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朔來的巧,他去的時候葉尋正好在家里。
“你倒是清閑,外頭都快翻了天了,不是說剛領了差事?怎麼今天沒去?”
彼時葉尋正在書房里頭練字,聽到外頭的靜,葉尋手一,筆下的字險些壞了。
“嘖,‘靜’字寫的不錯。”葉朔低頭一看,忍不住夸了一句,不知不覺間,眼前的青年已經從年模樣,變一個真真正正的大人了。
看著突然冒出來的人,葉尋似有無奈的喊了一聲:“九叔。”
“九叔你下次進來的時候,能不能提前打個招呼,人通報一聲也,真是嚇死人了。”
葉朔不以為意:“有什麼的。”
葉尋早已習慣了他這副懶散的做派,如今已經徹底懶得去糾正了,小心翼翼的將“靜”字揭起,仔細端詳,還是覺得不大滿意,葉尋便將其團了一團,丟到了一旁。
他一邊丟,一邊道:“最近朝堂比較,上頭的幾位大人顧不上我,便我先回來了。”
“再者說了,九叔你不也是一樣,也這麼清閑。”
“胡說什麼呢,你九叔都快忙死了,這不,剛從大表哥那里回來,正好路過此,所以想來躲會兒清凈。”
面容俊的青年看起來似乎很疲憊的樣子,也是,最近宮中發生了那樣多的事,確實是把他給忙的夠嗆。
而這些,本不該是他管的才對。
葉尋聞言,不由得嘆了口氣:“辛苦九叔了。”
“所以說,就九叔在你這兒躲半天懶吧,就半天。”葉朔不由得雙手合十。
葉尋可謂是無奈極了。
不過隨后葉尋又想到,剛剛他不是去鎮國公府了麼,怎麼不在那里歇著?還有就是,他手中的這把長刀是——
注意到他的視線落到了自己的右手上,葉朔不由得聳了聳肩:“漂亮吧,剛從魏溫書房里頭搶來的。”
葉尋愣住:“你與魏大人這是……”
“嗐,別提了,剛剛吵架來著,差點打起來,不過我搶了他的刀,也就還不算太虧。”葉朔咣啷一聲,順手將長刀撂在了旁邊的桌子上。
葉尋忍不住汗了汗。
早上的時候葉朔眼睜睜的看著一把大火將小皇帝的尸燒了個干凈,午膳都沒來得及吃就去找了大表哥,如今這麼一番耽誤下來,已經是下午申時,馬上到酉時了,天都快黑了,這一天下來,葉朔只覺得腸轆轆。
如今到了侄兒的府上,葉朔一下子就癱倒了下來。
“快些,人準備些好酒好菜,你九叔再不吃東西就要死了。”
葉尋剛想說,書房里頭不準吃東西,糕餅點心都不,更別說好酒好菜了。
但不等他開口,就見葉朔閉上了眼睛,甚至還打起鼾來,葉尋當即就閉上了。
…算了算了,只這一次罷了。
大約小半個時辰過去,葉朔聽到旁邊的呼喊聲:“九叔,九叔,飯菜好了,快起吧。”
葉朔睜開眼睛,果然看到不遠的桌子上擺滿了熱騰騰的飯菜。
“來來來,坐下一塊吃。”
葉朔睡眼惺忪,打了個呵欠,然后不由分說拉著滿臉不愿的葉尋一道坐了下來。
葉朔從前滴酒不沾,今天卻是破天荒的暢飲起來,好似要將心中苦痛,一起伴隨著烈酒吞咽下去一樣。
酒喝的多了,葉朔的話也就多了,他忍不住將一條胳膊搭在葉尋肩膀上,口中則是絮絮叨叨:“你說說,這一個個的,怎麼都走的這麼匆忙啊。”
從太子,四皇子,二皇子,十三皇子,再到后面的泰帝、小皇帝,就連他爹臨走的那幾個月也是疾痛纏,可以說沒有一個能夠得以善終。
尤其是瑾兒。
“他還那麼小,他什麼都不知道,他還是個孩子。尋兒你都不知道,瑾兒最后死的時候還在我的名字,他我救他,他我救他啊!”
