左云亭還真來勁兒了,當即就要起,和左凌泉比劃比劃劍。
左凌泉是真怕五哥的瘋魔劍法,畢竟耍起來敵我不分,老劍神來了都不一定能看穿下一步。他抬手道:
“不用不用,五哥的劍我心知肚明,我再厲害又豈能和五哥刀劍,三嬸兒知道非和我娘告狀不可。梅仙君確實和正道傳聞中不大一樣,不過仙魔爭鋒,能當首腦的人,都不能用善惡評價,彼此所行之道不同罷了,各執己見,有時候發生沖突也沒辦法。”
左云亭重新坐下來,擺了擺手:“什麼道不同,修行中人就扯這個,在我看來,都是吃的太飽沒事干,才琢磨那些七八糟的。咱們正常人,明知對方不壞,還打生打死,那不是腦殼有水嗎?啥事兒不能坐下來談?梅仙君不開竅,你就不能想辦法說服?”
左凌泉眨了眨眼睛,瞄了下梅近水:
“這怕是有點難度。”
“有什麼難度?你長得又俊,劍舉世無雙,這麼好的條件擺在這里,說服不了一個人?”
左云亭說到這里,又向梅近水,抱歉道:
“崔姑娘別介意,我這是在為九洲蒼生著想,梅近水不倒,邪道不滅,我弟走到這個位置,就必須舍衛道,把這個局破掉。”
梅近水很善解人意的點頭:
“左大公子所言極是,凌泉公子若是真能用男計,降服向山梅近水,化解正邪紛爭,別說正道修士,恐怕連凌泉公子家里那幾位賢助,都不會有半點怨言。”
啪——
左云亭一拍手掌,有些相見恨晚之:
“凌泉,你看看崔姑娘人家的覺悟,和我簡直是一丘之貉……”
?!
梅近水眨了眨眼睛,本想糾正用詞,但略微琢磨還是算了,畢竟這詞兒用的相當到位。
左凌泉坐在跟前,唯一的覺就是頭皮發麻,他抬手打斷五哥的話語:
“這玩笑開不得……”
“都是自己人,有什麼不能說的?”
左云亭坐近幾分,認真道:“說實話,哥這幾年一直在琢磨這事兒。梅仙君道行再高,總歸是人吧?是人就有七六,要說沒有,肯定就沒看開,以后遲早變老陸那樣,了糟老頭子才想起來后悔……”
梅近水含笑點頭:“左大公子這話不錯,年紀輕輕便已悉人之本,未來就必然不小。”
“過獎過獎”
左云亭抬了抬手后,繼續道:“梅仙君是人,肯定有弱點,你多腦子,只要想辦法把拐回家,還能說啥‘道不同’?嫁隨嫁狗隨狗,再說這些你把休了,看要大道還是要你……”
“嘰!”團子點頭如啄米,也覺得大左開竅多了,小左有這一半沒下限,娘早和大堂堂躺一塊兒打架了……
左凌泉聽的是滿頭黑線,雖然想五哥聊這些奇葩話題,但梅近水坐在旁邊,他實在沒法接茬,只能道:
“五哥,別說了,這事兒想想就不可能。”
左云亭有些恨鐵不鋼,苦口婆心道:
“凌泉,你要有自信,別覺得人家地位高,就不敢心。在我看來,梅仙君地位那麼高,所有人都不敢心,也不好主下嫁,心里肯定比誰都寂寞,你只要加把勁兒……”
“我沒有不自信,這婚配之事,講究個兩相悅……”
左云亭擺了擺手:“你別扯這些空話,我們可是在聊九洲蒼生安危,為了天下太平,讓你把梅近水娶回家委屈你了?能靠臉降服的對手,你非要打生打死,打出事兒咋辦?你只要把梅近水騙回家,生倆大胖小子,要是不對你死心塌地,我以后跟你姓……”
?
那還不是姓左……
左凌泉實在跟不上五哥的思路,再聊下去一句話說錯,可能就被旁邊的瘋批婆娘逮住尾了,他搖頭道:
“五哥,這事兒我記在心里,會深思慮,當著崔姑娘面,就先別聊了。對了,老陸去哪兒了?”
左云亭覺得左凌泉在應付,但當堂哥的勸到這一步,已經仁至義盡,再說也沒話了,就搖頭道:
“老陸住在鎮子外面,弄了個農家小院種地。老陸媳婦是找回來了,爹娘的虧欠這輩子可沒法還,看模樣是想歸山林。我在這里陪他住幾年,算是提前養老送終,順便教倆徒弟出來,也不枉在修行道走一遭……就是這鎮子上的人不識貨,梅仙君都知道送匾過來,他們竟然不帶著娃兒過來拜師,這簡直是……是……”
“有眼不識神仙至。”
“對,有眼不識神仙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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