“可我不沒能救得了他,我還救不了別人。”那麼多那麼多的人,他一個都救不了。
說到后面,葉朔整個人都在抖。
著撲面而來的酒氣,葉尋下意識開了口:“九叔,你喝醉了。”
葉尋抹了一把臉,然后將醉鬼一樣的葉朔放到桌邊,隨后忙不迭的站起:“九叔你先在這里待著,莫要,我到廚房給你端碗醒酒湯。”
說著,葉尋就匆忙走了出去。
等葉尋走出院子的那一刻,一道黑影就這樣落到了他的面前。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太子豢養的死士中的一員。當年景文帝懷疑刺殺一事乃是太子所為,便是因為這些人,足見太子當初私下亦有非比尋常的手段。
而自打太子自戕之后,死士一事,便就不了了之了。葉尋為太子唯一的嫡子,在太子死后,所有的一切,最終還是幾經輾轉,落到了他的手里。
黑影如同暗衛一般,見面即跪。
“殿下,奴才確已查清,確實只有攝政王一人來到了此。”自打他進門就是一個人,這都過了一個多時辰了,仍舊未有人來尋,足見攝政權確實沒有懷疑其他。
九叔向來這樣,對自己邊的人總是深信不疑。
葉尋在他邊長大,自然知他格跟所有的小好、小習慣。
只是如今,卻到了不得不做出選擇的時候了。
十王十一王十二王商量著今夜便要起兵,若是自己不能及時做出決斷,從前種種算計,便要功虧一簣了。
自己屆時唯有打著清君側的旗號,方可染指那個位置。屆時他為正,幾位皇子為逆,只要適時展現出自己的力量,足夠震懾宗室朝臣,誰又能以父親被廢一事來否定他呢?
至于五王七王八王,如今不過是一介廢人,手中半分力量也無,早已被逐出了競爭的行列。說起來這事兒還得謝六皇叔,若非六皇叔含著最后一口氣徹底將他們按死在那里,眼前的這一切也不會來的這樣的容易。
葉尋在自己這個叔叔上旁的沒有學到,耐心、忍耐四字,卻是學了個十十。
只要耐心等待,悉心籌備,機會總會到來,事實證明,等了這麼久,確實讓他給等到了。
如今唯一讓葉尋措手不及的,便是九皇叔橫空出世。
葉尋千算萬算,無論如何也算不到小皇帝臨死之前,竟然留下了那樣一道詔。有詔在手,九皇叔一下子就一躍為了比所有人都要名正言順的正統份。
九皇叔不除,諸事盡廢,唯剩空談罷了。
若是其他人也就罷了,葉尋早已并非當初那個盡寵的皇孫,眼都不眨大可殺之,但九皇叔……葉尋實在是下不去手。
然,事已至此,他現在收手,又哪兒還來得及?
似乎是看出了殿下的糾結,那黑人忍不住催促道:“奴才收到消息,外頭的那些匪人早在半個時辰前就已經開始匯聚起來了,等到了夜里,便會來到上京,還殿下莫要心慈手,早做決斷才是啊!”
如今這麼好的機會,他們大可將攝政王的死推到十王十一王十二王上,屆時他們一行必定更加名正言順,若是不慎錯過了,就真的不會再有了。
攝政王背后站著鎮國公府,站著魏小將軍,站著當初鎮國公府的家將,甚至連大皇子也站在他的后,有些事雖非他所愿,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小殿下,若是您再不行,太子殿下就真的是白死了!”就連他們這些人也要跟著陪葬,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不知是否是“太子”兩字了他,半晌后,葉尋啞著嗓子開了口:“既如此,那便…手吧。”
他父親之所以會死,未必就沒有太過心的緣故,縱使有機會,也從不對兄弟下死手,所以最后,死是他而不是別人。
而六叔贏就贏在他夠狠,不對別人狠,他對自己更狠。
同樣的錯誤,葉尋不會犯第二次。
至于九叔往日的恩,只能來世再報了。
“九叔,莫要怪我……”
當注意到周遭異的時候,伏在桌上的葉朔到底沒忍住,落下淚來。
葉尋連他都可以殺,更遑論小皇帝了。
而他要殺自己,必不可能是毫無緣由,除非…他知道了小皇帝留了一道詔給自己。
而詔之事,時至當下,知道的也不過只有何太后、大表哥寥寥幾人罷了,若旁人可知,必定在宮中基深厚。
能在宮里頭瞞過太后、瞞過魏溫,這世上又能有幾人?
先太子當了三十年儲君,在宮中又豈無半點基?葉尋想找幾個眼線,不過是區區小事罷了。
或許自己早該想到的。
長劍險險過葉朔的臉頰,幾頭發應聲而斷,葉朔與葉尋之間的叔侄誼也仿佛這頭發一般,斷了個干凈。
葉尋與葉朔到底叔侄一場,他自然不忍心看到自己最為親近的九叔死在死士刀下,在眾人手之際便想要離開。
但是下一瞬,他這是看到了什麼?
葉尋一回頭,就只看到了漫天的刀。
華麗、漂亮與…無盡的殺機,僅僅只是一刀,第一個沖進書房的死士便已斃命當場。
一滴兩滴三滴,不過瞬息的功夫,葉朔腳下就已經匯聚起了一片小小的泊,而他本人,卻還腳步穩穩的向著葉尋的方向走著。
撞見這一幕,剎那間,葉尋瞳孔驟。
作者有話要說:晚上凌晨都沒有了,不要等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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